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燕太子,年僅十三,手段狠辣。
他門下的謀士,沒有一個是靠他自己的才能召來的,不是威逼就是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唯一不用的是自己的人格魅力。
寧白私認為他沒有這種東西。
“來人,把寧白給本殿抓起來!”
寧白前腳踏進逼仄的巷子,后腳一群練家子就從各個能躲藏的地方?jīng)_出來,或從房瓦上或從屋舍里,或前或后,把寧白包圍得嚴嚴實實。
寧白:……
哦豁,魚兒來了。
她抬眼睹向房檐上的少年,他沖她眉眼彎彎,好看的臉配上正正好的表情,可謂鮮衣怒馬少年郎。
“閣下這是做什么?”
寧白沒有驚慌,朗聲問道。
少年挑起眉頭,似乎有些訝異,不過很快,他換上另一種表情,“自然是把寧公子收入我府上當幕僚?!?p> 他好像很苦惱地皺起清俊的臉,揚起一抹惡劣的笑。
“不過,我又不想了。”
少年揮揮手,圍堵寧白的人便如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太子對寧白沒了興趣,自然是要離開的,護衛(wèi)一躍,上了屋檐,隨時準備好帶他走。
“殿下若是離開,怕是會死?!?p> 青年的聲音溫潤如玉,面上不起波瀾。
寧白知曉自己露了馬腳,對他的反應(yīng)不置可否,但要是讓小太子走了,她就等于在這個面位浪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不值當。
所以她下了毒。
小太子抬腳的動作一頓,瞇起眸子,少頃,幽幽開口道:“寧神醫(yī)的毒術(shù)本殿自是佩服的,本殿只是好奇,像寧先生這樣的人物,怎么會想要成為本殿的門客?”
小太子不傻,他派人一路跟蹤寧白,曉得小孩子把他的事告訴他了,寧白卻還要來,并且在他自稱本殿后依然稱他為閣下,像是根本不認識一樣。
寧白這樣,不就是想要他主動送上門嗎?
青年的唇角似乎噙著一抹笑意,她沒有因為他戳穿她而惱羞成怒。
“殿下怎么想?”
青年不答反問。
小太子一甩長袖,滾著金邊的衣袖在空中飛舞,一抹亮色從寬大的袖子里射出,濃霧迅速席卷小巷,把寧白遮得嚴嚴實實,他囂張極了:“本殿不會將蠢貨放在眼里!”
更不會為了蠢貨浪費時間!
寧白聽出他言外之音,總覺得他會打臉。
待濃霧漸漸散去,小太子早已不在屋檐上了。
雖然皇宮有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但寧白的毒,不是那么好解的。
寧白猜他不出三天就會來客棧尋她。
事實證明,打臉來得一般都很快。
事情僅僅過去了半天,禁衛(wèi)軍便包圍了整個客棧。
寧白:“……”
能不能持久一點?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是個和她一樣喜歡裝腔作勢的年輕人。
具體表現(xiàn)在他一臉謙和地問她客棧住得習不習慣,而他身后的禁衛(wèi)軍兄弟們則按住劍鞘,似乎只要寧白說習慣他們就會手起刀落讓寧白體驗一下什么叫當場去世。
寧白死不起了,背起小木箱乖乖跟著他們前去東宮。
東宮不愧是儲君居住的地方,四處富麗堂皇,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寧白平復(fù)心中波涌,面上極其淡定,一派清風朗月,淡泊名利。
管事的將寧白跟禁軍統(tǒng)領(lǐng)一起領(lǐng)進寢宮,小太子氣若游絲躺在塌上,似乎下一秒就要魂消九天。
寧白和禁軍統(tǒng)領(lǐng)幾乎在心中同時感慨:活該!
寧白是因為第一次死在小太子手里,心中忿忿不平;而禁軍統(tǒng)領(lǐng)是因為小太子在宮中造太多孽,為其他人感慨。
小太子塌邊站著一位老人,精神矍鑠,寧白一進來便用他的目光緊盯著寧白,她想不注意都難。
面上有須,下盤穩(wěn)實,不是太監(jiān)。
寧白快速打量一番,得出結(jié)論。
禁軍統(tǒng)領(lǐng)說明情況后,自覺退出。
老人等他走了才開口,一捋胡須,頗為慈祥:“小友的毒調(diào)得非常好,敢問師承何處?。俊?p> 寧白還未答話,小太子先發(fā)作起來了。
小太子本就難受得緊,聞言,狠狠地瞪了老人一眼,老人瞧見卻笑笑,“殿下莫急,等我和寧小友聊上幾句,再談解毒的事?!?p> 老人的安撫并沒有讓小太子消停,他瞪大他那雙鳳眼,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喊出“寧白救我”后,徹底昏死過去。
老人趕忙過去搭脈,眉頭一皺,“不應(yīng)該啊。”
他研究過此毒,按照小太子的體格還能再撐過三天,怎么現(xiàn)在就毒發(fā)了呢?
寧白這時才有機會開口,問:“前輩給小太子喂過什么藥?”
“蛇錢紫?!?p> 老者的眉頭依然皺著。
“是了,這藥正好和我的藥相沖,才會讓小太子在此刻毒發(fā)。”
“不可能啊,古籍上曾有過相似的例子,就是用蛇錢紫治好的。”
老者下意識反駁。
就像普通感冒和大多數(shù)的呼吸道急性傳染病一樣,后者初期癥狀很容易被人誤以為是感冒,但多多少少都有各自的區(qū)別,寧白下的毒也是。
這時,昏迷的小太子忽然吐出一口鮮紅的血,老人急了,忙求寧白:“寧小友,該如何是好啊?”
他剛剛搭了小太子的脈,脈象呈微脈,按之欲絕,顯然小太子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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