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你被砍了多少刀?”瘋刀見葉秀才回到小院,急忙問道。
“二十一刀?!比~秀才無精打采的說道。
“不錯。不虧是我瘋刀的徒弟?!悲偟墩f道。
“不錯???”葉秀才瞪大了眼睛看著瘋刀。
“當(dāng)然了。我離開石家這么多年。你知道有多少人闖過萬刀陣?又有多少人是在五十刀以外?”瘋刀得意的說道。
葉秀才一聽,直搖頭。
“我石家有規(guī)矩,內(nèi)門弟子想要在江湖上行走,必須通過萬刀陣。凡是能通過萬刀陣,并且被砍中一百刀以內(nèi)的,都可以走出石家。要是超過一百刀,則五年內(nèi)將被禁足。”
瘋刀說道:“這么多年,倒地有多少弟子通過了考驗只有族長和老祖知道,這些人都是石家的根基。我曾聽說這一兩年通過考驗之人不下五百人,但是五十刀以內(nèi)的不足百人,二十刀以內(nèi)的更是鳳毛麟角。你被砍二十一刀,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若姓石,必定會被安排進(jìn)內(nèi)門,被石家雪藏。哈哈哈哈?!?p> “石家這么厲害,看來每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殺手锏?!比~秀才聽后,不禁暗道。
“師父,獎勵已領(lǐng),我準(zhǔn)備休息兩日后回半壁涯?!比~秀才說道。
“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去吧?!悲偟队行﹤?,說道。
這一段時間,瘋刀與葉秀才相處,對葉秀才的所作所為及其欣賞,不過石家有規(guī)矩,非石姓之人只能做掛名弟子,否則瘋刀真想將葉秀才收為內(nèi)門親傳弟子。
兩日后,葉秀才來向瘋刀辭行。
“好,回半壁涯后好好練功。臨走前,咱們再過過招。”瘋刀說著,站起身來,并未抽刀,一手掌代刀,向葉秀才砍來。
葉秀才見師父瘋刀未動刀,自己也以手掌代刀,與瘋刀對攻起來。兩人使用相同的招式,在狹小的廳堂之上拆招換式,對攻了二十余招。
“哈哈哈,青出于藍(lán),不錯。不過你功力尚淺,雖有刀意和刀氣,但還不夠強烈,日后多多磨練,定成大器。望你能悟出驚世一刀?!悲偟妒照?,站在一旁說道。
“多謝師父教誨。徒兒不敢忘,回山后定當(dāng)日夜苦練?!比~秀才跪倒扣頭,與師父瘋刀就此告別。
出了石家,葉秀才背后背著從白玉手中取得的金銀,帶著應(yīng)用之物,向北方半壁涯而來。
在石家的最后兩日,葉秀才一直在感悟”移步幻影”,但礙于石家人多眼雜,一直沒能真正修煉此功。
出了石家堡,葉秀才一時興起,見大道上行人稀少,便開始按照”移步幻影”的第一層所述移動如風(fēng)的步法修煉起來。
葉秀才平時推演此種步法時,并未覺得有多難,可一旦修煉起來,頓感移動如風(fēng)的步法修煉極難,雙腳邁出的方位總是錯亂的,雙腿也不斷的擰巴,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詭異。
路上不多的行人見到葉秀才走路扭來扭去,雙腳進(jìn)進(jìn)退退,毫無章法,都以為他是個瘋子,躲著他走。
葉秀才一見,心中嘆息道:“算了,還是先找個客棧休息下,晚上再修煉吧?!?p> 葉秀才不再修煉”移步幻影”后,腳下加緊,在下午太陽日落前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jìn)去。
晚上無事,葉秀才就按照記憶中”移步幻影”第一曾移動如風(fēng)的步法,一板一眼的練了起來。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才將整套步法演練完一遍,累得通身是汗。葉秀才在床上打坐了不一會兒,就聽窗外金雞報曉。
葉秀才感到雙腿酸痛,渾身乏力,暗道:“看來今天要再住一日了。沒想到修煉”移步幻影”對體力消耗這么大?!?p> 想到此,葉秀才起身洗了臉,讓店里的伙計送了二斤熟牛肉,幾個小菜,一壺酒,在屋里吃了起來。
“這客官真是奇怪,這么大清早的就吃這么多?!被镉嫵隽朔块T,心里嘀咕著,去了后廚。
吃完早飯。葉秀才蒙頭便睡,一覺醒來已經(jīng)日頭偏西。葉秀才起床,收拾好應(yīng)用之物,結(jié)了店飯賬,出了客棧。
葉秀才在客棧時就已做好了打算,既然白日不方便修煉,那就晚上修煉步法,白天干脆住店休息。晚上官道上沒人,正好一邊練習(xí)步法一邊前行。兩不耽誤。
天黑了下來,葉秀才找了個小店,解決了晚飯,開始快步前行,見大道上已經(jīng)沒了人影,借著月光,大道清晰可見,心中暗道:“正是練功好時候?!?p> 葉秀才再次邁步修煉起移動如風(fēng)步法來。有了之前在客棧修煉的經(jīng)驗,這次再邁動雙腿,覺得順暢了不少,但還是做不到如行云流水一般協(xié)調(diào)。
東方發(fā)白之時,葉秀才找了一家客棧,葉秀才進(jìn)了客棧直接趴在了柜臺之上,雙腿不住的顫抖,渾身濕透。把客棧的掌柜和伙計嚇了一跳。
“客官,您這是?”伙計看著葉秀才問道。
“沒事,累的。幫我開一間房。再找兩個人扶我進(jìn)去?!比~秀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說完扔給客棧掌柜一定銀子,足有十兩。
客棧掌柜一見樂壞了,急忙叫來伙計,為葉秀才準(zhǔn)備了一間寬敞的大房,兩人將葉秀才抬進(jìn)了房間??蜅U乒褚娙~秀才渾身汗臭,特意為其準(zhǔn)備了一大木桶,并且燒了些熱水,供葉秀才洗澡使用。
葉秀才盤坐在大木桶中,泡著熱水澡,頓時感覺舒服極了。泡完澡,伙計將木桶撤出,葉秀才躺倒在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待到醒來時,已經(jīng)到了晚上,葉秀才換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門。換下的衣服客棧已經(jīng)洗好、曬干,伙計送了過來。
“伙計,給我來五斤醬牛肉,再來兩個菜,一壺酒?!比~秀才坐在桌旁,對一旁的伙計說道。
不一會兒,全部上齊。葉秀才狼吞虎咽,吃的碟光碗凈,看的一旁的食客和伙計目瞪口呆。
葉秀才收拾好行李,結(jié)算了店飯賬,走在大道上,再次修煉起”移步幻影”第一層移動如風(fēng)的步法來。第二日清晨,葉秀才依然累的通身是汗,雙腿酸軟,抬不起來,找了家客棧住下休息。
半個月后,葉秀才夜晚修煉,白日休息,已經(jīng)不再像開始一般費力了。身體也比之前強悍了許多,兩條腿勁力猛漲。清晨結(jié)束修煉時,葉秀才雖然一樣通身是汗,兩腿酸痛,但雙腿已不像開始時那樣不堪。
葉秀才邊練邊走,速度自然比平日里要慢上很多。二個月過去,葉秀才修煉的移動如風(fēng)腿法,已經(jīng)入門。
三個月后,一日清晨。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從咱們身前經(jīng)過?”大道上一個瘦高個扭頭向旁邊的胖子問道。
“你眼花了吧。哪里有人影。”胖子看了一眼瘦高個說道。
此時,葉秀才微微一笑,雙腿不停,已略過二人向遠(yuǎn)處行去。
“移步幻影”的第一層移動如風(fēng),葉秀才已經(jīng)修煉小成,無需再在夜里練習(xí)步法。葉秀才為了驗證移動如風(fēng),經(jīng)常在白天展開步法,即使是喧鬧的集市,葉秀才也健步如飛,左穿右插的穿過人群。
這一日,葉秀才正在前行,突然見到前方有很多人在嚷嚷,走進(jìn)一看,原來前方是一處渡口,需要擺渡船將渡河之人和物擺渡過去。但是最新幾日雨水比較勤,河水猛漲,船老大漲了渡船錢。眾人正在與船老大理論。
“老伯,這附近還有其他的渡口嗎?”葉秀才向身旁的一名老者問道。
“我們長期坐這個船老大的船,雖然貴些,但安全可靠。下面也有一些渡船,但經(jīng)常坐地起價,所以我們都在這兒排隊等船?!崩险哒f道。
葉秀才走到了最前面,喊道:“船老大,現(xiàn)在能上船嗎?”
圍在船旁的眾人向葉秀才看去,流露出鄙視的眼神。船老大大聲說道:“這位客官,對不住,今天名額已經(jīng)滿了,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輪到你。你要是著急,可以到他處看看?!?p> 看著岸邊擁擠的人群,葉秀才見到有些人已經(jīng)向下游走去,顯然是嫌等下一趟渡船的時間太久,到下游去找渡船了。
葉秀才也向下游走去。
“客官,坐船嗎?我的渡船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币粋€瘦子撐著船,說道。
葉秀才見船上已有一人,便問了價錢,上了船。瘦子一撐竹篙,船向河心行去。河面很寬,足有二十余丈。
小船路過一片蘆葦蕩停了下來,瘦子蹲在船頭,看著葉秀才嘿嘿直笑。
“讀書人,咱們得談?wù)剝r。這河水這么猛,河面這么寬,多危險。您看是不是多給點船錢?”瘦子看葉秀才面相斯文,說道。
葉秀才感到小船晃動,回頭一看,另一人摘下了斗笠,滿臉橫肉,手中正拿著一把殺豬刀看向自己。
“好說。船老大,你想要多少?”葉秀才笑著問道。
“既然你這么識抬舉,就把身上的錢都留下吧。我們哥倆給你留個全套的?!笔葑诱f道。
“看來是沒的商量了?!比~秀才嘆了口氣說道。
“自然。我們兄弟在這渡口也有些年頭了,從來沒有例外。我做主,可以讓你挑,是吃餛飩還是吃板刀面?!笔葑诱f道。
“怎么講?”
“混沌,就是你自己跳下去,不用我們哥倆費勁。板刀面,看到我兄弟手中的刀沒有,給你一刀,推入河中。”瘦子說道。
“錢給你們?!比~秀才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塊銀子,足有十兩,仍在了船板上。
“把你背的包袱給我,不要耍手段。別看你有刀,我們哥倆也不是普通人,我們都是金刀門的弟子。要不要我兄弟給你耍趟刀看看?”瘦子一呲牙說道。
葉秀才差點被氣樂了,自己學(xué)藝這么多年,生生死死都過來了,居然被兩個無名小卒威脅。
“好吧,給你。”葉秀才解下包袱,扔在船板上,露出了白花花的銀子。
瘦子和滿臉橫肉的大漢立刻緊盯包袱,眼中露出按捺不住的興奮。瘦子一個健步竄過來就想拿包袱。
葉秀才一把骨刀飛出,正扎中瘦子摸包袱的右手,將其右手掌釘在了船板上。
“??!”瘦子大叫一聲,看著骨刀,冷寒直冒。
葉秀才身后滿臉橫肉的大漢,聽到瘦子的嚎叫,知道不好,揮刀向葉秀才后心便刺。葉秀才一轉(zhuǎn)身,摸出一粒石子,打了出去,正中大漢眉心穴。“當(dāng)”大漢手里的殺豬刀落地,死尸落入河中。
“爺爺饒命,饒命啊!……”瘦子見葉秀才只一招就把大漢打死,急忙大叫。
葉秀才見瘦子還要說話,來到他的面前,將斷刀放到了他的脖子上。陰冷的刀氣吹在瘦子脖子上,瘦子立刻一陣惶恐。
“現(xiàn)在也給你兩個選擇:餛飩還是板刀面?不要跟我說你還要八十歲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比~秀才冷冷的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還有如花似玉的媳婦,你不能讓她做寡婦啊!”瘦子說著,大哭起來。
“敢謀財害命,我道你有多大膽子,怎么刀架脖子就慫了。哼!”葉秀才狠狠的說道。
“我是慫人一個,求你放過我吧……”瘦子一邊哭,一邊哈下腰,仿佛要給葉秀才磕頭。
突然,瘦子一抬頭,左手多了一把匕首,直奔葉秀才心窩刺來。
葉秀才左手伸出一把抓住了瘦子左手手腕,不論瘦子如何使勁,匕首刀難以寸進(jìn)。
“小子,跟我來這一套?!比~秀才說著,左手使勁,一番腕子,瘦子的匕首掉落。
“??!”瘦子痛的齜牙咧嘴。
葉秀才右手一劃,瘦子腦袋落地,葉秀才急忙閃身,瘦子一腔熱血,噴到了江中,葉秀才拔出骨刀,將死尸扔入江中。
葉秀才收起包袱,將瘦子用過的竹篙拿在手中,學(xué)著瘦子撐起船來。小船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就是不聽葉秀才使喚,費了半天勁,日落時,小船才到對岸。
“看來撐船是門技術(shù)活?!比~秀才從小船上跳下,雙腳落地,回頭看了看小船,感嘆道。
葉秀才踏上大道,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