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三個月的時間,想來也不算什么,若有那實在住不習慣的,就回到車上來,也沒什么?!?p> “這......馬車不收起來嗎?”
“就停在上空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眳菨鸁o語翻了個白眼,問,“你這次找我就為了說這個?師兄們的衣食住行什么時候改成我來料理了?”
宋管事急急擺手,連忙撇清,他是想先說一些不重要的事緩和一下氣氛,順便套個近乎,現(xiàn)在吳濟明顯表現(xiàn)出不喜,他也不敢廢話,立刻就說出了來意。
“是這樣的,五大宗門每年住的位置都有所不同,我們來得晚,還有兩個位置可以選,是要和太浩島一塊還是萬佛無量宗挨著?”
“之前我們宗門和哪個宗門比較近?”
“吳師侄說笑了,我們五大宗門同氣連枝,沒有親疏遠近之說,以前都是輪流而居,大家都非常親厚?!?p> 吳濟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看著他,宋管事意會,話頭一轉,道:“不過通常說水火不相容,到底還是萬佛無量宗的弟子更省心一些?!?p> “也對,那些和尚整天參禪悟道,都是清靜的人,就定在那里吧?!彼檬种赴训貓D手動放大,在某一塊房屋密集的地方點了一下,那塊地方立刻變成了紅色,旁邊是小塊的金色。
宋管事頗為贊同,“師侄們和那些大和尚處久了,說不定還能學到一絲沉穩(wěn)?!?p> “不期待他們學到多少,不給我惹事就不錯了。”
灼天門除了吳濟,最有天賦的弟子也要半年才能筑基,更是要十幾年才能結成金丹,所以隊伍中不乏一些年近三十的弟子,偏偏在吳濟的心里都被當成了小輩,那老父親般的無奈口吻,聽得宋管事忍不住發(fā)笑。
二哈是個不甘寂寞的,見沒人理他,又偷偷挪到了桌角處,嘴一張就要咬一口狠的,還是吳濟敏銳,一下子就看見了,拎著他的一只后腿倒提起來,腦袋朝下,眼睛和他平視。
“你這小崽子,又不聽話了,兩個時辰,沒商量?!?p> 戰(zhàn)犬聽到了連忙求饒,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嘴里發(fā)出嗚咽之聲,聽上去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幼崽,極為可憐。
可是吳濟已經(jīng)領教了他的可惡之處,絲毫不為所動,轉手就把它扔進了寵物空間,說是兩個時辰,到時候會不會放出來還要看他的心情了。
“那可是吳師侄的獸寵,長得雪玉可愛,也格外活潑?!?p> “就是有些太活潑了?!?p> 吳濟帶一次帶隊,心里也有一些沒底,一直在和宋管事聊著關于法會的注意事項。
修士不注重俗務,他作為帶隊的弟子,其實需要準備的東西不是很多,能帶著灼天門多撈幾個能進入秘境的名額,才是正道。
“對了,這次的秘境是什么,有消息了嗎?”
宋管事告訴他,法會五年召開一次,但是秘境卻不是,里面的寶物都要好好休養(yǎng)補充,五年一去那是薅禿的節(jié)奏。
秘境這個東西,掌握了坐標就能用神奇的手段抵達,五大宗門行事作風一向霸道,發(fā)現(xiàn)了哪個秘境,先簡單探索一番,若是東西不多等級不高就歸屬自家,封存在掌門那里。
若是規(guī)模和資源還可以,就要上報各大宗門一起處理,最后由各宗長老一同封印,作為門下弟子修煉之用,不許再放他人進入,這樣的做派讓那些小宗門不服氣,但形勢比人強,他們沒有辦法。
長久下來,五大宗門的手里,都或多或少有不少的資源,若要算上一同管理的,就更加不得了了。
吳濟聽他師尊說,就像是灼天門的掌門,基本上宗門之間貴重的法寶、丹藥交易都是拿秘境的坐標交換,秘境是不會消失的,除非自行崩解,所以一代代傳下來,到了他的手里,已經(jīng)集成了一本厚厚的小冊子,每一頁都記錄著一個秘境坐標和相應的物產(chǎn)。
這些東西都是不能示人的秘密,也就掌門能看,偶爾玄燁道尊也能看上兩眼,久而久之,貴人多忘事的掌門經(jīng)常會忘記,在門派定期去修補秘境入口的封印時,才恍然察覺:原來我們宗門進來缺少的材料,在這個秘境竟然有這許多!
所以灼天門近年百年來一直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每次內(nèi)門外門的比斗,若是舉行得極為倉促,沒有被寫在宗門的要求之中,定是掌門發(fā)現(xiàn)了之前遺漏的秘境,想要接著機會獎賞弟子,免得那些資源浪費了。
聽到每次被弟子們期待的大比,背后竟然是這個緣由,吳濟又好氣又好笑。
這種事要是讓那些把秘境消息緊緊攥在手里,時不時還要去查探一番的小宗門掌管者聽見了,絕對會氣吐血的吧?
宋管事?lián)u搖頭,回答:“為了防止哪個宗門提前準備,這些事向來不會提前透漏,我這里也得不到消息?!?p> 吳濟沒覺得意外,作為歷練型的副本,有所保留很正常。
他們在馬車里又談了一會各宗前去的弟子概況,吳濟心里有了底,才放人回去,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白天變?yōu)榱撕谝?,一顆顆星子在天上閃動。
難得閑下來,他出了馬車,吉光依舊盡職盡責飛著,它認識路,又能震懾天上的靈禽,幾乎不用人看著。
晚上什么東西都看不清楚,從上面看向下面,除了云層就是一塊黑幕,吳濟坐在車頭,把腿放在馬屁股上,引起它不滿的噴鼻聲。
他往前輕踢了一腳,無賴道:“瞎叫什么?你一個駕車的,馱著那么多人都沒關系,給我放放腿怎么了?”
吉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中年的粗獷大漢,“我雖是駕車的,也不可受此侮辱,小子,我在灼天門的靈獸園待了近百年,你和該對我尊重一些?!?p> 吳濟嗤笑一聲,來了興趣,“你說說,你在靈獸園這么長的時間,有沒有遇到一些特別的事?!?p> “你是指什么?”
“一些傳奇逸聞,哪個長老和哪個長老是仇人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