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背的器官在旋轉。感覺到右眼、左臂發(fā)出了熱量。
溢出來的極光粒子從全身流淌,感覺到被器官抽取。
一個個確認這個平時會自然而然地應付過去的感覺,不斷地讓身體去感知自己就要開始戰(zhàn)斗了。
“不試試看……怎么會知道!”
“我知道哦”
邊說,尼爾斐尼亞向后跳開躲過斬擊。
其彈跳力可與艾因雷因比肩。
“!!”
“呵呵,很驚訝吧?”
拉開距離的尼爾斐尼亞一邊微笑一邊把手伸向空中。
“我不會像那個自戀狂一樣追求拐彎抹角的自衛(wèi)。而是渴望更加形象的力量?!?p> 天空突然開裂。
就連艾因雷因都能感覺到極光粒子從裂縫中如潮水般涌來。
那個裂縫是直接通到零領域的嗎,涌現的激光粒子就像在水中滴落的水彩似的,拉著暗色的絲線,纏上尼爾斐尼亞白皙的手臂。
其暗色的絲線在瞬間硬化,變成了數發(fā)巨大的子彈……不對,是炮彈。
“呵呵呵,在這方面我們果然是兄妹呢?!?p> 發(fā)射炮彈。
沒有炸藥,也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就突破了音速逼向艾因雷因。
不能避開。身后的多米尼奧瞬間浮現在腦海中。艾因雷因為了迎擊而揮動手中的劍。沖擊波也助陣,擊落炮彈。
爆炸和沖擊波相抵沒有沖到身后。
“呵呵呵……?!?p> 尼爾斐尼亞穿過被爆炸的余波打碎的玻璃,飛到外面。
艾因雷因追了上去。
外面是沒有任何凸起的直角墻壁。落下幾層后,艾因雷因把劍插進墻壁上,站在了上面。
尼爾斐尼亞相對于墻壁垂直(原文為平行,疑筆誤。)地站著。仿佛重力就在那一側似的,頭發(fā)和衣服也沒有凌亂。
“不過哥哥的力量是不是太實事求是了。哎,為什么變成那樣啦?”
“我怎么會知道?!?p> 看到尼爾斐尼亞的身后,艾因雷因感到了恐懼。
因為涌動的極光粒子吧。
在那里有個正好能吞下尼爾斐尼亞的大小的洞。是零領域就那樣裸露在外。只有從那里流出阿里的極光粒子令尼爾斐尼亞的頭發(fā)飄動。
“知道了。原來哥哥是想憑那個力量得到我啊?!?p> “……真可笑?!?p> 寒意不知是因為極光粒子或是雨霧吧。
“我們是兄妹。說什么傻話?!?p> “你就是說著這種話欺騙自己的吧。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p> 尼爾斐尼亞稍微抬起下巴,俯視艾因雷因。
用輕蔑的眼神。
“你這個樣子真讓我煩躁?!?p> 動了。
在尼爾斐尼亞周圍拉著絲線的極光粒子再次成形。變成無數個擁有尖峰的投槍似的東西后,一齊飛襲過來。
從腰間抽出手槍。
跳下劍身,在掉落的同時握住劍柄。抵消掉下降的勢頭,腳一接觸墻壁就在上面奔跑。
投槍改變其軌跡,向艾因雷因追來。
不斷反手朝后開槍。擊落幾根,繼續(xù)奔跑。就要掉落的時候把劍插進墻壁調整姿勢,或者像單杠似的跳躍,改變位置。
一邊這樣做一邊開槍。
不管擊落多少,投槍還是一個接一個尾隨艾因雷因。
尼爾斐尼亞就在其后。在黑暗中布置無數的槍雨,用跳躍般的步伐追過來。
“就像這樣,逃避逃避逃避逃避……一直在逃避,明明是自己追上來的還是要逃避,哥哥你想要干嘛??!”
“??!”
灼熱感掠過側腹。不是心理上的疼痛,而是現實中的劇痛襲擊了艾因雷因。
有一根特別快速的槍追上并飛過艾因雷因,在前方的高樓上開了一個大洞。
“不像樣?!?p> 又一根。這次撕裂了右肩。
“又難看。”
又一根。削掉右腳脛部的肉。
“得到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偶就得意起來?!?p> 又是一根。
挖掉了右手。從小拇指開始被打掉了三根。
手槍掉了。
“真骯臟?!?p> 失去了平衡。在跌落一瞬前插上劍擺正。
但是身體卻再也動不了了。
投槍逼近。
覺悟了死亡。
******
被一人留下的多米尼奧慢慢地接近黑貓。
他知道飄蕩在黑貓周圍的煙就是煉金術師。艾爾米也參加的制作了亞空間增設機的科學家集團,煉金術師。如今其名稱被作為政府的組織繼承了,不過他們卻狼狽到離開設計圖便無法組建亞空間增設機,連修理也做不到。
而真正的煉金術師找艾爾米有什么事?
“艾爾米,沒事嗎?”
多米尼奧謹慎地接近呼吁到。
“多……米尼……奧?”
聽到了像壞掉的無線電似的混有雜音的聲音。
“還或者嗎?”
“傻……瓜,……快…………逃?!?p> “那可不行。我是你得丈夫?!?p> 雜音中響起艾爾米壓低的小聲。但是,接下來就沒動靜了。艾爾米的聲音再也沒有傳到多米尼奧的耳中。
“媽的?!?p> 多米尼奧丟掉了謹慎,向黑貓跑去。毫不猶豫地把手伸向像布偶一樣一動不動的黑貓,碰到了它的毛發(fā)。照料地很好的觸感。回想起紗耶醒著的時候,放在膝蓋上梳理的畫面。
響起的記憶中的畫面被撕碎了。像撕碎照片一樣,變得稀碎。
“呢啊。”
不知什么時候起,煙纏上了多米尼奧的身體。
“……請你不要搗亂好嗎?”
聲音從近得能把吐氣吹到耳朵的距離響起。是煙發(fā)出的。
那股煙又像氣體又像粘液。在肌膚上留下黏稠的觸感。觸感爬滿全身,奪走多米尼奧的自由。
“你是利故扎里歐的丈夫?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因為這個女人是,不,其實我也是,他人變得怎樣都無所謂的那種人啊?!?p> “咕咕咕……你想把,艾爾米,怎樣?”
“沒什么,只不過想得到她的身體?!?p> “你說身體?”
“對,在零領域中變成媒介的里沒有讓我滿意的身體。雖然幫我取回了自我,卻不能更進一步。所以,為了尋找身體來到了這里。這個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是。”
這么說來,索霍的推論是正確的。
“為什么是,艾爾米。”
“我像得到她的知識。也是為了彌補我在零領域中掙扎的時間,哎,雖然看了這個城市的例子后發(fā)現成功的概率接近于零,不過也不可不試。”
“原來如,此”
多米尼奧停止反抗。
假裝停止。
在體內深處聚集起力量,為了一瞬間的行動而等待時機。
“為什么,來到這里?”
“為什么?為什么呢?比如說零領域就是,保持著意識就被丟進去的死后世界。想要重生有那么奇怪嗎?”
“是啊,說得很對?!?p> 多米尼奧點頭。
雖然聽不懂前半部分,但后半部分卻很好理解。
誰也不想死。
?。]錯,誰也不想。)
這一瞬間,多米尼奧不認為這個煉金術師是非人之物。明明以這幅像煙一樣的姿態(tài)活著。
在零領域中被極光例子擺弄了肉體,仍留下意識在飄蕩。
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這樣的地方吧。
從那里爬出來了。不只是這個煉金術師,棲居在這個加魯每達市的所有異民也是。
所有人都想活著。
?。ㄎ乙病前 #?p> “我知道了?!?p> “是嗎,那就?!?p> “我絕不將艾爾米交給你?!?p> 動了。
用盡一直積蓄到現在的所有力量,掙脫煙的束縛。疼痛傳遍全身。黏稠的感覺原來不是那么簡單的。為了束縛這邊的動作煙從皮膚滲透,到達了肌肉。
皮膚開裂,肉被撕碎。劇痛灼燒著大腦,多米尼奧發(fā)出了尖叫。
尖叫著,多米尼奧還是在動。猛抓黑貓,硬是從它的額頭上剝掉了寶石。
~~~??!
畢竟被剝掉了深達骨頭的寶石,噴著血液,貓發(fā)出尖叫掙扎起來。
一放手,留下點點滴滴的血跡,黑貓跑向出口。
還沒結束。把到手的寶石朝艾因雷因打碎的玻璃扔去。
力道不夠,寶石在地板上彈起,滑動,不過總算像多米尼奧希望的那樣穿過玻璃碎片,掉下去了。
“艾因!”
不知他聽到了沒有。
不知艾因雷因能否成功回收。
無從知曉。
“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p> 不過,他做到了。這股思緒滿足了多米尼奧的內心。
“艾爾米,是我的老婆。”
她是美麗的回憶。就算其結局是挫折,就算自己對艾爾米來講只不過是為了巡游于這個國家的移動手段。
就算,艾爾米沒有愛過多米尼奧。
就算沒有左右世界的能力,就算沒有氣概,只能胡亂地遵從自己心中的正義感而演出廉價的電影英雄。
那是多米尼奧最為光輝的時段。
“是嗎……那樣的話也好?!?p> 煙再次纏上多米尼奧。
“咕,嗚嗚……?!?p> 全身又一次傳來蛞蝓爬動的感覺。能知道煙正在穿透皮膚,到達肌肉,侵蝕著神經。
因為身體麻痹了。
“那就先拿走你的身體吧。沒什么,只要稍微忍一下,我會找到下一個宿主的。”
煙通過喉嚨,通過鼻腔侵入內部。打算從口內侵入大腦。
“雖然我不能保證你的腦組織會無事?!?p> 有種大腦被粗大的金屬貫穿的感覺。冰冷地,伴隨鐵銹味,被擠壓著。神經被麻痹和劇痛侵占了。
頭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咕啊,嘎,噶,咕呃呃呃?!?p> 內臟因疼痛在翻騰。吐了,全吐了。吐了胃液,接著吐了空氣。胃帶翻過來的感覺。腸子癟掉似的壓力。翻滾。渾身沾滿自己的胃液翻滾起來。眼珠要爆出來了。視野染成了紅色。肌肉開始叛亂。舌頭要拔出來了。手指朝反方向彎曲。身體在縮小。
“和,和紅行住行啊。”
說不出話來。
多米尼奧發(fā)現自己在劇痛中逐漸失去自我。劇痛是因為神經失去了控制而暴走的證據。這正是身體被奪走的過程,這幅肉體正成為無所有者的狀態(tài)。
煉金術師不說話。
多米尼奧在腦神經被奪走而正喪失思考能力的情況下,拼命思考。
如何才能……得救。
交出艾爾米就能得救嗎,如果取回艾因雷因可能拿走的那個寶石的話自己就能得救嗎。
把這個對煉金術師說出來就行了嗎。
這樣做,多米尼奧就能得救了嗎。
得救了,然后,然后,然后……。
啊啊,思緒亂成一鍋粥。
這股疼痛,如何才能讓它消失?
把它塞給艾爾米就行了嗎?
給艾爾米,給艾爾米…………………………………………給艾爾米?
(開什么玩笑?。?p> 火被點燃了。
那也許是蠟燭最后的一閃。大大地搖擺,熊熊燃燒,然后消失。僅此而已的最后的火焰。
搖擺著。
?。銓Π瑺柮鬃隽耸裁矗。?p> 手臂動了。抓住掉在地上的手槍。
當上巡視官后被授予的,艾爾米改造的手槍。
手持這把槍,和許多匪幫交戰(zhàn)。有了這把槍所以才能戰(zhàn)斗。艾爾米將糧食給了他陳腐的正義感。讓只能和一無是處的壞蛋戰(zhàn)斗的自己這個壞蛋,變得稍微強一些。
握住這把槍,用手勾住扳機。咬住地板固定掙扎的頭部,彎曲手臂。
槍口,對準太陽穴。
?。阋惨黄鹚溃。?p> 扣動了扳機。
******
當時做好覺悟了。
以為自己聽到了那個聲音,也許是幻聽。
以為之際聽到了他的聲音,也許是幻聽。
以為話語的疼痛貫穿了胸口,應該是幻覺。
只是,當視野被黑色投槍之群埋沒的時候,從細小的縫隙間,透過雨霧的黑暗,一瞬間看到了反射極光的一抹光輝,這肯定是事實。
不知道這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艾因雷因跑起來。
不懼怕投槍,也不對站在其另一邊的妹妹發(fā)抖,奔跑著。槍雨撕開身體,血霧飄散。
不管這個,奔跑。
即使被追來的投槍奪走肘部以上的左手,繼續(xù)奔跑。沿著高樓的壁面,被重力拉動傾斜著奔跑,追了上去。手中已沒有劍,也不見手槍。拉蠻空出來的右手,抓住寶石。
直接踢開墻壁,著陸到某個高樓的樓頂。
張開手確認。和黑貓額頭上的東西是一樣的。
“艾爾米?!?p> 喚道,卻沒有回應。
投槍扎到腳邊。
“我不會讓你逃的。哥哥。”
將零領域之洞領在身后,尼爾斐尼亞站著。
“……?!?p> 無言地把寶石塞進懷里的口袋,銜起新的香煙。冰冷的東西占據著身體。是因為流了太多的血嗎,還是因為仍在猶豫和妹妹的戰(zhàn)斗嗎。
左手已經沒用了。
怎么辦?
“逃也是沒用的。老老實實死掉如何?”
尼爾斐尼亞沒有殺意。但是應該不是沒有想殺死艾因雷因的想法。
沒有殺意也能殺人嗎。
怎么辦?
腦中一直在重復著這個疑問。
不能就這樣停滯不前。
必須要向前邁出一步。該說這個時期已經到了。不像樣地思慕妹妹的男人,必須要對妹妹做出些什么。
?。ǜ纱?,讓她殺了我吧?)
吸了雨水的香煙發(fā)出滋滋聲。
還能聽到戰(zhàn)斗的聲音。戰(zhàn)車炮還在打響。爆炸聲響個不停。
身處這種環(huán)境中,區(qū)區(qū)一發(fā)槍聲是不可能傳到艾因雷因的耳中的。
明明不可能會傳到,但它卻傳到了。
那是因為這里是極光粒子異常充滿的空間的緣故嗎。
還是多米尼奧臨終的吶喊做到的嗎。
死了。
這是直覺。多米尼奧死了。救了艾爾米,死去了。
托付給了艾因雷因。
“這個……白癡?!?p> 為什么要托付給我。為什么要托付給這種廢物。
“尼爾……看來我不能輕易就被你殺了。”
艾因雷因抓住眼帶。
“原本覺得那樣也不錯?!?p> “嘿~,為什么?”
“有個白癡對我這個白癡拜托了一件白癡的事?!?p> 摘掉眼帶。
“這就是原因?!?p> 那里有荊棘環(huán)十字。眼球黑色的部分變化而成的,艾因雷因異民的證明。侵蝕世界之人的證明。
扎在艾因雷因面前的投槍消失了。失去其堅硬,像氣體般卷起漩渦收束起來,然后變成一個塊兒,滾落在地上。
變成刻上荊棘環(huán)十字的球體,和艾因雷因右眼窩中的眼球同樣的東西。
“離開,不然我會豎起你的墓碑。”
“……能說會道了呢,哥哥?!?p> 尼爾斐尼亞身后的洞變大了。
香煙對溢出來的極光粒子做出反映。在眼前上升的紫煙,從口中吐出來的紫煙吸收了粒子放出光芒。香煙頭上的紅火也改變其顏色。
變成極光色。
“不過,你還是贏不了我?!?p> 有巨大的東西爬出了洞口。像流體般流出來后積到腳邊,逐漸成形。出現獸腳,繼續(xù)成形。四只腳支撐起身軀。因為其大小占據了整個樓頂,艾因雷因退避到旁邊的高樓上。
出現的是,四條腿的巨獸??崴评堑哪侵痪瞢F甩動火焰般的鬃毛,對這天空張開大嘴。
下一個變化是來自地面的光。
地上出現幾個發(fā)光,上升后,飛進了狼口之中。
然后,終于發(fā)出了震動全市的嚎叫。
“什么?”
對巨獸沒什么好驚訝的。但是,在嚎叫前的間隙中吃了光球一樣的東西令人在意。
因為巨獸仿佛把那股光收在眼睛里似的,眼睛開始發(fā)光。
“應該是……吸取了自我?!?p> 嘶啞的聲音在胸前響起。
“艾爾米?”
“嗯,終于,奪回來了??臻g也好,自身也好。”
聲音中滲透了疲勞。
“沒事嗎?”
“比起這個,站在那兒的是艾因的妹妹吧?可以嗎?”
“……比起擔心別人,是不是有更應該做的事啊?”
“???”
艾爾米的聲音里包含了單純的驚訝。
?。y道說,沒注意到多米尼奧的事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告訴她那件事的就是艾因雷因的責任了。
(糟透了。)
在心中身影著,艾因雷因把目光轉向巨獸。
“……你說自我是吧?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個女孩凝縮極光粒子來創(chuàng)造東西。應該是這樣一個能力?!?p> “是吧?!?p> 這一點和紗耶相似。相對于紗耶是使用體內的極光粒子,尼爾斐尼亞則是撕開絕緣空間從零領域中引出來。
這也代表了,所創(chuàng)造之物的規(guī)模的不同。
“可是,如果要創(chuàng)造無機物的話還沒什么問題,但如果要創(chuàng)造那種有機物的話,還要制作自律神經之類的東西。這比起造槍更需要專業(yè)上的只是。所以為了簡化步驟,奪走他人的自我來代替?!?p> 他人的自我……
“是異民的?”
“應該是這樣的。”
“真是亂來啊。”
這么簡單地就使用了和自己一同擺脫零領域困境的同伴的自我嗎。
“她這個人以前就是只想著利用他人的?!?p> 即使是這樣,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不能斷念的自己,想必是個非常便于利用的人吧。
立刻消去自嘲的笑容。
巨獸動了。
縮起身體屏住力量,接著跳躍。
單單這樣,巨獸所在的高樓就倒塌了。
“真他媽的亂來啊?!?p> 艾因雷因也跳躍躲避筆直沖過來的巨獸。著地的沖擊讓這個高樓也開始倒塌。
巨獸從開始倒塌的高樓再次跳躍,給倒塌最后的一擊。
一邊咆哮,一邊追逐艾因雷因。
巨獸給周圍帶來的影響不止是巨軀的重量導致的房屋倒塌。
它讓極光粒子急劇增加。
加魯每達市內已經超越常人容許極限的粒子濃度變得更加濃密了。
“極光粒子增加量,達到危險區(qū)域。II、III、IV,展開防護罩,將轉換效率變更為百分之五十?!?p> 雷坊已察覺到粒子增加的原因,在于那頭巨獸……進一步說在于作為巨獸出現的要因的異民尼爾斐尼亞。一邊向母體系列發(fā)送指示,一邊思考自己是否也該參加戰(zhàn)斗。
要放置不理那個純粹的極光粒子之集合體的巨獸是危險的。
雖想尋求索霍的判斷,但散布在市內的通信用納米機器已表現出不佳,有的已經死滅了。
判斷到粒子對通信中的索霍的感情做出了反映。決定接下來以基本命令為原則獨自判斷后,雷坊重新開始收集周圍的情報。
巨獸追擊艾因雷因,在高樓間跳躍。
看起來陷入了防御戰(zhàn)……。
“要去掩護他嗎?”
母體II,卡爾邦離巨獸最近。能比雷坊更好地觀察到戰(zhàn)斗情況。
“不,我們要專注于異民群的掃蕩?!?p> 可是,雷坊的判斷卻是要不理會巨獸。
在這里最了解艾因雷因戰(zhàn)斗能力的是雷坊。在這個判斷的根本中,艾因雷因的戰(zhàn)斗方式看起來沒有充分活用自身的性能。
不知他有什么樣的對策,如果有對策的話援助他反而會給他帶來麻煩。
她是這樣想的。如果有必要的話,艾因雷因自己會說出來,或者將巨獸引誘到這邊的戰(zhàn)場把。
比起它,還有一件事讓雷坊擔心。
那就是除了雷坊的三具母體系列這次行動是初次上陣。雖說繼承了雷坊的戰(zhàn)斗經驗,但在高濃度的極光粒子中雷坊也陷入了失控。不知能不能充分活用繼承來的戰(zhàn)斗經驗的母體系列們,在此基礎上還要使用名為兵卒的新兵器。
該注意的是同伴。
“II、III、IV,請注意兵卒的轉換效率,能量保有量要保持一定,徹底廢除剩余量?!?p> “III,杜蘭德爾。兵卒的連接率發(fā)生異常,目前處于百分之七十?!?p> “IV,哈魯佩。確認到相同現象。目前處于百分之八十。”
“II,卡爾邦。確認到相同現象。目前處于百分之九十?!?p> “請留意發(fā)生連接異常的兵卒?!?p> 和預料的一樣。
通信用納米機器的異常,會給兵卒的控制帶來影響。三具繼續(xù)報告,連接率在不斷下降。
雷坊縮小拉開的展現,通過提升納米機器的密度試圖恢復連接率。放棄對命令反應遲鈍的兵卒。
整體上看來放棄了大約三成以上的兵卒。
被放棄的兵卒出現了變化。
原本保持人形的兵卒們突然拋棄了其形態(tài)。
有的從后背長出了翅膀。有的將雙腿融合,變成了半蛇半人的模樣。有的手腳裂開變成了昆蟲一樣的多足。有的變成了獸面。有的變成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東西。有的則放棄成形,四散開來。
如果直接陷入機能不全而停止運動該多好。但是,異形化的兵卒卻不停止能量裝換,幾乎陷入失控狀態(tài)開始四處破壞。其破壞對象還包括同伴的兵卒。
面對同室操戈,雷坊仍不展開戰(zhàn)斗,一直后退到能夠恢復連接率的地方。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將會導致更多的失控。
雷坊和其他納米細胞機器人只能集中精力將戰(zhàn)線的混亂控制到最小,結果,無法將援兵調給艾因雷因。
艾因雷因自身也沒有期待那種東西。
“怎么辦呢,能一口氣侵蝕嗎?”
一邊看著追來的巨獸,艾因雷因一邊思索戰(zhàn)勝它的方法。
在擊敗顯露本體的faceman時也花了不少時間,而且結果還是徒勞的。因為他利用周圍的極光粒子,進行再生。也許這頭巨獸也可以做到的吧。
要擊敗它的話得用一擊,不行的話也要用不花時間的方法。
尼爾斐尼亞知道了這一點才造出了這頭大質量巨獸嗎。
“那是不對的吧?”
艾爾米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樣子,年齡和外貌差不了多少吧?那就不會使用那種老奸巨猾的手段的。我覺得她是被最最親愛的哥哥反抗后,一氣之下用了全部力氣才造出那個東西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邊說,艾因雷因一邊在高樓間跳躍。
巨獸追著他。巨獸一著地高樓就倒塌,周圍響徹轟鳴聲。
“看看吧,那孩子的身后?!?p> 尼爾斐尼亞已經在遠處。但是艾因雷因得到強化的視力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嗯……。”
“看吧?”
“說得沒錯?!?p> 他知道艾爾米想說的話了。
尼爾斐尼亞身后的洞不見了。
“原來她有總量的界限啊。”
“應該是能夠一次性使用的界限吧。”
“如果缺失的話還能增加嗎?”
“不知道,得試試看才行?!?p> “那就試試吧?!?p> 得出結論了。
艾因雷因再次跳躍。但是,這次不是朝其它高樓。
而是向上跳躍。
巨獸在腳下著地壓壞了高樓。艾因雷因的身體達到最大高度后,開始變成自由落體。
掉到巨獸的后背。
長滿了像針一樣堅硬的毛發(fā)。如果是普通的狗的話長度連一根手指都達不到吧,但是體格大到這種程度的話,那就比艾因雷因還要高多了。
感覺變成了跳蚤似的。
被無臭到鼻子都疼的獸毛揉搓,艾因雷因亮出右眼。
下一瞬間,束縛行動的毛消失了。
周圍散落了無數眼球。
“果然不可能一次性解決啊。”
艾爾米不回答他的聲音。
艾因雷因又對右眼用力,侵蝕了視野中的巨獸身體。刻有荊棘環(huán)十字的眼球堆滿四周。
沒有悲鳴或者咆哮。只是,巨獸發(fā)覺艾因雷因在自己的后背,開始滿加魯每達市奔跑,橫沖直撞。
用平安的右手抓住腳下的肉,忍著不被甩下來。在這期間仍在繼續(xù)侵蝕。
不斷地創(chuàng)造出眼球,嘩啦嘩啦地彈來彈去。
剛剛造出的一批向艾因雷因涌來。
故意接住它們。
有種預感。
平時只創(chuàng)造就丟在一旁的眼球,但他卻覺得今天有某種不同。這種預感也許在來到加魯每達市之前,把渴望預見未來的男人的眼球留在手中時就有了。
鋪天而來的眼球之浪吞沒了艾因雷因。
它們明明像玻璃球一樣彈跳,打到身體后卻不覺得疼。
并不是這樣。不是打到身體,而是被艾因雷因的身體吸收了。
?。ㄅ杜丁?。)
艾因雷因發(fā)出不成聲的呻吟聲。被吸進來的眼球在艾因雷因的體內失去形狀,恢復成原狀。不是變成巨獸的肉片,而是更加原始的,變成極光粒子在體內循環(huán)。對艾因雷因來說過剩的極光粒子是危險的。艾爾米的器官無法將大量的粒子變換成能量,引發(fā)異民化的侵蝕。
不過,這次卻沒有發(fā)生這種事。也許是因為變成了一次眼球吧,它們直接變成了艾因雷因的能量。
痛覺都已經麻痹的右臂在發(fā)熱。熱量轉眼間傳到了不存在的手臂一端。
原以為這是幻肢痛,可是他卻想錯了。
右臂復原了。有手指尖的感覺。
能動。
不止如此,感覺到了超越平時的力量。
而且還不結束。艾因雷因的右眼繼續(xù)侵蝕巨獸,不斷造出新的眼球。
已經侵蝕了巨獸的四分之一左右,到處都堆滿了眼球。
它們一個接一個沖向艾因雷因,融入體內。
力量不斷被注入。
已不光是左臂,力量流進了全身。
多得簡直快要爆炸了。
事實上,艾因雷因這時因為過剩的能量而在發(fā)光,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力量發(fā)出光芒。
放出連骨頭都能穿透的光芒,艾因雷因繼續(xù)他的侵蝕和吸收。
在吞噬,這樣說也不會過分。
巨獸因為體積的減少而無法保持原本巨大,改變了大小。但是,艾因雷因的不會停止侵蝕,而巨獸只能繼續(xù)變小……。
最后到了真正的狗一般的大小后,變成一小堆眼球,消失了。
整個過程中尼爾斐尼亞都沒有移動半步。
消滅巨獸后,艾因雷因一邊發(fā)光一邊尋找妹妹的身影。
馬上就發(fā)現了。就在最開始倒塌的高樓旁邊。過多的能量助長了艾因雷因的視力,明明離得很遠卻清楚得好像就在身邊似的。
尼爾斐尼亞不甘地咬住嘴唇。憎惡在她的眼中燃燒??吹嚼蚶蚪z的時候也想到,美麗是激烈的一件事。劇烈的憎惡由背叛和憤怒裝扮起來,仿佛立刻就要撲向艾因雷因似的。
但是,尼爾斐尼亞向艾因雷因亮出背影逃走了。
“尼爾!”
艾因雷因喊道。連他自己都沒法區(qū)別這聲喊叫到底有什么含義。是為了制止逃跑的敵人,還是為了留住離開的親人。
艾因雷因沒有移動他的腳步。
“現在先放棄吧?!?p> 艾爾米用安慰的語氣說。
“為什么?”
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光變淡了。肉體無法保存過于龐大的能量而外泄。發(fā)光現象就是這樣引起的。有些能量不以發(fā)光的形式外泄,同時由于艾因雷因失去了斗志,被放棄了保存下去的努力的能量不久變消失了。
不變成熱量放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