新的麻煩3
進來了幾個在庫房做事的丫鬟婆子。
熟悉的幾張面孔,大廳內一些原本想看熱鬧的人仿佛瞬間就喪失了興趣,開始取笑墨曉昔。
就連許煙彩,也是勾起一抹冷笑,敢情她以為這丫頭有多大能耐,不過是審問幾個人而已,這幾個人都收了封口費,只要每個人都裝作不知情,那么,就算是嚴刑逼供也沒理由。
秦可羅道:“之前本夫人已經審問過她們了,她們對這件事毫不知情?!?p> “大夫人審問是一碼事,她們承不承認可是另一碼事了?!蹦珪晕裟臅恢涝S煙彩的心思,說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她一步步走至一位丫鬟前面,直視著她,一字一頓的問道:“告訴老爺和大夫人,庫房里制作錦服的絲線,你們做了什么手腳?”
一語落地,頓時咂舌,眾人面面相覷,莫非是絲線上有毒?可是不可能啊,若是五小姐是因為碰到了絲線才中毒,那她們這些抱過絲線的豈不是也得中毒?
這時,許煙彩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原來這個死丫頭竟真的發(fā)現了絲線的奧秘?但,那又如何?許煙彩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那個即將答話的小丫鬟,眼底是深深的警告。
只要她們抵死不認,又能耐她何?
小丫鬟站在原地,看到了許煙彩的暗示,連忙低下頭,身子不停地顫抖,而前面又站著墨曉昔,一時間,小丫鬟猶豫了。
幾個丫鬟婆子都看到了許煙彩眼底的警告,但每個人都是迅速的低下頭。
要知道大夫人審問的時候,她們每一個人都是胸有成竹的,如今到了墨曉昔面前,又怎會是這樣奇怪的反應?連看她一眼都不敢了。讓許煙彩暗覺不妙。
難道墨曉昔的權力比她這個七夫人還大不成?
“還不快說!”李安和氣的猛的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水都震了些出來,更把底下的那群人嚇得差點跪下。
小丫鬟嗚嗚的哭了起來,若是她招了,就是個有意謀害五小姐的罪名,雖不至死,但后半輩子絕對不會好過,若是裝傻充愣不招......
“我們赤練閣閣主對這樁案子很感興趣,只要你把這些寫成筆供,我們便保你的安全?!庇易o法萬儀攔著她說。
前晚詭血妖姬又有言:“本座生平最討厭那些做了事還不敢承認的人,這樣吧,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把你的所作所為招認出來,做個證人,本座可以免你一死,并且,還給你十兩黃金送你出城,如何?”
一時間,小丫鬟掙扎良久。大廳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紛紛看著小丫鬟,期待她如何回答。
小丫鬟不敢出聲了,李安和早已不耐煩:“本以為你是有什么鐵證,現在看來,不過是你的威逼利誘罷了!”
何況小丫鬟之前已經審問過一次,這次的態(tài)度轉變太大,想必定是受了威脅。
知道李安和誤會了自己,墨曉昔也不急,依舊是慢悠悠的問這個小丫鬟:“招還是不招,你可得,好好思量?!?p> 最后那四個字說得極慢,少女的聲音不如李安和的雄厚,可無形中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壓力,壓的小丫鬟喘不過氣來,腦海里不斷回蕩著詭血妖姬的話,最終擊潰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線。她握拳,終于打定主意,如果得罪了七夫人,頂多被趕出李府,但如果得罪了詭血妖姬,依那個女魔頭的手段,可不就是她犧牲她全家人的性命??!
想到之前綠珠姐姐的死相,她立刻毫不猶豫的跪下,含著淚水,坦白道:“稟老爺,大夫人,奴婢一切都招了。奴婢們幾個在那些絲線上浸泡了藥液,每一種顏色浸泡不同的藥液,這些藥液分開無毒,若是織成彩色布匹,藥物相克,就會有毒性。”
大廳內一片唏噓。許煙彩的指甲狠狠嵌進了肉里,半瞇著眼,看著那丫鬟,若是細心的人,可以看到那眼底濃濃的殺意。
這個賤蹄子,居然招了!
聽到這樣的話,秦可羅坐不住了,這些絲線都是她管制的,絲線出了問題,她也難辭其咎,“不可能,就算如此,布匹有毒,為何芊水無事?”
小丫鬟唯唯諾諾:“我們幾個只負責藥物浸泡,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李安和生疑:“的確,按照你這樣的解釋,為何中毒的只有小五出了事?”
眾人又開始交頭私語。
知道他們會這么問,墨曉昔還是那個淡定的神情,只是揮了揮手,讓所有人安靜,細細解釋道:“只憑著藥毒,當然無法把五小姐害成這個樣子,可是當芊水把繡好的衣服送到五小姐的房間時,有人偷偷的往里面灑上了毒花蓖麻與一品紅的汁液,那這毒性,可就強了?!?p> 聽到一品紅,李安和的臉色瞬間一變,此花含有劇毒,只要一碰上,皮膚便會立刻潰爛。
所有人都震驚了,一品紅,居然用這樣的毒花來殘害五小姐!
四周寂靜,墨曉昔聳了聳肩,接著對視著許煙彩,淡淡的一笑:“大家此刻可能在想,既然這衣服上沾染了這么多藥物,怎么可能不會有些奇怪的味道?!?p> 她看到了許煙彩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驚慌,笑的更為燦爛:“那是因為,裝衣服的籃子,是從彩香院送來的,而那籃子里面,就有可以掩蓋一切異味的南疆奇香——須迷引。”
轟——
平地驚雷,最后一句話震蕩在所有人的大腦,“南疆”,居然是南疆香料!與南疆人做買賣,這可是觸犯南印律法的重罪!
就連李安和,在聽到了這一句話后,也是被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
而許煙彩,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有些不穩(wěn)的坐在了椅子上。
墨曉昔仍舊沒放過,而是繼續(xù)道:“想必老爺和大夫人方才已經看過大夫的證明,這些奇花異草的組合,果真是殺人于無形之中啊。讓所有罪證都指明了芊水,七夫人,您可煞費苦心了?!?p>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許煙彩。
“不,不可能!”許煙彩搖頭,努力回想著對策,忽然發(fā)現了什么,連忙道:“你說有人在五小姐的房間內灑了一品紅汁液,那那個人是誰,你不把她找出來,就沒有足夠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