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舟對著李文命令道:“這里空間太小,去一樓大廳吧,也好施展手腳?!?p> 李文冷哼一聲,想把自己當作踏腳石,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童一舟命令的口吻著實令他惱怒。
他暗付道:也好,就讓我殺雞儆猴,省得以后一群人找我麻煩。
”走吧。“李文冷笑道。
童一舟面色一喜,當先一步在眾人的擁護中下了樓去,李文緊隨其后。
至四樓樓階間欄桿處,李文探頭往下一撇,才發(fā)現(xiàn)一樓、二樓、三樓的包廂里面大多坐著江湖豪客,武林名宿,心中立時明了童一舟的打算,于是暗自嗤笑童一舟不自量力。
童一舟一個動作更是證實了李文的猜想,他腳在兩人合抱的立柱上面連點兩下,人似柳葉般直接飛下了一樓,人在降落的過程中,連續(xù)虛踩,就仿若空氣之中有一個無形的臺階,他正在一步步走下去。
他故意露了一手絕妙的輕功,立刻引來擁護他的青年們大聲贊揚,拍手喝好,恭維聲立即響起:
“好一招‘無影連環(huán)步’!”
“好輕功!”
“武林未來的希望??!”
……
一樓、二樓、三樓的江湖人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童一舟的身上,童一舟露出得意驕傲的神色,挑釁的瞅著李文,示意他趕緊下樓。
李文對此只是輕輕一笑,像是在看一個小丑表演一般。
他轉(zhuǎn)頭掃向三樓,看見了裴雨漩和他的父親裴永飛,裴雨漩如水的雙眸一直注視著他,里面蘊含著期待,李文向她微微一笑,裴雨漩俏臉之上就出現(xiàn)了兩朵紅云,驕羞不已。
裴永飛微微一笑,點首示意,李文點頭回禮。
在裴永飛身邊還站著兩個人,一個身高九尺,虎目如炬,長髯及腰,白斑點點,身似鐵塔,身后背著一根六尺長森光凜凜的狼牙棒,繞棒一圈三尺多長,煞氣逼人。
而另一個人,四、五十歲的樣子,腦袋上窄下寬,臉頰凸起,略顯臃腫,一身嵌花錦服顯得有些妖嬈,右邊腰間別著盤龍琉璃玉墜,左邊一把玄冰劍,竟與童一舟配飾武器一致。
李文暗付道:難道這人是童一舟的師傅?怎么生得恁丑?
裴永飛笑道:“花恩兄,令徒這招‘無影連環(huán)步’著實神妙,看來已經(jīng)得了你的真?zhèn)?,未來江湖必占一席之地?!?p> 他既是武林中人又是一個商人,說起話來八面玲瓏,讓人聽著心喜,花恩面上露出得色道:“哪里,哪里,永飛兄謬贊了,這小子不過得我七分真?zhèn)髁T了,還差得遠嘍?!?p> 他們聲音不小,李文自從升為一流高手,耳力又有所提升,他一直關(guān)注著這邊,自然聽入耳中,隨即暗呸了一口,真是沒臉沒皮的。
裴永飛微微一笑,看不出心里面在想什么,反而是裴雨漩再也忍不住了,貝齒一露“噗嗤”一聲。
花恩自侍身份,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
另一個九尺漢子與李文對視一眼,驚咦了一聲對著裴永飛道:“這個人就是打死元國強的少年英雄吧,果然器宇不凡?!?p> 裴永飛還沒有說話,花恩就譏諷道:“黃口小兒,能有什么能耐?宗仁會,你怕看走眼了!”
花恩與宗仁會向來不對付,此時瞅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他收回了目光向樓下望去,童一舟甚是得意,似是以為李文怕了,像只驕傲的公雞,昂了昂腦袋,挑釁的更加賣力了。
那一群擁護童一舟的青年立即表態(tài)嘲諷:
“估計是怕了,不敢下去了!”
“當然了,以一舟兄的劍法同齡之中難尋敵手,下去了怕是一招就被擊敗了?!?p> “若是怕了就趕緊澄清自己是運氣才殺掉元國強的,省得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
踏雪無痕!
李文右手放于肚前,左手放于腰后,腳下似有云朵托著如仙人一般飄飄然自四樓落下。
童一舟高聲譏諷道:“不過如此!”
李文暗自好笑,真是井底之娃。
不過也有識貨之人,那宗仁會高聲解釋道:“一個看似花哨瀟灑,但每一步都在借著真氣的反沖之力,已然落于下乘,而另一個無影無形,飄然若仙,有璞歸真之意態(tài),高下立判。”
他話語一出,許多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開始議論起來。
童一舟面上漲紅,恨恨的盯了宗仁會一眼,卻不敢出聲反駁。
畢竟宗仁會是一名一流高手,他的話很有權(quán)威性,不是他可以輕易得罪的。
花恩冷哼一聲,面色一黑,聲若驚雷,關(guān)于童一舟負面的言論立刻消退,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宗仁會知他是瞅著機會反擊自己。
童一舟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似是想在李文面前爭得一絲顏面冷哼道:“這就是身份的差距,我昨天派人連夜去調(diào)查過你的身世,發(fā)現(xiàn)你只是個有娘生卻沒娘養(yǎng)的東西,連個師傅都沒有,就像是石頭縫里面學(xué)得功夫一樣,能有多大出息,怕是能殺掉元國強也是運氣而已?!?p> 童一舟的話觸碰了李文的逆鱗,李文的內(nèi)心如火焰般燃燒起來,殺意大盛。
他冷冷的看著童一舟,殺意凜然,聲音像冰雪般席卷整個明月灑樓道:“本來我不想殺你的?!?p> 他發(fā)出的聲音不大卻如驚雷般傳至四面八方,本來有些雜吵的大廳聲音立刻被壓了下去,眾武林人士本來有些輕視李文,見這一手知他內(nèi)力不凡,立刻慎重起來,目光聚集到了李文的身上。
他瞬間成了整個明月酒樓的焦點。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侮辱我的母親!”
童一舟見眾人的觀注焦點不在自己身上,頓時大怒出言侮辱道:“哈哈哈哈,我侮辱你的母親又能怎么樣?恩?我不光侮辱了,若是她在這,我還想凌.辱,怎么了?你還能殺我不成?”
他手一指三樓道:“看見沒有,那是我?guī)煾担涣鞲呤只ǘ?!就算我當眾殺了你,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就憑你還想殺我,哈哈哈哈,就是站在這里,你都不敢動我一根寒毛。”
“聒噪!”李文似鬼魅般瞬間到了童一舟身邊。
童一舟早有防備,冷哼一聲,伸右手快速抽動玄冰劍。
“是劍閃!”一樓、二樓、三樓數(shù)位江湖人士驚呼出聲,異口同聲。
“這小子怕是完了,那可是花恩的成名絕學(xué),一般人連出劍都看不清楚就死了?!?p> “據(jù)傳劍閃是把精氣神都融入玄冰劍中,在抽出的一瞬間發(fā)揮出神鬼莫測的威力?!?p> “當年花恩憑這一絕學(xué)與江湖五怪大戰(zhàn)三天三夜,一時間名噪四野,威震江湖。”
眾江湖人士吸了一口冷氣,滿是期待神色,他們大多聽說過“劍閃”的名頭,但沒有幾個人見過,因此挺直了腦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
李文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劍技再好也看什么人用,童一舟的動作在他眼中漏洞百出,因此李文右手如疾風(fēng)般往童一舟的右手壓了過去,童一舟臉色一變,用出“無影連環(huán)步”就想躲避抽劍。
李文如影隨形,“啪”的一巴掌扇飛童一舟抽劍的右手,簡單而暴力,左手如疾風(fēng)般握住童一舟握劍的手臂,按照人體關(guān)節(jié)相反的方向別了過去。
“啪!”的一下。
童一舟的玄冰劍掉落地面,他面色劇變,李文右手如蛇般順勢而上,掐住了童一舟的脖頸,霎息間控制住了他的命脈。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大部分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明月酒樓瞬間安靜像真空一般。
武林人士不由自主的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望著發(fā)生的一切,像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