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袁曉鏡帶著鄭華才吃得高興著了,那邊鄭德軍正好回家看老子老娘和兒子,結果一進家門,看見自己老媽滿臉不痛快的樣子,當然他這做仔的就要問情況了。
不過當知道曉鏡帶才才出去吃飯了,他倒沒有那么不舒服,畢竟曉鏡是才才的媽媽嘛,這個血緣關系是怎么也抹不掉的,不過,現在已經都出了正月了,是不是還是該把婚離了吧?
上次他就和唐玉提過,不過當時自己老媽聽說那五萬塊錢的事情以后那臉色就沉的跟抹了二兩鍋底灰一樣黑死人了,搞得他越說越不得勁了。
他想著還是和袁曉鏡把婚離掉算了,起碼可以正式帶程欣詩回家來,畢竟人家跟了自己這么久,老是不見光也挺委屈的(何況為了這事她鬧騰可不是一回兩回了)。
還有就是真正離了婚不要再想這個袁曉鏡后路也省事,免得自己老覺得有件事情沒做干凈一樣,畢竟跟曉鏡分開好幾年了,大家感情也淡漠了。
記得自從提了離婚,袁曉鏡沒和自己有過除了兒子以外的任何聯系,連對自己的一點挽留也沒有,可能這也是她也不再愛自己了吧?
所以說這世上很多男人就是這么奇葩,自己可以去愛別的女人,但是自己的女人要是不在乎自己了,那心里又會特別不爽。
鄭德軍于是就一直陪著等著,到袁曉鏡和鄭華才回來。
“我回來了?!编嵢A才跟媽媽揮手拜拜了以后,拿鑰匙開了門進去,看見爸爸鄭德軍一個人就坐在客廳里,爺爺奶奶可能是進自己房間去了,客廳沒有其他人。
“回來了,你媽呢?怎么不進來。”鄭德軍往兒子身后瞅瞅,沒有看見有人跟進來。
這曉鏡怎么回事?
“媽媽回去了。”鄭華才一邊換拖鞋一邊說,順手將大門關上,其實媽媽剛剛還在門口沒多遠的地方看著自己進來的。
“你媽媽連這個家門都不想進來了嗎?”鄭德軍心里有點生氣。
這曉鏡到底曉不曉事,居然過家門而不入,連照面都不打一個就跑了,一點都不尊重人好不好?
“爸,我不和你說了,我進房間里寫作業(yè)去了。我作業(yè)還沒寫了?!编嵢A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都是錯,干脆用寫作業(yè)做借口,一溜煙就鉆進自己房間里,順手將房門緊緊關上。
“你這孩子......”聽到聲音走出來看的唐玉和鄭勇就這樣被吃了個“閉門羹”。
鄭德軍當然是心里不舒服,你看看這孩子,都被慣成什么樣子了。
好了,小的躲起來,大的也跑不掉。
兒子剛剛進來,相信他媽媽曉鏡剛剛肯定就在門外,現在追出去的話,肯定她還沒走遠。
鄭德軍和唐玉他們打了聲招呼,匆匆換鞋出門去找袁曉鏡去了。
“曉鏡,你等等?!边@條路上人不多,所以鄭德軍很快就看見正慢慢獨行著的袁曉鏡,她今天穿得不多,對比現在已經有些寒氣逼人的晚上,顯得身影特別蕭瑟。
聽到鄭德軍的聲音,袁曉鏡站住了,她回過頭來,靜靜地看著這個向自己大步走來的男人。
不知道多年前,鄭德軍這樣向自己走來時,每次自都己會“心如鹿撞”而開心不已的。
可是今天這個舊景重現,卻讓自己再無往日激情,簡直就是無動于衷,就像看一個路人一樣。
原來心死了,便一切都不重要了。
啊,不,錢還是很重要的。
“你怎么到了家門口都不進去?”鄭德軍人高腿長,幾個大跨步就趕上來了。
“?。坎幌脒M去?!笨粗蜃约嚎觳阶邅淼泥嵉萝?,袁曉鏡不由地向后退了兩步。面前這個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因為愛情而對自己奮不顧身的男人了,這個男人早就不是她的了。
其實鄭德軍在外形上并沒有像許多步入中年的男人一樣長胖發(fā)福,至少顏值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在線的。
可是在袁曉鏡的眼里,這次回來重新認識的鄭德軍卻已經蛻化成和其他人陌生油膩中年人沒什么兩樣了,盡管許多不堪的圖景自己沒有現場親臨,但是后期自動腦補的場面恐怕比當時的現場會更加精彩絕倫,因此對袁曉鏡的傷害也越大。
“就算你不想理我,但是我爸媽起碼是你的長輩呀!難道基本的禮貌你都不懂了嗎?”鄭德軍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這不會是想吃了我吧?
袁曉鏡不由地又向右邊移動兩步,避開他的正面“沖擊”。
“我知道不禮貌,對不起??墒俏揖褪遣幌脒M去?!痹瑫早R此時臉上帶出一種耍痞的表情,讓鄭德軍看了有種想拈死她的感覺。
“你,你,你...”真的想動手了,但是......
“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痹瑫早R見對方臉色實在難看,也不想再糾纏下去,免得自己吃虧。
“有事,那個離婚的事,什么時候去辦?”鄭德軍看袁曉鏡要走,這才想起自己正事還沒說了,連忙又叫住她。
“隨時都可以,只要我不上班的時候?!痹瑫早R已經準備轉身走了,聽到這話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好吧,總要走到這一步來的。
“好,明天去辦了吧,我會帶錢來,上午還是下午有空你?”鄭德軍不能就這樣捧著五萬塊的鈔票在街上走來走去吧?這年代誰還用現金呀?
“上午吧,我下午兩點半的晚班。上午先去銀行,然后去民政局?!彼懔?,還是銀行轉賬,要不自己也會數錢數死去。
“行,我是建行的卡,你最好也帶建行的卡過來?!奔热欢紱]別的說的那就這樣了,鄭德軍當然也沒二貨到要背著錢跑過來的份。
“嗯,好的,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先回去了。”袁曉鏡轉過身繼續(xù)趕路。
“沒有了?!编嵉萝娻哉Z,看著自己的“前老婆”瀟灑地轉身遠去,不知怎的,心里覺得有些酸楚,眼睛和鼻腔此時被一種酸澀的感覺刺激到了,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不是說一般女人都是脆弱的嗎?
怎么這死女人,這么沒心沒肺沒肝沒腎的呢?
無情到一點舍不得的感覺都沒有?
難道她就有這么“冷靜而堅強”?
還是她本來對自己就沒有一點感情?
往日的恩愛難道都是一場春夢嗎?
感覺不到袁曉鏡心緒的鄭德軍此時有種難言的酸楚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