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浪本主現(xiàn)下已走到了蘇君的身邊。
蘇君還沒有回神,心臟撲通撲通跳,尤其是他走近了,她清晰地看見了他流到脖子上的汗,筋脈分明。
so sexy。
他草草擦著汗,低頭看她。
蘇君醒神,趕忙將腳底邊放的水拿起來,替他擰開了瓶蓋,將水遞給了他。
“給。”
他接過,順手放下了毛巾,運(yùn)動大出汗,一口氣,他喝掉了半瓶水。
喝完水,蘇君適時給他遞紙巾。
他遲疑,擰緊了瓶蓋,還是接過紙巾,隨意兩下便擦完了嘴。
遠(yuǎn)處,鄭尚北喚他,“哥。”
他望過去。
順手準(zhǔn)備將手里的礦泉水瓶再遞還給蘇君,突然間,又像想起了什么,手略微停頓。
他已經(jīng)向她遞瓶子了,蘇君自然是要去接,手剛摸到瓶子,他往回使力,像是不讓她拿到。
來回推拉。
恍然間,就想起了那晚的事。
她摸到了他的手,他不讓她拿玻璃杯。
什么嘛,以為她會覬覦他喝剩的這半瓶水嗎。
好像,挺覬覦的。
是他喝過的水,瓶身被握出了熱氣,光這樣想想,蘇君的臉蛋就紅了。
從脖子開始,紅到了臉頰。
不能讓他看出她的這份不為人知的小心思,蘇君摸到瓶身,作勢大方利落地拿過來,爽快一點,他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哪里看不出。
她這雙水汪汪,比星星還亮的眼睛,將什么都寫在了里頭。
鄭彥南笑了,小手腕還想使力奪瓶子,一只手不夠,兩只手都過來了。
他握得緊緊的,來回憑著她的力,隨她推嚷了兩下,始終不見她松手。
“嘖?!彼?。
騰出左手來,重重朝她手背上拍去。
她嘶地叫了一聲,松了手。
那頭,鄭尚北又在喚他。
他低頭看,她瞪大著眼正瞅他,臉蛋紅彤彤的,眼波流轉(zhuǎn),比銀河里的星空還燦爛。
他笑出了聲,囑他,“在這待會兒?!?p> 握著礦泉水瓶,走開了。
蘇君待了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跟著鄭尚北一道回來的,鄭尚北喊蘇君,“蘇君,一會兒我?guī)愦颉!?p> “好?!?p> 鄭彥南轉(zhuǎn)身,對鄭尚北說,“你先上場,我跟蘇君談點事?!?p> “行。”
鄭尚北招呼蘇君,沖她比手勢。
蘇君點頭,“嗯,一會兒就過去?!?p> 鄭彥南長腿一跨,坐到了蘇君的身邊。
強(qiáng)烈的男性氣息,清清爽爽的,貼在她身邊,蘇君扭頭看,見他將礦泉水瓶放在了右側(cè)腳下。
視線緩緩從他的腳邊往上挪,不期然,與他焦灼的視線撞上。
蘇君的腳都不知道要往哪放,板板正正的,收了回來,雙腿合攏,向左側(cè)撇去。
一副好學(xué)生坐姿,工工整整。
“談生意?”
就知道他會質(zhì)問,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聲線壓得低沉,語氣循序漸進(jìn),壓制得她,根本毫無開口之力。
“要緊事?”他又問。
“電話里說不清,嗯?”
最后那一下,語調(diào)在喉尖打轉(zhuǎn),嗯的蘇君心神隨之波動。
她直面他迥然的視線,陪笑,“是鄭尚北說的,他說——”
蘇君停頓。
“說什么?”
“說不這樣,約不來你。”蘇君羞赧,“就是,想約你打個球?!?p> 他靠得有些近,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只是想打個球?”
“是呀?!?p> 他靜靜望著蘇君,視線里有種穩(wěn)重的力度,就這樣思索了兩三秒,他問,“還說什么了?”
有些不對勁。
怎么手心又開始出汗了,太沒道理了。
樂山抬高頭,試圖露出清亮的眸光,腰桿漸漸擺正,面色趨于正常,像面對尋常人一般,音色坦蕩,“你是說鄭尚北?也沒說什么啊,說起了你的球技,說你這方面練得好,有機(jī)會,可以約出來一起過過手?!?p> “哦,”他拍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蘇君隨著他的節(jié)奏縮了兩下,他道,“還有理了。”
是說她說話的語氣。
蘇君微微抿起了嘴唇,揚(yáng)起了嘴角,偷偷地笑了。
“去吧,”他松手,“既然來了球廳,就好好打一打,尚北在等你?!?p> 蘇君撇頭看,鄭尚北身邊圍了不少人,一幫人嘻嘻哈哈聊著天。
察覺蘇君看過來,他揚(yáng)起胳膊,遠(yuǎn)遠(yuǎn)朝她擺臂。
蘇君拍了拍衣角,對鄭彥南說,“那我過去了?!?p> 他點頭。
不久前才與鄭尚北打的球,打完球回去,胳膊疼了兩天,酸軟酸軟的。
臨上場前,蘇君接球拍,對鄭尚北說,“你不要出全力啊?!?p> “放心吧,我會看著的?!?p> “好?!?p> 熱乎乎出了一身汗,蘇君漸入佳境,能接住鄭尚北的球,也能讓他吃癟,鄭尚北到球網(wǎng)邊撿羽毛球,說她,“可以啊,蘇君。”
蘇君莞爾一笑,擦了擦額頭的汗。
鄭尚北讓著她,她打的非常有感覺,汗出的多,卻不覺得累。
他就不一樣了,剛剛與鄭彥南有過一場拼盡全力的比拼,對面的,又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比劃兩下,說過去就能過去的,打著打著,她還越打越來勁。
一連打了近二十分鐘,鄭尚北叉腰擺手,“停會兒,蘇君,喝點水?!?p> 蘇君單手按膝頭,大喘氣,“好?!?p> 一道回休息區(qū),鄭尚北說她,“哪里需要讓,不是說手酸嗎,我看壓根不是這回事吧?!?p> “頭幾天,酸得很——”
是酸得很,這怎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在休息區(qū)的鄭彥南,身邊就又坐了女孩子。
二人有說有笑,坐得距離,還非常近。
鄭尚北說,“養(yǎng)幾天,這東西,得有個時間,看吧,這也沒幾天,你不是就好了,一會兒再上場,我可不讓你了?!?p> “行,你隨意?!?p> 往休息區(qū)去,越發(fā)走近,蘇君問鄭尚北,“那不是你的女伴?”
鄭尚北早就看見了,他不甚在意,“哦,Amy啊,是問坐在我大哥身邊的那個?”
“是?!?p> “怎么了?”鄭尚北疑問。
蘇君默默看了幾秒,緩緩搖頭,“沒,就是問問?!?p> 走近了,鄭尚北的女伴起了身,“尚北,”給他遞水,“累了吧?”
鄭尚北轉(zhuǎn)手將水遞給了蘇君,“有點,來,給我捏捏肩?!?p> Amy捂著嘴笑,“在彥南哥面前,你好歹注意點?!?p> 鄭尚北夸張地笑,“第一回見,才多久,就叫起哥了?”
Amy拍鄭尚北胳膊上的實肉,“是你大哥,也就是我大哥啦?!?p> 蘇君站在身后,默默喝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