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道身影不斷接近血月部落那血色的圍墻。
速度不急不緩,最后在圍墻靠邊停下。
“守門的都是天命境,但似乎氣息都很輕浮,和顧陽的一樣,果然不愧是邪月門的狗腿?!鳖欓L安喃喃道,他自然也不會傻到直接沖過去動手,就算打過了,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部落,耗都能耗死你。
那只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翻墻了。這對于能夠御空他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何況這根本不足三丈的城墻。
腳尖被風能量輕輕托起,隨后輕輕地落在了城墻之上。
城墻之上只有三三兩兩的守衛(wèi)在巡邏,偶爾望向自己的同伴,見沒有異常后便轉身。顧長安轉身便往隱蔽角落跳了下去。還未走幾步,卻見迎面撞來一個人影,未得看清來人,右手已經準備揮出。
然而卻聽到一聲冷喝,“可惡的血甘,吃本少一拳!”倉促擋下,方的看清來人。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說是血月部落的人,身上卻沒有那股虛浮的氣息,反而很扎實。說不是,但身上有股淡淡的邪氣。
而且他剛剛口中所說的血甘應該是血月部落之人。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邪氣顧長安化成灰也記得,但是這股氣息遠遠沒有那時黑袍人身上的濃烈。這就是顧長安奇怪的地方。
盯著對面的少年看著,而少年也盯著他看。少年率先開口問道:“你不是血月部落的人?”
顧長安瞇了瞇眼,笑道:“你也不像?!彼砷_了握住少年手掌的手。
牧威打量著眼前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嘿嘿一笑?!澳悴粫莵硗叼B(yǎng)分......”話到一半便被顧長安捂住了嘴巴,隨后被帶入黑暗。下一刻,一群身上都帶著一股同樣邪氣氣息虛浮的修煉者匆匆路過。隱約還能聽到“我剛剛明明聽到了聲音啊”等等此類的聲音。
黑暗中,待得人群遠去,顧長安才松開了手?!斑@邪月宗打的好算盤啊,拿秘術讓整個血月部落都為之賣命。”說著看向了還在還在大口喘氣的少年。
“不然我偷偷跑出來,那死老頭怎么會知道?!澳镣c坐在地上,整個人很是頹廢。顧長安心里一怔,不禁問道:“你是哪個部落的?”身上的邪氣總讓顧長安感覺似乎和邪月門有關,于是便試探性詢問他。
“部落?像這種部落,本少爺還看不上?!澳镣槑Р恍?,淡淡道?!拔译x家出走是找我的母親,她在我8歲時便把我丟在了現(xiàn)在那個家??杉依锏母绺鐐兌己苡憛捨?。十年的冷嘲熱諷?!蹦镣竦赝箍??!拔乙欢ㄒ业侥赣H。“
牧威眼神黯然地看向了戴著猙獰面具的顧長安,“我可以幫你拿到養(yǎng)分,但你必須幫我離開這里。帶到安全的地方!”
“我怎么相信你?”顧長安質問道。
“你只能相信我。我知道真正養(yǎng)分之地在哪?!蹦镣旖歉`笑,擺了擺食指。“你目標的養(yǎng)分之地根本不是真的,你以為真正的養(yǎng)分之地就這么大搖大擺地明面上擺著?”
顧長安心里想著,他說的也不是毫無道理。養(yǎng)分之地每個部落都在覬覦,其中不乏自己發(fā)展起來的強大部落。
血月部落雖有邪月門當靠山,但邪月門的強者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出現(xiàn)在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隱藏起來或許是真的。
“帶你出去這件事怕不簡單吧?”顧長安淡淡笑道。以這少年天命境一重的修為,想出去豈不是信手拈來?
“確實不簡單呀,簡單我也不會找你了?!蹦镣牧伺钠?,股站了起來。
隨后抱拳道:“在下牧威,敢問兄弟名諱?”
顧長安回以禮:“稱我為‘眸’便可?!?p> 顧長安自然不會以真實身份來奪取養(yǎng)分,自己不怕,但擔心會連累到神魔部落。畢竟神魔部落相比有邪月門扶持的血月部落還是有點差距的。
“眸,現(xiàn)在就可以去養(yǎng)分之地。準備搞大事,給死老頭留個爛攤子收拾?!蹦镣俸傩χ耆粧咧暗念j廢。因為自己可以逃出去了!
顧長安看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不由得問了一句:“你就這樣走著出去么?”
牧威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頓住了前行的腳步。
很不好意思的轉過頭來,摸了摸頭,苦笑道?!翱磥磉€是得靠你呀?!?p> 顧長安也是笑了笑,自己的匿作用范圍自然不會太大。若是牧威貿然跑出去,那必定會讓血月的人知道。
現(xiàn)在該考慮的是如何能夠以最省事的方式拿到養(yǎng)分。顧長安怕麻煩,能一刻鐘解決的事情,何必用上一個時辰?
顧長安笑了笑,對著牧威戲謔道:“你帶路,控制在我方圓一丈距離之內。否則你暴露了,我可就不管了。反正我本來就打算一個人來的。”
牧威嘴角抽了抽,沒說話。臉色似乎有點難看,但沒辦法,自己對他可有可無,他對自己的作用很大。至少在逃出去之前是這樣的。
兩人隱匿在夜色下,往血月部落的一處人煙稀少的角落趕去。
兩人的距離始終控制在一丈,不多不少。但兩人的速度卻也一點也不慢。
一處被能量護罩包裹的地方顯現(xiàn)在兩人眼前,每隔一定距離便有一個天命境修為的人在把手,而且氣息不虛浮,也就是說這群守衛(wèi)并沒有靠秘法,而是自己修煉出來的。
“這些守衛(wèi)才是核心??!”顧長安喃喃道。
“肯定呀,這養(yǎng)分若是失竊,整個血月部落陪葬都不夠。”牧威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是血月部落最精英的天命境,若是沒了幾個,不就得部落強榜賽……嘿嘿?!?p> “你身法怎么樣?”顧長安勾了勾嘴角,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牧威似乎沒太懂顧長安的意思,疑惑道:“身法?”
“調虎離山你知道吧?”顧長安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牧威。牧威頓時感覺背后發(fā)涼,有種不祥的預感……
忽地,牧威感覺背后一股猛力把自己向那養(yǎng)分之地入口推去,隨后腦海中響起“眸”的朗笑:“看你的了?!?p> 待得牧威控制好身形時,已經脫離了顧長安“匿”的籠罩范圍,當即暴露在了幾名天命境守衛(wèi)視野中。
守衛(wèi)哪能讓一個臉生之人靠近部落重地?幾名守衛(wèi)頓時一擁而上,準備把眼前不知死活的男子團團圍住。
牧威還沒喘上那口氣,此時的形勢已經刻不容緩了。這四個可都是實打實的天命境啊,被追上想逃都沒地方逃了!
隨后前腳發(fā)力,踩上身前的泥地,踩出了一個小坑。而自己則利用反沖之力迅速拉開與四名守衛(wèi)的距離,然后不斷地周旋,做出一種欲進養(yǎng)分之地的勢頭。
四名天命境的守衛(wèi)顯然也非宵小之輩,彼此間的配合緊密,也是逼得牧威連連后退。
卻在此時,一道沙啞的聲音自天上而來。
“活捉此子,必有重賞!”
牧威自然也猜到這道聲音的主人,不屑地撇了撇嘴:“血甘老頭仗著人多算什么?本少豈是這幾個螻蟻能匹敵的?”
這話自然也傳到四個守衛(wèi)耳里,頓時心中火起!我等也是部落之中的佼佼者,卻被眼前這男子說的一文不值?既然酋長發(fā)話,那我等也不必顧慮了!
四人迅速靠近牧威,天命境的氣勢澎湃而出。四道雄渾的能量撲向了牧威,似乎要將其一舉抓獲。
而血甘雖然疑惑為何牧威突然消失之后又出現(xiàn)在這里,但既然出現(xiàn)了,那就考慮怎么抓到他去領賞便罷了。
然而他錯了,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會有顧長安這個便數?;蛟S是血甘過分的自信導致了整個血月部落毀在了他的手里。
牧威被四名守衛(wèi)左右夾擊,雖能勉強應付,但時間久了怕是會……
顧長安自然知道爭分奪秒的重要性,待得幾名護衛(wèi)被牧威帶走,便潛入養(yǎng)分之地。
循著牧威給的地圖,徑直來到了養(yǎng)分之地中心。好在里面并沒有守衛(wèi),可能他們覺得根本不會有人能夠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溜進來吧?
顧長安笑了笑,右手一揮,帶走了部分養(yǎng)分。隨后便趕向了和牧威見面的地方。
顧長安從小,便能受到高等的培養(yǎng),自然清楚。一些天材地寶取之少許,而不能動之根基。
天材地寶的形成極其困難,有的甚至上百上千年才能形成。像養(yǎng)分這種極其珍貴的東西,更是稀少。所以更需要時間的積累。
這個是父親告訴他的。而父親也一直叮囑一定要記住。而父親從哪得知就無從得知了?;蛟S是祖訓……
速度提升到極致,隱匿在黑暗中不斷前行。
剛到約好的地點,一道狼狽的身影跌跌撞撞而來。
“走!”牧威嘴角有一絲血跡,身上也有或大或小的傷勢,說出這一個字仿佛都用完了全身的力氣。
顧長安也是看到身后從四個變?yōu)槭畟€的追兵,整個人攔在了牧威身后?!澳阆茸撸 ?p> 隨后在面具下的表情逐漸陰冷,“邪月門的爪牙,嘗嘗烈焰的滋味吧。”
血月部落的追兵也是突兀發(fā)現(xiàn)一個人攔在了他們前面,頓時有人冷喝道:“外族人?殺!”
頓時有幾個天命境沖向了顧長安,手中命格能量縈繞。
顧長安全身凝聚火焰的力量,雙手往眾追兵一推,被壓縮的火球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眾人,帶起咧咧風聲。
而顧長安也順勢調動風能量包裹全身,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向牧威離去的方向掠去。
“回見!”只留下了兩個字在夜空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