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新形成的雷束比之前的那個將近粗上一倍,就算是天姮娥也不得不凝神認真對待。
吳濟心下一沉,警告道:“我若是死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只身抵擋利用而害死功德之人的懲罰?”
天姮娥一激靈,顯然是沒有想到這點,連忙收起了之前想讓他自生自滅的心思,本源之鏡破體而出,遮擋在吳濟的頭上。
同一時刻,蓄勢待發(fā)的雷劫終于降了下來,有了庇護,吳濟的狀況好了許多,也有了心思利用這難得的雷劫來淬煉自身。
火系修士能夠利用雷電,在雷劫之下的獲益最大,所以灼天門才能強勢這么多年,無非是高層力量強大,讓人不敢與之交戰(zhàn)。
雷電力量剛猛霸道,比之火力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吳濟被雷劫洗禮的那一刻,只覺得身上的骨頭開始經(jīng)歷一個迅速的變化,劈碎、重組、再固化、又一次被劈碎......如此流程在短短的幾秒中輪回了數(shù)十次。
吳濟忍受著莫大的痛苦,牙縫里滲出血跡,所幸這樣的痛苦時間極短,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經(jīng)歷了一場雷劫,他的金丹也出現(xiàn)了一絲變化,未完全消化的雷電之力暫時儲存在丹田之內(nèi),金丹周圍閃爍著雷光。
他動動指頭,感受到不僅是金丹,連同正元靈氣也悄然發(fā)生了改變,金紅色的靈氣中偶然伴隨著一兩道雷光,森羅靈焰和貫清靈焰被一種奇特的力量融合在一起,變成了青色,在他的經(jīng)脈中流竄。
元神期的雷劫一共有八八六十四道,這才兩道,之后的必定一次比一次要強,感受到雷劫淬體的好處,吳濟也不再閃躲,反而將覆蓋在頭上的鏡子稍微挪動了些許,使其保護不再那么嚴密。
縱使天姮娥感受到了他的異常也無力做出什么,她本人都是自身難保,元神期不是那么好突破的,雷劫不僅僅是考驗她的身體強度和心智,更是對道法的領(lǐng)悟。
天知道她之前一直待在鬼域,輕易接觸不到那些深奧玄妙的東西,只憑著本能修煉突破,她為鏡中鬼,為天生之靈,又沒有特定的形體,修行起來比常人快上許多。
她也知道根基不穩(wěn)會造成弊端,但也只是覺得最多戰(zhàn)力不及別人,靠著鏡中人的特性可以彌補,卻不曾想在這一刻全報給了她。
一道道雷光洗禮下來,海平面掀起了滔天的波浪,吳濟和天姮娥坐在一處僅可容身的小島上,周圍是十丈多高的巨浪。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好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太浩島的修士,他們距離這里最近,海平面的動蕩幾乎傳遞到了他們宗門那邊。
越來越多的人朝著這邊趕來,吳濟咬著牙,在心里默念著時間。
雷劫不僅一次比一次威力巨大,相隔的時間也一次比一次短,帶著無盡的氣勢,完全是要劈死人的架勢。
這是第五十七道了,水缸般粗細的雷劫很快聚集,率先趕來的太浩島修士連忙收住腳,生怕被卷入其中,只敢在附近觀望。
因為渡劫的人有兩個,雷云覆蓋的范圍格外大,在渡劫的區(qū)域,神識是探不進去的,所以他們只能看見在海浪中苦苦支撐的小島,連上面有沒有人都看不清楚。
“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云澤道尊是最先趕過來的人,正站在某個小島上觀望,就算他有元神期的修為,在恐怖的天道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神識延伸過去的那一刻,會受到劇烈的阻礙,若不是他及時收回,說不定連帶他也要受到傷害。
云瀚道尊站在他身邊,和他的態(tài)度相反,他對這件事倒不是很在乎,“看著威勢,應(yīng)該是元神劫,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若真讓他成了,此次大戰(zhàn)無疑會多了幾分勝算?!彼洁熘?,“在這個時候渡劫,真是好盤算?!?p> 想到宗門將要面臨的一切,云澤道尊也是滿目憂愁,太浩島因為靠海而建,門下弟子在臨海湖上生活,所管轄的范圍應(yīng)該是五宗最大的。
雖說大部分都是海上范圍,平時沒有多大危險,可是界域之間的通道可不會管你這邊是山還是海,照樣會打開。
那個時候,無盡的鬼物從海面趕往陸地,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太浩島,每次大戰(zhàn)之時,他們守宗想必其他宗門要困難許多。
不僅如此,鬼物可是不懼水的,經(jīng)常潛在水里,偷襲宗門之時,幾乎是一涌而上,比海浪還要洶涌。
太浩島不比其他宗門,或是位于地勢險要處,或是有高山作為屏障,他們位于一馬平川的湖面,出入宗門雖說方便,但在戰(zhàn)爭來臨的時刻卻不是什么好地方。
云澤道尊往那處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實在看不清楚,只能作罷,嘆道:“不管是哪個宗門的,我都望他能順利渡劫,也好為人域多加一分力量?!?p> 他這話絕對是真心的,云瀚道尊和他想法一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這種時刻,各宗門之間的矛盾和算計都可以放下。
海面上的動靜越來越大,來觀望的修士也是越來越多,不過他們和太浩島的兩位道尊一樣,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到,也就各自散去了。
大戰(zhàn)在即,每個人的時間都無比寶貴,若非如此,他們能在此地守上一個月,而不是就此離開。
就算是替人分攤,吳濟這邊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雷劫威力。
簡直抬頭質(zhì)問天道:“你媽的,為什么?”我不是你的親兒子嗎?
當(dāng)然,這樣的話他說不出來,又吐出一口血,咬牙切齒地看著頭頂,對著造成一切的罪魁禍?zhǔn)琢R道:“你到底做了多少惡事?”
竟把他連累到這個地步。
天姮娥已經(jīng)接近昏迷了,為了不被雷直接劈死,她的本源之鏡一直護在吳濟身上,經(jīng)過雷劫的劈打,其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頗多裂紋。
第五十八道雷劫伴隨著狂呼的海嘯而來,吳濟拿出赤月流焰刃,不顧著刀靈的掙扎,直接站了起來,將刀聚過頭頂。
雷光順著刀鋒導(dǎo)入到他的體內(nèi),瞬間破開了他的所有經(jīng)脈,吳濟頓時跪在地上,整個身體都開始流血,漸漸成了一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