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城門口的檢查巡視要比之前嚴厲許多,此地發(fā)生了何事?”
那衛(wèi)兵抿著嘴,一臉為難,“這都是上面的意思,我們這些嘍啰哪里知道?”
吳濟又遞給他幾枚鬼玉,他急切地接了,才神神秘秘道:“具體原由我也不清楚,像是鬼王他們要準備什么大動作,不過有一件事我倒聽說過一些......”他環(huán)顧四周,小聲說,“疫將軍的傳人失蹤了,現(xiàn)在幾乎整個鬼域都在找他。”
“是嗎?”是以失蹤而不是通緝的名義,說明鬼王和鬼將軍之間的平衡沒有打破,就算是死了第二大鬼將軍,他們還是忌憚著著其他將軍府,不敢無緣無故下通緝令。
“聽說那小子很是年輕,帶著一個隨從,我看你們倒是不像?!?p> 知道了事情還沒發(fā)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吳濟放心下來,沒有再問,而是帶著于視打算出城,還沒走到城墻的另一端,就聽到有人在耳邊喊著于視的名字。
“這個聲音!”吳濟靈光一現(xiàn),這不是當初在那破廟中放了他一馬的女人嗎?
他們倒還真有緣分。
他命令于視跟著那個聲音走過去,魔偶分身獨自出了城,飛了一會來到荒野之中,又見到了熟悉的破廟。
吳濟將自己的意識潛入分身之中,適應了一會全新的身體,推門走了進去。
廟宇之內的布局沒有什么變化,他伸手摸了摸佛像上面的塵埃,那名女子身形裊娜,翩翩而至。
“這位......”她頓了一下,嗓音百轉千回,“尊者,小女名為天姮娥,不知您到訪于此,有何要事?”
于視面無表情掃了一眼她身上暴露的著裝,淡然道:“無事,本座途徑此地,見廟宇上空邪氣蔓延,特意過來查看一番?!?p> “呵呵呵?!彼男β曇舱莆罩E竅,帶著奇特的韻律,能笑酥人的骨頭。
于視不自在地扭過頭去,不去看她胸前抖動著的兩團,她卻好不自知一般,上前一步,幾乎貼到了他身上,“尊者說笑了,鬼域眾人,誰不透著兩分邪氣?難道您還是那除魔衛(wèi)道之人不成?”
她笑了一會,便伸出細嫩的手,勾著于視的衣擺來到里間,帶領他坐到床上,“尊者健碩,可要小心出門,若是被那些用爐鼎修行的女修見了,豈不是要拆了你的骨頭?”
于視坐在床上如同一根雕塑一般沒有動彈,任由天姮娥說什么都不為所動,直到她來解自己的衣服,才出手鉗制住了她那只手,沉聲道:“敬元女?”
天姮娥瞳孔猛地一縮,幾乎忘記了接下來的動作,于視鬼氣大放,把她的脖子緊緊掐住,狠厲道:“聽說敬元女為一面鏡子化作的鬼物,擅長引誘男人,我看你倒是十分符合?!?p> 他手下的女人臉漲得通紅,窒息之下幾乎翻起了白眼,只見天姮娥突然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了于視的身后,而原本在他手下掙扎的人,迅速化作了一道虛影。
“鏡像分身?!庇谝曇稽c都不意外,不慌不忙地轉過身看著她,篤定道,“你果然是敬元女?!?p> “尊者心中既有所定論,何必還要來折磨我一個小女子?”她將身上的傷勢治療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可惜她的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于視怒道:“你不知害了多少人,還來這里裝無辜?!?p> “那是他們經(jīng)不起誘惑,見著個女人就忘乎所以了,若是真的心性堅定之輩,我反而會放走?!彼p笑了一聲,“我見過一個小朋友,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那樣子可憐極了,我把他放走,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當天我的主子就回來了,差點怪罪于我。”
吳濟有些臉紅,心知那個不知所措的男孩說得就是自己,不過他如今化身為于視,披著馬甲辦事,臉皮都厚了許多。
“等等!你說你的主人?”吳濟想起他在離開破廟時察覺到的強大氣息,“你是被人利用還是和他同流合污?”
“算不上,我只是他手里的工具罷了,他命令我引誘男人。”
說到這,天姮娥不肯往下說了,靜默了一會,抬頭看了于視一眼,“也不知你是幸運還是不幸,今天是主人過來的日子,你若是不想同他見面,現(xiàn)在逃跑還來得及?!?p> 說完,她便提起衣擺去了中廳,跪坐在鬼帝石像下,默默修行,于視倚靠在門框上看著,無端地覺得比起引誘男人,這才是天姮娥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對于那個所謂的主子,他倒也不算太過擔心,拜鬼域的壓制所賜,不敢修煉多久,有多強大的鬼修,都不過鬼帥之境,于視作為魔偶胚胎的化身,體內的鬼氣比之鬼帥后期也不差。
更何況大家境界差不了太多,打不贏也可以逃跑。
若來人是鬼將軍之一,那就再簡單不過了,把他疫將軍府的令牌一現(xiàn),相信那些所謂的“盟友”會給他一個面子,不至于在鬼王們的虎視眈眈下,讓鬼將軍們的勢力中突然少了一人。
不久,天邊積攢起黑霧,于視慢慢站了起來,凝視著遠方,敬元女早就化作了一面鏡子,裝飾在墻面之上,可謂是真·高高掛起,打算做個完完全全的觀眾了。
她不參戰(zhàn),吳濟壓力也小了很多,這女人雖說弱了一點,但好歹是鬼帥的修為,又依托在鏡子中,具有層出不窮的特殊技能,若是她決定幫助她的主人,必定會給于視添上不少麻煩。
轉眼間,濃霧近至眼前,黑袍男子從中走了出來,綠色的眸子撇了一眼于視,便滿不在乎地轉過頭去,看著墻上的鏡子,嗤笑道:“你還沒死心,這些年給找了多少‘俠義之士’來對付我,最后還不是通通敗在我的手下?”
鏡子表面泛起水樣的波紋漣漪,最終歸于平靜。
那個黑衣人這才看向于視,上下打量了一番,稱贊道:“你的眼光不錯,他真是有一副好身體,就這么死了豈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