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水火不容的二人倒是心里挺開心的。
東瀛人被林哥處處帶刺的話,激得不行,擼起袖子便要打人,小三子連忙跑過去打圓場,我抱著雙臂靠在墻邊跟看戲似的看著他們。
“林哥!山口君,不要因?yàn)檫@些小事傷了和氣,咱們把老爺?shù)牟钍罗k好才是最要緊的?!毙∪觾擅媾阈Γ胫鴥擅娌坏米?。
現(xiàn)在都是這樣劍拔弩張的局面了,我又怎能讓小三子這小子如此輕便地便當(dāng)了這個和事佬呢?我悠悠開口,“山口君這些日子著實(shí)勞苦功高,我們這屋子的人,有哪個不是他給帶過來的?倒是你們兩個,整天便想著坐享其成,實(shí)在是不知羞恥啊?!?p> 林哥聞言拿著鞭子便抽了過來,一面抽一面罵道:“你這個賤奴,居然為了一個東瀛人說話。”我咬牙硬生生挨了幾鞭,背上預(yù)料的鞭子卻沒有再落下來,東瀛人抓住了林哥的鞭子,一把將鞭子搶奪過去。
“依我看,他這話說得在理?!鄙娇诤敛幌嘧?。
小三子連忙跳出來,“兩位千萬不要被這廝挑撥離間?。∪f萬不要傷了和氣。”小三子這話一出,視線又全部聚焦到我這里。
我干笑幾聲,并不正面與小三子交鋒,轉(zhuǎn)而反問道:“小三子,我家境如何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家里是不是家徒四壁啊?”
“是?!毙∪佑行┿?,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我娘是不是因?yàn)樘I,而餓暈過啊?”我繼續(xù)無厘頭問道。
“是?!毙∪右怖蠈?shí)回答著,完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那不就得了!我跟著你們走尚且能夠吃飽,我干嘛要壞你們的事兒呢?剛剛所說盡皆肺腑之言,你們不信大可不聽啊?!蔽腋纱嗥乒拮悠扑?,你們不相信,自然有人是愿意聽我的這些‘肺腑之言’的。
山口君向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我繼續(xù)說:“林兄與小三子二人,今日去外面堪堪轉(zhuǎn)了一圈,壓根沒有要為老爺抓人的自覺,就單憑這一點(diǎn),山口君便遠(yuǎn)遠(yuǎn)比林兄有資格,也應(yīng)該命令林兄?!?p> 這話山口君聽著必定是舒坦的,可林哥就未必了,一張臉拉得老長?!澳闼銈€什么東西!”林哥惱羞成怒,朝我罵道。我把手背在身后,在山口君身后轉(zhuǎn)了一圈兒,直到看得林哥怒氣值攀到高峰,我才悠悠開口:“我當(dāng)然不算什么東西!可是你這句話拿來罵山口君可就不對了吧?”
山口君到底是個東瀛人,這些文字上的字眼哪里會想得那般透徹?
于是也就對著林哥拳腳相向了,看著林哥連連叫苦,我私心里覺得能打得這般慘,想必應(yīng)該不止是我那句話起了作用,這山口君應(yīng)該早就與林哥是對頭了,林哥在地上哀怨,一面哀怨一面威脅山口君?!澳憔谷桓掖蛭遥冒?,等我回去一定向老爺匯報?!?p> 山口君站在那里不敢動了,我抓了一塊石頭砸下去,瞬間,血染破廟。連空氣好像也都凝固了一般,我抬眸,很淡定地擦去了額頭上的血,看四周驚嘆的目光,我知道,我現(xiàn)在想必有些嚇人,我低頭看見血肉模糊的林哥并不覺得有何愧疚可言,只是覺得有些犯惡心。
我對著山口君笑道:“不要怕,我這是在幫你啊。”我在山口君驚訝的目光下把那塊帶血的石頭拋向一邊。
“如若等到他回去,按照他那添油加醋的勢頭,你覺得老爺能放過你嗎?”山口君盯著我,愣愣地回答道:“不,不會?!?p> “那你何必留他性命?”我冷冷道。小三子站在一邊,很是震驚。
以今天才認(rèn)識我的目光看著我?!澳悖窍牒退粋€下場還是如何?”小三子面如死灰?!拔?.....我什么都不會說的?!?p>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語氣里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澳菢幼詈??!?p> 我轉(zhuǎn)身對山口君說:“現(xiàn)在他都死了,你就是回去又怎么向老爺交代呢?”山口君現(xiàn)在有些嚇傻了,半跪著抓著我的手,好像我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李兄,現(xiàn)在可如何是好啊。”我將手上的血跡擦在他的身上,慢慢地,看著他因?yàn)檠E而有所忌憚,頭上冒汗,我的心中竟出現(xiàn)了某種難以言表的快感。
換句話來說,我喜歡這種萬事操控在我的手上的感覺,更享受別人有求于我的感覺。實(shí)在很是痛快!
就連渾身的傷也好像不那么痛了一樣,把我的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有些汗的黏意?!袄蠣斈沁吥憧隙ㄊ腔夭蝗チ耍愕共蝗绺?,山口君這一身本事實(shí)在是可惜了。”
跟著你?山口君看著我的眼神充滿狐疑。我正欲開口,一旁悶不做聲的于馳元卻開口了。“大個兒!你瞧瞧他,剛剛還是被林哥牽在牛車上戲辱的奴隸,今日林哥卻死在了他手上。”于馳元沒有再說,山口君想了想,自己的后路也就是老爺已經(jīng)被斷絕了,而眼前這人雖然一臉窮酸樣,這膽識也實(shí)在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倒不如賭上一把。
“好,我答應(yīng)你。”山口君回答道。東瀛人重義,我想,他應(yīng)該也是如此。
有了山口君的幫助,日后的路也會好走許多。
不要看我現(xiàn)在一副天下我有的模樣,事實(shí)上,我對我未來的路十分迷茫,長安的豆腐鋪暫時是不能回去了,這老爺想必是個人物兒,我把他這單生意截了他必定會來找我的麻煩,我再如何決計(jì)不能把我爹娘牽扯進(jìn)來,林哥與山口君遲遲未歸,想必那邊也會派人出來查探,這里也需得防著。
不過,相比于這些麻煩而言,我更感興趣的便是他們到底做的是什么生金子的生意,如果當(dāng)真像他們說的那般生金子,我為何不也分一杯羹呢?
我看著山口君就像看著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似的,我相信從山口君這里必然有許多‘生金子'的內(nèi)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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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阮
最近在忙寒假作業(yè)的論文,更新時間不穩(wěn)定,大家見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