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你我有緣,我今日來到半壁涯,不曾殺一人,算是沒有破壞規(guī)矩。另外我來此地是為了這名朝中大臣,此人姓曹,是個官員。我沒有捉拿江湖中人,只是捉拿朝廷大臣,也未破壞規(guī)矩??煞窬W(wǎng)開一面,讓我將人帶走?”天風道長說道。
“眾為大俠,修要聽他胡言亂語,我家老爺早就被朝廷免職了,現(xiàn)在是平民百姓,我們是半壁涯的客人,你們要守承諾。他們是朝廷中人?!辈芨T谝慌源舐暫暗?。
曹福早已被神掌門的弟子救起,被攙扶著站在一旁。
“天風道長,你也聽到了。我可以讓你們?nèi)穗x開,但是這位老者就不要帶走了。還希望二長老,眾位能給我個薄面?!笨嗪蜕姓f著,看向四周。
二長老瘋劍客狄云微微點頭,其他眾人見二長老點頭,也就不再多言。
“既然這樣,我就再領(lǐng)教下大和尚的武功,若是您勝了,我轉(zhuǎn)頭就走,若是我勝了,還請讓條出路,我把人帶走?!碧祜L道長覺得要是不動手比試一下,就這樣被勸退,臉面無光,到國師那里也無法交代,于是硬著頭皮說道。
“你帶不走人,何必呢?”苦和尚笑道。
天風道長之所以敢與苦和尚動手,是因為苦和尚在關(guān)公祠欠他一次人情。天風道長斷定,此戰(zhàn)即使戰(zhàn)敗,苦和尚也不會傷他性命。
天風道長運用真氣凝于劍內(nèi),將寶劍舞動如飛,距離苦和尚兩丈外,一劍向苦和尚劈下,隨之釋放劍氣,劍氣隨著寶劍的斬下,向苦和尚當頭斬來。
苦和尚冷哼一聲,真氣在體內(nèi)不斷鼓動,兩條鐵鏈隨著真氣的灌入猶如兩條長蛇,向著天風道長斬來的劍氣迎去。
“倉啷”一聲,苦和尚的鐵鏈與天風道長的劍氣碰到一起,鐵鏈被削去一節(jié),天風道長的劍氣也被打散。
不待天風道長再次發(fā)招,苦和尚一甩右手鎖鏈向天風道長身上卷來。天風道長再次提起真氣準備用劍挑開鎖鏈,但在鎖鏈將要碰到寶劍劍氣之時,一股霸道之力順著鎖鏈傳來,只見苦和尚一抖鎖鏈,鎖鏈上的霸道之力猶如脫韁野馬,直奔天風道長胸口撞來,天風道長被撞得一下昏了過去。此時鎖鏈已經(jīng)收了回去,天風道長的寶劍劍氣散盡。
“好。四長老的功力又有增進??上部少R?!倍L老大聲說道。
何玉玲眼見天風道長被打,心中大吃一驚,本以為半壁涯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沒想到居然如此厲害。
何玉玲見大家沒有注意,欲施展輕功逃走,站在一旁的二長老瘋劍客狄云見何玉玲身形微動,知其想逃。
“別急,我與你姐姐有一面之緣,不會傷你,你也隨天風老道一起去吧?!悲倓偷以七呎f,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隔著二丈遠向何玉玲輕輕一點,“嗖”雙指劍氣如虹,指力借著劍氣向何玉玲而去,眨眼就到。何玉玲被點中風府穴,當時暈倒在地。
“大長老,可否給我給薄面,送他們出去?”瘋劍客狄云對著神掌門的大長老秋封問道。
雖然瘋劍客狄云表面上是征求秋封的意見,但語氣中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秋封急忙點頭同意,并帶人將天風道長和何玉玲抬出了山門。
山門外,張將軍和魏將軍在山門外領(lǐng)著人馬等待接應(yīng)天風道長等人,久等不見出來,后來聽到鐘聲,頓覺山門內(nèi)出了大事。
兩位將軍剛要帶人來到山門,就見門內(nèi)出現(xiàn)五百余人,前面一人喝道:“我乃神拳無敵項銅山,神掌門三長老,你們想要做什么?”
張將軍大喝道:“我們要捉拿朝廷要犯,馬上讓路,識相的趕緊走開?!?p> 張將軍說著帶人就想往里創(chuàng),魏將軍一見急忙將其攔住,張將軍見狀面帶怒色問道:“魏將軍,你是何意?”
“張將軍且慢,你看前面山上?!蔽簩④姷吐曊f道。
張將軍抬頭向山上望去,借著月光,只見不遠的山上,強弓硬弩已經(jīng)準備待發(fā),只要一聲令下,兩位將軍所帶人馬恐有去無回;再往山門內(nèi)看去,山上站滿了江湖俠士,絕非官兵能敵,張將軍看向魏將軍,魏將軍輕輕搖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等待天風道長等人出來再做打算。張將軍看的冷汗直流,只得如此。
不一會兒,只見神掌門的人讓開了一條路,神掌門大長老秋封命人抬著兩人來到山門之處。
四名神掌門弟子將兩人抬到兩位將軍近前,轉(zhuǎn)身跑回山門,天風道長的徒弟跟在身后。
張、魏兩位將軍急忙跑到近前。天風道長的徒弟將剛才發(fā)生之事說了一遍。
張將軍目瞪口呆,原來山內(nèi)如此兇險,天風道長這樣的人物都出不來,自己一幫人就不用再試了,急忙命令人馬后撤三十里,命人將天風道長和何女俠抬走,待其恢復(fù)后,求見國師定奪。
距離曹大人被劫持一事已經(jīng)過去多日,葉秀才心有感觸,也明白了為什么神針劉太和躲在此處廣結(jié)善緣,不讓自己出山。
在山中待了幾個月,葉秀才也有幾位好友。第一個自然是曹大人,另外還有兩人,分別是酒中仙鐘不語和高老道。
葉秀才與酒中仙鐘不語、高老道相識說來湊巧。一日葉秀才覺得心中煩悶,便去酒館買酒吃。
葉秀才剛喝了幾杯,便見一老者,個子不高,紅臉堂,大鼻子,滿口酒氣,來到自己桌旁,見了酒就喝,也不問是誰。
旁邊幾桌客人見他進門,都將他轟走,不讓他近身,只有葉秀才初來乍到不知他為何人,見其拿起自己的酒就喝,嚇了一跳。
伙計急忙過來,勸說:“鐘大俠,您高抬貴手吧,要是再這么鬧下去,客人都走光了,我今年的業(yè)績都沒了,年底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風。”
葉秀才見伙計說的可憐,動力惻隱之心,說道:“老丈,貴姓?請坐下飲酒?;镉嬙偕弦粔睾镁?。”
伙計一聽,急忙說道:“葉公子,他姓鐘,人稱“酒中仙”鐘不語,您稍等,馬上就來。鐘大俠,你遇到好人了,坐下喝吧?!?p> “且,吝嗇。只上一壺還說是好人。”鐘不語撇撇嘴說道:“不過,你比他們強多了,他們更吝嗇。以后在這山中有什么事報我名字,定能平安無事?!?p> “呸,恬不知恥?!迸赃呉粋€老道士回頭罵了一句后繼續(xù)飲酒。
“我說今天這酒樓一股騙子味兒,原來有個老騙子?。 辩姴徽Z轉(zhuǎn)頭看到老道士笑呵呵的說道。
“你……,朽木不可雕也。大話連篇,這山中之人誰人不知,你酒中仙,似酒仙,胡話連篇,人見人煩!是不是諸位?”老道士也不示弱,反駁道。
“我再討人煩也比你強,至少有人請我喝酒,你能,整天賒賬,問問伙計,這個月你又賒賬多少,當了褲頭是否夠酒肉錢?哈哈哈?!辩姴徽Z也不是省油的燈,回罵道。
“老酒鬼。”老道士惡狠狠的說道。
“老騙子?!辩姴徽Z惡語相加。
“老酒鬼?!?p> “老騙子?!?p> 兩人來回罵個沒完,眾人邊吃邊看笑話。
葉秀才也覺得有趣,但其畢竟是讀書之人,見兩位老者吵來吵去,不成體統(tǒng),自己一人喝酒越喝越悶,便說道:“兩位不要再吵了,今日我請兩位喝酒,但有一條,不得再互相惡語相向,如何?”
“這位公子,不要信他的。咱們喝酒?!辩姴徽Z急忙說道。
老道人一回身,拿著杯筷來到葉秀才桌旁坐下,笑呵呵的說道:“我自帶杯筷,不勞公子費心,有酒有肉便可?!?p> “道長,不必客氣,相逢即是有緣。來咱們干一杯?!比~秀才向老道士看去,只見老道早沒了仙風道骨之氣,跟鐘不語沒什么區(qū)別,酒徒一個。
伙計見葉秀才將兩人招到身旁喝酒,直搖頭,心道:“善良之人總被騙,天理何在啊!”
鐘不語與老道士雖然不在對罵,但也不給對方好臉,只顧自己喝酒吃肉。
“道長如何稱呼?”葉秀才問道。
“貧道……”老道士剛要說,被鐘不語搶了先,說道:“大騙子?!?p> 老道士被氣的胡子撅起多高,見有葉公子在身旁也不好發(fā)作,瞪了鐘不語一眼,繼續(xù)說道:“貧道半壁涯長老會七長老,您稱我高老道就可。敢問這問公子貴姓?”
“我就是一窮書生,不敢稱公子。我姓葉,葉子的葉。您兩位叫我葉秀才即可?!比~秀才說道。
“哦?葉秀才,你可認得神針劉太和?”高老道問道。
此時,鐘不語也停下筷子,抬頭盯著葉秀才。
“我本中了寒毒,劉郎中將我?guī)У酱说?,求解救之法,不過依我看來,難有解救之策。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再干一杯?!比~秀才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高老道心有所思,見葉秀才杯中之酒已空,也一飲而盡。鐘不語也跟了一杯。
“葉公子,不可輕言放棄,萬事總有辦法,是不是老酒鬼?”高老道轉(zhuǎn)頭向鐘不語問道。
“對對,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寒毒嘛。過幾日我去幫你找找有沒有專攻寒毒之物。死不了人?!辩姴徽Z說道。
此時兩人意見出奇的一致,不知是被葉秀才身中寒毒之事打動,還是吃了人家嘴短,違心之言。
“好了,不提這事。來再干一杯?!?p> 三人坐在酒館中,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日近黃昏。葉秀才早就不省人事,便宜了高老道和鐘不語,兩人互不說話,左一杯,右一杯,桌子上放滿了酒壺。
“幾位,喝好了嗎?”伙計走過來問道。
鐘不語站起身來剛要說話,一下子癱倒在地,打起了呼嚕。
高老道一見,恨自己晚一步,叫罵道:“應(yīng)該是我先癱倒在地,你這個老滑頭?!?p> 伙計驚愕,一臉的不敢相信,兩個人一百多歲,居然還玩這種把戲。
高老道,裝出一副高人的模樣,說道:“酒菜不錯,撤下吧?!?p> “請您先結(jié)下賬。”伙計雙眼緊盯高老道,生怕一眨眼,高老道跑了。
“這個……,剛才你也聽到了,這位葉公子,不是外人,與我們是好友。今日他請客。我怎么能付賬呢,豈不是駁了他的面子。這樣吧,記在葉公子名下,葉公子是劉郎中的人,有劉郎中作保怕什么。你家掌門跟劉郎中可是好友?!备呃系雷杂X說的有理有據(jù),搖頭晃尾。
伙計心中一陣鄙視,暗道:“剛與人家相識就敢說是老友,臉皮真夠厚的,不知道長老會其他人知道后,會有什么感想?!?p> 此時,神掌門前山大總管吳宇良正好進門,聽伙計說完,也是一皺眉,知道兩個老家伙都不是好鳥,又不敢得罪,便說道:“算了,今日葉公子的賬記在我名下。你找人把葉公子抬回住處,交給劉郎中?!?p> 伙計點頭答應(yīng)一聲,找人去了。
聽到賬目已結(jié)清,鐘不語打了個哈切,站了起來,假惺惺的搶著要去付賬,被前山大總管吳宇良攔了下來。
“二位,你們今日占了便宜,葉公子也是苦命之人,日后還望能幫他一把。”前山大總管吳宇良對著鐘不語和高老道說道。
前山大總管吳宇良與劉太和交情莫逆,他從劉郎中口中得知葉公子之事,對葉公子很是同情,因其能力有限,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盡量幫助劉郎中和葉公子。
“沒說的,吳總管放心。我高老道言出必行,就是不知道某人是否能做的到?!备呃系勒f著,眼睛瞟向鐘不語。
“你什么意思,我做不到唄?我鐘不語再次發(fā)誓,你能做到,我也可以。我敢立下血書為證。”鐘不語被高老道將了一軍,氣憤的說道。
“我也敢,怕你不成?!备呃系来蠛鹊?。
吳總管見兩人醉意不減,稱熱打鐵說道:“二位不用血書,我有紙墨筆硯,只需寫下便是。”
當即,吳總管急忙寫了一篇誓言,大致意思為:鐘不語、高老道,對天盟誓,若葉蕭秀才日后有難,我等必鼎力相助,如有違此言,讓我等練功走火入魔,天地共誅,受江湖同道唾棄,豬狗不如。
高老道和鐘不語叫嚷著,寫下了名字,并按下了手印。吳總管將誓言收好,交給伙計讓他將此物一定交給劉太和,千叮萬囑。
鐘不語不過是想騙頓酒喝,無奈遇上了老對頭高老道,兩人互相譏諷,卻便宜了葉秀才。
伙計找人把葉秀才抬回了住處,正好劉郎中在屋內(nèi),看到葉秀才醉的如一灘爛泥,嚇了一跳。
聽伙計將發(fā)生之事講完,劉郎中又氣又笑,心道:“鐘不語和高老道兩個人居然連自己的人也敢騙,得找機會收拾下這兩位。吳總管也夠機靈,趁機給兩人下套,居然兩人鉆了套,難得!看來他們兩個沒少喝?!?p> 鐘不語和高老道第二日醒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想不起來,只怨昨天喝的太多。
霖沛
祝各位書友元宵節(jié)快樂!寫作不容易,請諸位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