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傳說中,向北之地,有一只參天巨獸,背負一間名為“南柯”的學院,每日朝北前行。
如果有人從遠方的天邊看到烏云密布,有狂風呼呼,接著是參天大雨,連綿不斷,耳畔聽到雷聲滾滾,那便是此獸藏于雨幕中爬行。
但終歸是傳說,事實上知北此間那么長的歲月,往北經(jīng)歷一代又一代的人們,無一人親眼目睹。
偶爾有超乎尋常的大雨嘩啦流下,震耳欲聾的雷聲夾雜著閃電咆哮于云層中,有那么幾人靈光一閃,想起了這么個傳說,興奮中鉆進雨的世界里,最終也是失落而回。
這一天,靠近北方的某處荒山野地間,無盡的雨幕將山石植株拍打得白花花一片,從烏黑的云層里驚閃過藍色與黃色的光芒相互渲染。
“吼~”
忽自從漫天的大雨深處,傳來一道不知名的獸吼,聽其聲,仿佛聲音的主人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痛苦。
“別掙扎了,我等幾乎傾巢而出,各位大人也發(fā)揮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又怎么會給你翻身的機會,老老實實趴下吧?!币坏兰怃J的聲音從雨幕中模糊傳來。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忽自從雨中各處閃過一道道黝黑的人影,以一種詭異卻又顯得規(guī)律的步伐,急促而又不停歇的穿梭于傾盆大雨間,所過之地,腳步踩過泥土積水,發(fā)出使人不安的聲音。
沿著這群黑影模糊的背后,伴隨著其急促的步伐,金屬的碰撞聲噼里啪啦尖銳喧嘩,只見無數(shù)條偌大的被黑霧包裹的鎖鏈穿過雨滴縫隙,向著同一個方向伸展而去。
“轟隆隆……”
大地突然莫名的顫抖著,隱隱有仿佛巨錘敲擊大地的低沉聲音摻雜在里面。
“吼~”前一刻才消失不久的獸吼在這群不知道幾人的黑影奔跑前行時,再次從雨的深處響起。
而這群黑影中,靠近最前面四道黑影突然腳步急停,下一刻有默契的向著四個不同的方向分散開,跟隨在其后的黑影,有訓練的各自追隨而去。
一邊前行,跑在最前面的黑影雙手急速變換著不同的手勢,從黑影的嘴里,緩緩傳來一道詭異的旋律。
伴隨黑影的動作,交錯于雨幕中的條條鎖鏈猛然繃緊,沿著鎖鏈的表面,黑霧之中響起無數(shù)詭異的笑聲。
一只參天巨獸突然從雨幕中浮現(xiàn)出身影,只見在其四肢與頭顱處,無數(shù)條鎖鏈將其牢牢束縛住,劇烈的踩踏聲沿著巨獸不受控制的前行時,如同驚天之雷滾滾而來,敲擊在人的心房上。
待看到眼前出現(xiàn)的龐然大物,最前方的四個黑影猛的揮手,跟隨在其后面的無數(shù)黑影以弧形狀分散在巨獸四周,隱隱包圍住巨獸。
自黑影身后,無數(shù)鎖鏈劇烈的顫抖著,包裹著鎖鏈本身的黑霧里,詭異的笑聲時興奮尖銳,時痛苦凄涼。
“給我趴下!”
同一時間,在無數(shù)黑影的身前虛空處,悄無聲息的浮現(xiàn)出一個個造型詭異的圖案,圖案本身的紋理亮起緋紅色的光芒時,沿著鎖鏈伸展而去,黑霧化作一道幽藍色火焰,噼里啪啦燃燒著。
在火焰接觸巨獸的時候,巨獸突然暴動,猛的抬頭,發(fā)出驚人的吼叫,而在其巨大的眼瞳里,忽自人性化的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藍色的火焰灼燒著巨獸的皮膚,在巨獸的身側(cè)四周,無數(shù)的黑影不急不緩的控制著鎖鏈,死死的禁錮著巨獸的動作。
“吼~”
許久,巨獸忽自咆哮,自其聲音里,傳來一絲痛苦的感受,然而更多的是無盡的怒火。
“哼,頑固不靈,野獸永遠只是野獸,聽不進話,得給你點教訓才行?!焙谟袄锿蝗豁懫鹨坏缆曇簟?p> 只見一縷朱紅色微光突然從黑影中拋射到了高空里,片刻后,一顆紅色的珠子漂浮在巨獸的頭頂,與巨獸龐大的身軀相比,顯得如此之小。
然而,在珠子落在巨獸上方時,巨獸的眼眸突然凸起,在其獸臉上出現(xiàn)人類中名為震驚的神色。
隨即,伴隨雨勢嘩啦,紅色珠子暗淡其一團深紅的光芒。
…………
黍提劍橫起,泛著幽藍色微光的劍身冷酷無情的向著前方直直切去。
“砰~”
揮去的劍擊被一柄細長的劍格擋住,黍手腕翻轉(zhuǎn),另一柄短劍越過眼前的瀧的長劍,對著其腹部急速刺下。
還未來得及接近,從揮出的劍身傳來一陣堅硬的抵觸感覺,伴隨著咔嚓的聲響,黍只看到原本格擋住自己的瀧手里的劍突然分解,只一剎那變換出一張盾牌。
瀧左手抬起,盾牌的正面剛好擋下了黍的劍擊。
“好夸張的防御能力,幾乎就進不了他的身……”
看著眼前戴著羊頭面具的瀧,黍的眉間浮現(xiàn)出一絲無奈,隨即抬腳,借著踩上擋在瀧面前的盾牌器身上,向著后方退出,縮開了兩人的距離。
“這小家伙不會是烏龜變的吧?”茴抱怨道。
“如果,用它的話,或許可以打破他的防御……”
黍凝視著瀧,沒有搭理茴的話語,卻是在思考著某種可能。
“但是,我現(xiàn)在根本控制不了它,只有一擊的機會,如果失手的話,就沒有反擊的能力了?!?p> 在一旁,看著眼前久久不愿攻過來的黍,瀧暴露在面具下的嘴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不攻過來的話,那就換我進攻了。”
緊接著瀧的話語,只見瀧手里的盾牌再次變化成一柄細長的金屬劍,瀧單手持劍,腳尖點地,向著黍忽自奔襲而去。
來不及細想,轉(zhuǎn)眼間黍再次和瀧交戰(zhàn)成一團。
…………
“好戲開始了……”
從柱身里傳來一道沙啞不堪入耳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誰訴說。
待這個聲音響起后,在石柱一側(cè)的影子里突然模糊出一道佝僂的身影,司馬先生緩緩從石柱背后出現(xiàn)。
“這么快?”司馬先生微瞇著眼,向著某個方向看去,在其眼縫間,一道黝黑的微光突然閃過。
“原來那個家伙已經(jīng)被你抓住了,怪不得……”
一道漆黑的身影突然從柱身里緩緩鉆出,伴隨著身影的挪動,身影變成一個中年男子。
男子的喉間有一條細長的紅線,穿著一件粗糙的黑衣,男子的面容十分慘白,遠遠看去,竟像個死人一樣。
“我可沒有那么多忍耐力,如果到現(xiàn)在連那個家伙都搞不定的話,這種手下還是不要了?!蹦凶右贿吀‖F(xiàn)出身體,一邊沙啞說道。
“那個爆炸女人要來了,她交給你了?!?p> 片刻,男子終于是身軀全部從柱身里出現(xiàn),扭動著極不和諧的脖子,男子動作古怪的轉(zhuǎn)頭看著司馬先生。
順著男子的話,在天空的某處,一道緋紅色火焰向著漂浮在半空中的考場奔襲而來。
司馬先生腳步一跺,毫無預兆的消失在男子的身旁。
…………
“轟隆隆~”
一道細長的裂痕強行將交戰(zhàn)在一起黍和瀧分開。
自石臺中央掀起一片遮擋了視線的塵土中,一道不堪入耳的聲音沙啞說道。
“咔咔咔,接下來的考核由我給你們當裁判哦……”
待灰塵消散時,黍只看到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子站在了自己和瀧的中間。
“這種扮家家的打斗規(guī)則,一點意思都沒有,現(xiàn)在規(guī)則變了,失敗者直接死去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