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從遠(yuǎn)到近響個不停。
停了車,周遲從后座下來,沖著寧家母女問好,“寧夫人,寧姑娘?!?p> 寧夫人瞥了他一眼,認(rèn)出他是整日里跟著沈希南的副官,冷哼了一聲。
她還在氣頭上,對沈希南身邊的人都沒什么好臉色,“你來干什么?”
周遲并不因為她的語氣而變了臉色,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少將軍說了,上海不比南京,不太平,讓我來請夫人回去?!?p> 寧夫人冷笑一聲,“哪里不太平,我看這上海太平的很,怕是他心里不太平!”
周遲不卑不亢,“少將軍吩咐的,屬下只能執(zhí)行。”
周遲是將軍府的副官,雖說從小和沈希南一起長大,可他回來將軍府要比沈希南早幾年,已經(jīng)是沈老將軍的得力助手,整個將軍府的士兵都聽他調(diào)遣。
見他來了,眾人誰也不敢再動手。
客氣地將寧家母女“請”上車,周遲看著杜若園一院的傷兵,抱歉地笑了笑,“秋先生受驚了?!?p> 秋相思笑著向他道謝,“多謝周副官?!?p> 周遲指著他帶來的那幾個人,給秋相思介紹,“這些都是少將軍的人,秋先生可以放心用,杜若園的人雖然不少,但是終歸不如將軍府的身手好些,有這些人在,少將軍也放心?!?p> 秋相思含笑謝過,目送周遲離開。
將那幾個人安排了食宿,秋相思又轉(zhuǎn)身回了屋子。
門口看熱鬧的人慢慢散去。
可是話到底還是傳開了。
只要有人就有是非,更何況在上海灘,沒有什么事是密不透風(fēng)的,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幾乎整個上海都知道寧家母女去杜若園鬧事的事兒。
人對八卦最是好奇,尤其是秋相思這種聲名遠(yuǎn)揚的角與沈希南那樣權(quán)勢遮天的將軍,一時之間眾人議論紛紛,都在揣測她們二人的關(guān)系。
秋相思自然聽到了些傳言,卻壓根沒當(dāng)回事。
且不說她和沈希南怎么樣與其他人毫無干系,就算揣測又能如何。再說了,就算有什么干系,那不過是她和沈希南兩個人的事,難道還要知會所有人一聲?
輕舟急得不行,匯報完那些街上的流言之后等了半天,卻只等來秋相思一句輕飄飄的“哦”,一時之間真是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好。
“爺!”輕舟跺了跺腳,“您怎么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看著依舊悠然自得吃早餐,似乎這些流言和她無關(guān)的秋相思,輕舟忍不住問。
秋相思懶懶地將手里的報紙放下,報上關(guān)于她和沈希南的那一版十分醒目,淡淡地看了輕舟一眼,“我應(yīng)該有什么反應(yīng)?”
看著輕舟那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模樣,秋相思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有些事,你越是在意,它就越要興風(fēng)作浪。不如看淡點,這世界上沒有什么談資是可以持續(xù)一輩子的。流言這種東西,時興幾天就過了,到時候誰還關(guān)心呢?人們總有新的東西去感興趣,不會一直纏著你不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