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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凰明梟

幸福的滿愿

明凰明梟 陳施豪 9439 2020-12-26 10:31:06

  “新貴,和我一起將木質(zhì)魚箱搬出去店門外!”

  “哦?!?p>  聽完父親的話,我便拿起那外看著比較潮濕的、里有著一兩條魚的木質(zhì)箱,緊跟父親其后,一起到店門外;這些又是今早才進(jìn)的新鮮魚貨,它們有一些不僅身子蜿蜒且活力十足,看樣子極品魚是算不上了,但是都是好魚,我們家一直以賣魚維生。

  這間入野魚行也經(jīng)歷了有三代之久,輪到我這代則第四代,最近一、二年我才著手照料家事,一開始是跟父親做著一些跑腿的工作,逐漸地才慢慢熟悉基本流程;這或許是多虧了認(rèn)識一些父親的朋友,他們教導(dǎo)使我不斷地學(xué)到新知識新詞,在這個時代里沒有幾個人能請得起老師,那些請得起的便是大財主家、官老爺家。

  “現(xiàn)在過去中野家嗎?”

  “恩?!?p>  “那種魚只有中野家才會有,連佐咲家和山口家都沒有的魚,他家居然有這小子,我想和他商量一下,可以的話收購過來?!?p>  “父親,需要我過去嗎?”

  “不了,你留下幫你母親吧?!?p>  “哦?!?p>  開口說話的是我的母親,她始終是很文靜靜的類型,其實她也很風(fēng)趣,而她現(xiàn)在已到不惑之年了,此外比父親小五歲,在她還沒嫁給我父親紀(jì)夫時,好像是一名街邊畫家;叫日高惠理子,當(dāng)然因嫁夫改姓,最終變成入野惠理子,聽說那時她專門同人畫肖像,所以我母親的畫技是一級棒的,可能這就造就了我有些繪畫功底?說實話我并不是很熱愛繪畫。

  母親在我兒時就時不時拿我父親來戲謔,認(rèn)識你父親的時候,我像著了魔一樣,就只畫一種東西,那就「魚兒」,還是頭部奇特的魚兒;還說你父親就是像這些魚兒一樣,自由的游來游去,非常奔命與忙碌,講完過一會兒,她就不知不覺的害羞并笑了起來,不正是那條魚,才會喜歡上的嗎??或許父親也是有著愛著母親的另一點(diǎn)吧。

  現(xiàn)在正春轉(zhuǎn)夏的時候,季節(jié)變化跟那些顏色不一的魚兒快速交叉游動似得。早晨天沒亮父親便起床準(zhǔn)備,洗把臉換好衣服就踩上人力三輪車,去到村里較為偏僻的地方,哪里住著山口家與立川家,他們都是我們熟悉的魚貨供應(yīng)商,其實說到供應(yīng)商;他們也是村里的人,都是些當(dāng)?shù)氐拇迕?;最后拿著他們的魚再販賣給鎮(zhèn)上的人,攢取差價。

  因為大家都是老相識,通常并不會收取很貴的價格,平常價就足夠了,收多了也不好,下次總要來往的;但是說到中野家產(chǎn)的魚,就不一樣了??赡荇~種不一樣,還是他高傲態(tài)度之類的,就是價格很高,而我們賣出也很貴,我心想這些魚是不是給大老板才定的,父親卻說不一樣的東西會給人不一樣的感覺,父親總是能在關(guān)鍵時刻,說出別致的話,他對賣魚工作也一點(diǎn)不馬虎,老是有考慮到銷售量與成本問題,一直在調(diào)整用量并及時告訴供應(yīng)商。

  我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的,再過幾個月就滿16歲了,也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的照顧自己。6年前的春天里第一次和父親紀(jì)夫上門見魚貨供應(yīng)商;便是佐咲家,這時進(jìn)門迎接我們是和父親差不了幾歲的佐咲代拓,在那張尖臉留有一些齜須并戴著黑框眼鏡,看上去活力充沛的他也是位父親,還有就是站在代拓大腿旁手扯著褲邊的小女孩,小女孩有點(diǎn)靦腆的在側(cè)邊窺視著我和父親紀(jì)夫,隨后我父親紀(jì)夫與代拓進(jìn)入八疊大的客廳里一起談話,我就跪坐在父親的旁邊,叔叔代拓就叫我,去陪尾稔玩吧,我也不由自主答應(yīng)了,其實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玩,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她一直不說話、一直躲著我、排斥我,到最后她還是不愿意和我說話,再父親們商量事情完后,我握著父親的手走出門外的時候,小女孩說了一句話,我也站在她面前聽完這句話。

  “……哦哦我叫尾稔,佐咲尾稔!!”

  “哦,我叫入野……新貴;那我下次又過來玩,好嗎尾稔?!?p>  “恩……恩?!彼杨^埋在她父親的褲邊上。

  她握著她父親褲邊的手,越加力越羞澀地將聲音再一次降低,我想是歡迎我去她的家玩的,之后并沒有說什么我就和父親一起回去了。過一個星期后,中午吃完飯又一次造訪佐咲家,這次我單獨(dú)一個人前來,隨后開門迎接我的是尾稔,說今天她一個人在家,父母親都去遠(yuǎn)海撲魚去了,等下才回來。

  我這時候并不是要找她的父親我才過來的,而是要找尾稔玩才來的。“你平時喜歡玩什么嗎?”我盤腿坐在桌子旁,八疊房里只有一張紅木桌子,和角落頭雙門的雜物柜與周邊的零碎的雜物,雜物柜旁邊就是這家子供奉靈位的簡陋柜子。

  和她說完,她沒有半點(diǎn)回應(yīng),她只是一直在觀察著我,在房門口窺視著我,這時候我又和她說道。當(dāng)我準(zhǔn)備說下一句話時,她走進(jìn)來,她拉出雜物柜底下的抽屜,在內(nèi)取出兩個小陶陀螺和捆扎好的細(xì)麻繩,將它們擺在桌子上。

  “……哥哥,能一起玩嗎?”

  這句話充滿害怕回拒和不安;導(dǎo)致我的心不知所措的同時答應(yīng)了她。隨后兩人在那屋子旁邊的小空地上玩起陶制陀螺,一開始不怎么習(xí)慣,漸漸地有點(diǎn)上手;這種陶制陀螺玩具都是家喻戶曉的東西,幾乎挨家挨戶都有,從幼玩到老,這時代在供孩子玩樂的物品本來就沒有多少。玩的時候保持螺身不倒,均速而行,就是取勝關(guān)鍵。在它逐漸失速,就繩繞螺身,順勢抽繩,使螺旋之。

  “呵呵,哥哥終于輸了。”

  我有點(diǎn)生氣,在我連續(xù)贏了兩次。想到第三次能順利的贏到她的時候,卻掉以輕心的沒有把繩子給抽好,她一見到我失利就馬上載歌載舞,巴不得我屢次失敗,這就令她非常高興;在競爭的場合沒有人會讓著自己敵人的,除非強(qiáng)大到無視對方的程度。

  尾稔從一開始的不說話逐漸地和我說起一兩句話,我只比她大兩歲,說到輩分上我會變成她哥哥,在她稱呼我為哥哥時,總是覺得那里不對勁;因為我們不僅是同個時代的人,還是關(guān)系密切的鄰居。

  “哎……新貴你母親在家嗎?”一位年輕小伙子走到店門口,對著我說道。

  “恩,在!?哦……”母親從后室,撥開花布,走了出來;看到年輕小伙子并說道。

  “今天也要麻煩你一下了。”

  “啊哈,說怎么客氣的話,平時可不少你來購買魚啊。殺魚只是一點(diǎn)小事而已、”

  “老板娘可真是個好人,還總是非常幽默?!?p>  “呵呵,謝謝,對了你和小真理最近過得怎么樣了?!?p>  買魚的人名叫多田力也,今年25歲,前不久娶了24歲的上條真理為妻;新婚生活才過了兩個月罷了,因為兩個月以前在春天中旬,邀請了我們?nèi)胰ニ幕檠?,所以很清楚這件事,還有力也三年前才跟真理開始談戀愛,時隔三年后才結(jié)婚的這件事,是母親告訴我的。

  多田力也的父親和他一樣都是一名木雕師,他的父親是鎮(zhèn)上比較出名的木雕師;叫多田一。有些人曾贊揚(yáng)過他的木雕作品,一瞬間鎮(zhèn)上的人與周邊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很多人都會找他們家去制作木雕。

  “阿嚏~~”我打了個噴嚏后,揉了揉鼻子。

  “老板浪,你跟真理也有點(diǎn)交集的吧,她那人就是這樣,不怎么說話?!?p>  “但是人是很好的,我覺得我現(xiàn)在很幸福了,所以我……你也知道的?!?p>  “恩?!?p>  “啊,你這條魚是要取掉內(nèi)臟的吧?!?p>  “對!對對。還要切成塊狀。”

  多田力也說到中間停頓了,然后看了一下我,就沒說什么了;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不想被我聽的話;最后母親為他買的那條魚兒,清除魚內(nèi)臟;母親在大一點(diǎn)的木質(zhì)臺面上放又圓又笨重的大型木質(zhì)砧板,再來就系上那件比較骯臟的圍兜,然后叫我拿幾桶水來,菜刀過水后,首先一刀子對魚背劃開,魚血很快速地流了出來,隨便把魚內(nèi)臟也掏出來,用水對其內(nèi)沖了一兩道后,然后左手手指拱起按住魚頭,右手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一刀子下去將魚頭漁軀干分開,刀子又在魚背中順著魚主干骨劃成兩半。

  父母親常常告誡我,砍魚時一定要快準(zhǔn)狠,力量十足刀子一定要狠下去。如果同一個部位,砍了無數(shù)刀,因為手偏手抖導(dǎo)致每一次不是固定位置,使得其內(nèi)小魚骨分散的亂七八糟,吃起來更糟,時不時可能會吃到小骨頭。母親犀利又快速的刀切動作,不是切上幾年功夫就不會有的本領(lǐng),之前我有切過一些比這個小一點(diǎn)的魚,或許是不忍心切它,手拿著刀子抖啊抖啊,父親就說一定要快準(zhǔn)狠,然后父親一只手握著魚頭,害怕殺它們,可能是看到它們的頭造成的,躊躇了一會,最后我將眼睛閉上狠狠一刀子下去,魚死了魚不再搖擺它的尾巴,我的心臟卻砰砰的跳動,一條魚活生生的被弄死了。

  在我害怕殺魚之前,也有過類似的事件發(fā)生,還是在佐咲家里,那是第三次見面,相距上次第二見面,已相隔有三個月了,我又一次來到她家,打開門一見到的則是她母親佐咲千歲春。她母親是個既溫和但不熱情的人。

  “伯母,尾稔,在家嗎?”

  “后院靜坐呢???”

  “我真的不知道這孩子,在想什么!都坐了一兩個時辰了?!?p>  “恩???”

  “不知什么時候連動作都很像她父親了?!?p>  “誒???????”

  我跟著她母親來到后院,一個大池塘旁邊有一棵大樹,而尾稔就盤坐在池塘旁,我走過去本想叫起她,不料她先起來說話了;“恩,來了嗎?”,她突然以沉穩(wěn)地態(tài)度說道,讓我十分吃驚,跟之前比根本般若兩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就沒來二三個月變化也太大了吧。

  “新貴兄???好嗎?”

  “哈???”

  “最近學(xué)我老爸說話,這樣子像嗎???”

  “哦……恩?!毙Χ徽Z。

  “怎么會開始學(xué)你老爸說話了,你怎么不學(xué)學(xué)你母親說話呢!?”雖然她母親說話總是冷冰冰,沒有情調(diào),但總比他父親好一點(diǎn)吧。

  “還是算了,我不喜歡母親那種說話。新貴兄?!?p>  “…………”

  “今天我?guī)弦恍┞嫊^來,要一起看嗎???………………”

  我沒說完就被她帶進(jìn)她房間里去了,她站在房間中間,叉腰鄭重地和我說道“接下來跟你展示一下我學(xué)到的東西!但是要等等?!埃龑W(xué)到了什么東西,我沒看到之前,我真的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這樣子做。說完后,我看了會漫畫書后,我就問她什么時候才行啊,她又跟我說等等,直到她母親出去了,她立馬走向一樓,我也跟著去向一樓;她去到廚房里拿著一把小刀子,非常穩(wěn)健的去到家中最角落的房間,打開門口,站上木質(zhì)樓梯,手往大水箱捉撈,試圖要把活魚兒給抓上來,魚兒被驚動的水瘋狂地來回游動。

  “喂,這樣會被伯母發(fā)現(xiàn)的。”我有點(diǎn)緊張地說道。

  “伯母???母親嗎?我才不管呢???剛剛不是出去了嗎?”

  “啊,捉到了?!?p>  她一點(diǎn)都不覺得她母親會責(zé)罵,這可能是完全學(xué)習(xí)到父親的原因嗎,有著父親的氣場并附體了嗎?隨后把魚拖到木質(zhì)大水箱旁邊的地面上,然后用了一些力量扯住魚尾拖到庭院的小空地上,在行走的過程中,魚頭時不時敲撞到門邊、柱子、角落、石頭小臺階,到了小空地那條魚還在拼死掙扎著,它不愿意死亡,一直左右搖拽著魚身,然后尾稔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猛力,將其壓住魚身,然后雙手握住刀柄,一刀子插進(jìn)魚軀干魚頭之間的部位,瞬間魚血直飛濺到尾稔的半邊臉上。

  “?。。俊蔽夷慕辛艘宦?,場面突發(fā)而來,尾稔絲毫沒有一點(diǎn)害怕。被嚇倒的反而是我,從此以后我就被她稱作為膽小鬼,在那一個月后,再去她家里,她就會說:“膽小鬼你來了嗎?”,這讓人心里很不滋味。

  今年夏季下旬開始,我一直在家待著,因為我得到了重感冒,所以將要到來的幾個星期里我都沒什么機(jī)會跑出去玩;或者幫父母親干活,更沒辦法去佐咲家。不過就在我養(yǎng)好身子的時候,佐咲尾稔親自來到我家,我不知道什么風(fēng)把她吹過來了。這是她第一次造訪我家,我?guī)е翘撊醯纳碜咏o她開門,家中只有我一個人。

  “要杯水嗎?”

  “哦,不用了,我自己倒吧。”

  “哦?!?p>  說完我回房間繼續(xù)歇息了,沒一會我聽到尾稔打開了我房門,她將那杯水放在我側(cè)邊的同時跪坐在我旁邊。這時有點(diǎn)遺憾的是我居然在感冒,也可能就是這種感冒才讓她來到我家,不知不覺地我感覺到欣慰。

  “真是,小冒失鬼。”

  “居然把自己弄感冒了。”

  “我重感冒在身,你還來這氣死我嗎??”

  “不,不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了。因為……”

  “哈?。俊?p>  “總之………啊,快點(diǎn)好起來吧。”

  “伯母伯父今天不在家,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

  “啊,是……啊……”跪坐的她低下頭往側(cè)邊斜視著,我還很清楚的記得她的羞澀;然后突然尾稔站起來。

  “你要離開了?”

  “哈!不是,只是想為你這個笨蛋做點(diǎn)什么吃的之類的?!?p>  “…………”

  “別,別小看我?。磕阍陂L大,我可也是一直在長大的?!?p>  說到笨蛋,覺得尾稔是有點(diǎn)說過分了,可是她就是一直以來都是這種性格,她就是很直來直去說話總是很諷刺人的家伙,或許一點(diǎn)都不能怪她;到我聽完這句話后,在我也知道她也是長大的時候,正是一點(diǎn)點(diǎn)改變的我們,不僅是身體的成長,心也成長,時間也流逝的很快,那時還是一直不太說話的女孩,現(xiàn)在她會說更多的話同時不膽怯。我覺得這是她的成功!

  我呢?或許比之前沒那么膽小了,說起來真丟人,但是就像尾稔直來直去的性格那樣。我也有著成長……但是現(xiàn)在讓我更為膽心并不是成長問題,而是她好像要在這里煮些什么,突然我有點(diǎn)心慌了。

  “啊……你如果要弄什么吃的,記得拿我父親的那盞燈,再進(jìn)去廚房?!?p>  “你不知道我父親房間在那是吧!?”

  “我?guī)氵^去?!?p>  “哦。”

  我又再一次再起身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向父親的房間,在房間取了那盞油燈后點(diǎn)燃燈芯;并轉(zhuǎn)交給了她。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說,廚房有積水小心滑,別把水弄到木頭上了,不然燒不起的,反正一定要小心,她似乎聽懂了,我跟她說完也回房繼續(xù)休息了;在房間里時不時聽到叫聲,和工具掉地的聲音,這擔(dān)心的我根本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過再過一小會我睡著了。

  不知幾時,一個聲音把我叫醒。尾稔又再一次的跪坐在我旁邊,在我床頭左側(cè)則是已經(jīng)煮好的一碗東西,那碗不知名有點(diǎn)焦黑的食物;用著木質(zhì)托盤放著。然后尾稔從鼻子處到額頭上都有熏黑的痕跡,她時不時揉鼻子。

  “新……新貴,快醒醒!”

  “啊,人家可是辛辛苦苦為你做的?!?p>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可要全吃完哦?!?p>  “這碗是……”

  “粥?!?p>  “……?哦!”

  “怎么上面一點(diǎn)黑色的……”

  “是糊了!?嘻嘻,味道也有點(diǎn)糊味,不過新貴放心,吃不死你的……”

  “吃不死的嗎?”我起身就坐并接過她遞給我;稱為吃不死的粥。第一口覺得它很苦,看上去我吃的表情也不怎么樣。

  “好吃嗎?”

  “你要嘗嘗嗎?”我從我碗里舀一勺送進(jìn)她口中,沒多久馬上吐了出來。

  “這是什么???”

  “粥啊?!?p>  “那么苦的嗎?”

  “糊了啊…………”

  “這個吃了不會死人吧?”

  “放心吧,不會死的?!?p>  “火勢太猛冒煙太厲害,將鼻子熏黑了嗎?”

  “對,那股黑煙太兇悍了,我被嗆了好幾次,嘻嘻?!?p>  “所以你要珍惜,我可是用兩個時辰才做出來的東西呀。知道了嗎???”

  “是是?!?p>  這一天尾稔回家后,再過了兩個星期,病也好了,在大病新愈后的日子,我慢慢地重新將身體調(diào)整過來;兩年之后我18歲的這一年,說是成年了,卻在別人的眼中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孩子,然后心里會時不時出現(xiàn)抗?fàn)幍男睦怼8杏X不好受,又對它無可奈何;或許說是人成長必經(jīng)之路吧;感覺有點(diǎn)悲傷。在11月頭入冬過后,沒多久就是我的生日,天氣也是開始轉(zhuǎn)冷了,我從厚長袖麻衣,換上薄長袖麻衣再這之上又添了一件麻布長袍。我打算近期去趟佐咲家,卻聽說最近尾稔一直很忙,這是在某個晚上吃飯的時候父親口頭跟我說的,好像她一直跟自己父親在深海水域打漁,我也已經(jīng)差不多半年沒去她家了。

  我想時間早一點(diǎn)應(yīng)該可以碰到尾稔的,帶著這種想法來到尾稔家,我站在她家的門口前,敲了幾下;準(zhǔn)備對屋內(nèi)叫喊的時候,門打開了。一位棕紅散發(fā)的少女站在我的面前??吹剿莻€與世無爭的雙眼,瞬間罪惡感也消失了不少。我在想這位我從來沒見過的人,是不是尾稔的遠(yuǎn)方親戚或是在這里寄宿的人,但是說到有人寄宿到這里,我真沒想到叔叔代拓會收留人。

  不,叔叔代拓如果會收留人,不是說不過去的,雖然尾稔不是經(jīng)常來我家,我卻時把會到她家,因為在我小的時候父母親常常因公事繁忙,晚上沒時間照顧我,所以也經(jīng)常性去她家吃飯,甚至直接住在她們家,習(xí)慣性的當(dāng)成自己家,直到大一點(diǎn)的時候才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的照顧自己。

  叔叔代拓看上去帶著黑框眼鏡非常嚴(yán)厲的樣子,實際上還是比較隨和的一個人。

  “哎,你是誰?。俊?p>  “尾稔在家嗎?”

  “你要找她嗎?她跟她父親天一亮就去深海撲魚了,她母親有事去鎮(zhèn)上找她的朋友了?!?p>  “哦。”

  “我叫由璃?!?p>  “哦,我叫入野新貴,今年18歲?!?p>  “入野?新貴!?,就好像佐咲尾稔,那種名字嗎?你們這里的人名字真奇怪,都是四字的嗎?”

  “哈?。克淖制婀謫幔???入野是姓氏來著,名一般是二至三個字組成?!?p>  “哦、”

  “新貴???新貴?。??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呀,你就是尾稔說的那個人吧?!?p>  “恩,那個人?。俊?p>  她突然間有些羞澀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開始毫無忌憚的和我說起話;這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面,就完全相信著我,完全沒有像尾稔第一次見面那樣處處躲著我,我此時有些喜悅。在玄關(guān)一進(jìn)去有個紅木桌子,桌上是一個無紋路的白色花瓶,瓶中插著一朵白瓣的花,花為白色大波斯菊,它并沒有給人什么強(qiáng)烈的感覺,但是會給人留下一個印象,不過印象總是模模糊糊的。

  我進(jìn)入尾稔家中,在八疊大的客廳中,我就坐在那紅木桌子旁邊,記得第一次跟父親來的時候,我也是那么端正的坐著。這時由璃雙手托腮在我旁邊得意地說道;“你和尾稔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什么時候認(rèn)識她的!?兩年前……嗎?我開始真正了解她可能就是二三年前,但是說到最初認(rèn)識她卻是八年前的春天里,在有父親的攜帶下來到她的家,就是在這種契機(jī)下認(rèn)識的,往后的日子像人生的走馬燈一樣,在急匆匆的景象中,有些場景歷歷在目反之一些就淡忘了。

  “七、八年前了吧!?”

  “尾稔是個怎么樣的人呢?”

  當(dāng)準(zhǔn)備回她的話時,我打住了;這種涉及到她過往的事,總覺得不必要提起它,我也不想說出口;她是個有著蠻力少說話的女孩子。這樣說,感覺對不起她;因為她也有改變的?!皠e,別小看我???你在長大,我可也是一直在長大的?!保凰@句是真心話,在我知道她也在成長、也在和別人互相攀比,還有其中她是那么認(rèn)真與努力的。

  “現(xiàn)在她可是個體貼又勇敢的人啦。”

  “哦?!?p>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呢,你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或是她們家的親戚之類的???”

  “親戚?說的是家族里面的人嗎?”

  “恩?!?p>  “不,由璃沒有家人!”

  “什……么???”

  “我從誕生在這個世界里時,就一無所有孤家寡人的了,卻總帶著一項使命?!?p>  “使命!?”

  “給某人、給需要的人;帶來幸福?。俊?p>  “幸福嗎?”

  在這種時代吃飽飯就是幸福的,沒人挨餓就是幸福的,還有什么可以稱之為幸福的!???我不懂她說的,就像上次多田力也說的;“但是人是很好的,我覺得我現(xiàn)在很幸福了,所以我……你也知道的。”,中間掩蓋的那部分始終我還是不知道,但是我想到多田可以娶到真理也是足夠幸福了,他很快樂很高興,如果這個是屬于幸福的話,就并不是人說能給到就給的到的……所以要給到別人真正的幸福,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等自己遇到時才會判斷自己是否幸福。

  但看上去她并沒有戀人或喜歡的人,說到幸福是不是在渴望幸福,能夠得到父母親的愛,再這同時又給別人帶來幸福嗎?覺得這很無私????在我不是很了解她的同時只是單單認(rèn)為;她說的話不太實際。

  “那你們不是親戚,那么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是叔叔代拓的朋友的孩子,或是伯母千歲春的朋友的孩子???”

  “哎……”

  “不愿意說給我聽嗎?”

  “啊,不,為了尾稔我什么都會做的?!?p>  “尾稔……!”

  “啊,是,所以我們之間見面,只是個偶然。在四個月以前,我在海岸邊碰到了佐咲父女,當(dāng)時她們在海上較遠(yuǎn)的地方撲魚。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的是佐咲尾稔,看到我后第一反應(yīng)是招手,我也和她招手,他們上岸后,和我說上話;隨后我想跟她作朋友,便把我身上唯一的物品,白色大波斯菊送給了她,她很高興很喜歡這花之后也接受我了。我想不起我是如何到來此地的,在我記憶失去,只記得唯一的使命,那之前我在洞穴里生活了有一段時間。”

  “洞穴???這是有多辛苦!?”

  “是的,你看我的腿腳都留有被蚊蟲叮咬的疤痕。從那一天過后,當(dāng)他們兩人一來海岸邊,開始放那只小船時,我就會出現(xiàn),因為我就住在旁邊樹林的洞穴里,周圍一有動靜我就察覺的到。一開始沒覺得什么異樣,漸漸地因為沒有清洗身體的我,發(fā)出難聞的味道后,尾稔的父親才有所懷疑。”

  “啊啊啊,搞砸了搞砸了,我的住處一下子就暴露了,其實沒發(fā)現(xiàn)我的住處時;尾稔的父親就問了我一些家事,我不想說;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在懷疑我了,之后三個月便被佐咲家給收養(yǎng)了。”

  “?。∥覜]來的半年時間發(fā)生了這類的事情?!?p>  “在和她生活的三個月中,我們成為家人和親密的好友,她對我真的很好;恩,……哎,還有你的事情?!?p>  “我的事情???”

  “啊啊,她親口告訴我的,但是我想保密?!?p>  我很知道她說了我什么事情了,在這個半年里尾稔經(jīng)歷了什么,我有點(diǎn)想象不出來,我有點(diǎn)不甘心,我覺得自己止步不前了,我開始不安了,在她成長的過程中,其實我也在成長,這句話恰當(dāng)?shù)胤从迷谖易约荷砩?,她遇到了這位少女由璃后,我覺得她開始獨(dú)當(dāng)一面,她是有更進(jìn)一步的成長了。

  “……你平時一直都在家?。繘]怎么出去嗎?”

  “出去,當(dāng)然有,同尾稔在海上撲魚也經(jīng)常有,當(dāng)然還有和她母親,一起去別家收購魚飼料,比如紅蟲子、蚯蚓?!?p>  “我記得有一次她母親千歲春帶著我和尾稔去集市,哪里人很多,馬車也很多,那天說是去集市玩,其實是幫千歲春的朋友送東西,根本就沒好好玩,她就是個騙子?!?p>  “吶,聽說新貴家是賣魚的,在哪里,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嘿嘿,我超想看啊。”

  “誒?。俊?p>  居然有人對賣魚感興趣,真是意想不到;面前就有個祖?zhèn)魅u魚的,有誰比我更合適呢?然后我二話不說便把她帶到我家的魚店,想看魚店還不簡單。走到魚店時,開著門,但是店內(nèi)沒看到人,可能母親在后室吧。

  “新貴,走的真慢呢?。靠旄侠?,嘿嘿?!?p>  “啊啊,我知道了。”

  “恩,誰?”母親從后室探出頭來詢問著。

  “新貴,你剛才去哪里了?她是!?”看到棕紅頭發(fā)的由璃并說道。

  “伯母,我叫由璃,今年17歲?!痹瓉肀任倚∫粴q,但是個頭很小呢。

  “好……好,好……好可愛啊?。俊?p>  “伯母?????”

  “母親????母親快放手!?”

  “給母親抱抱有什么不好的嗎?”

  “…………你是誰呀?。堪??!?p>  “哦,哦,哦,我是新貴的母親哦,叫入野惠理子哦。”

  “你別哦聲一片啊?!?p>  我現(xiàn)在的表情尷尬,我沒想到母親怎么喜歡她,就是母親好想把她占為己有的那樣,這才讓人尷尬。隨后給由璃口述我們家是怎么賣魚的,我也告訴她我負(fù)責(zé)什么,說起來我做什么真的不值一提;還說了我們家賣些什么魚;說一陣就進(jìn)入那三疊大的后寢室里,由璃看到一些簡陋的桌子和柜子后,不知不覺的說道。

  “這……新貴你平時都住在這里的嗎?”

  “啊,不不不,我們家和佐咲家是差不多的,都是獨(dú)立房子,村里的人基本都差不多,還是祖?zhèn)飨聛淼姆孔??!?p>  “我們算是窮人,蓋不起像四合院的那種房子,但基本上都一樓一底的這種類型,住的合適就好了嘛?!?p>  “哦。”

  “小由璃,你在住佐咲家多長時間了?”

  “三個月吧?!?p>  “和她們認(rèn)識總共也就四個月?!?p>  “這幾個月以來,我都沒注意佐咲家,我都不知道她家居然來個小客人了?!?p>  “啊啊,伯母……”

  “哈?”

  “我可以到集市上玩嗎?”

  “恩!?”

  “說什么呢,這孩子說什么呢!?我們家又不是囚牢。怎么就不能出去了?!?p>  “之后讓新貴帶你去吧。”

  我們聊天過后,我和由璃就出去集市游玩了,這次可能是我成年之后第一次跟著同齡人一起到處游玩。我和她在走馬觀花的途中,由璃一直說著尾稔的事情,可以見得由璃是多么關(guān)心與珍惜尾稔,當(dāng)我差不多財力用盡,我們倆手持一支用竹簽插著的糖果時,我又被再一次拉扯,這時我考慮到了一些原則問題,促使我不愿意這樣繼續(xù)下去,我開始拒絕這樣無節(jié)制的玩樂。

  “就最后一次啦,讓我在看完這個表演。”

  “啊,我懂了,不行的啦?!?p>  “……由璃!?”

  “恩?。俊?p>  “哎???”

  尾稔的眼旁溢出了水點(diǎn),臉色有點(diǎn)蒼白又驚訝的表情看著我們,之后想說又說不出口,雙手捂住巴緊的嘴唇,蜷縮身子后眼淚默默地滴到石板路上,抽泣漸漸變?yōu)楹窟罂?。我們?nèi)齻€人站在茶館的窗戶外,茶館中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射著我們,我們的影子縹緲不定地游動著,周邊還有一些沒有打烊的店面,隨著事件發(fā)生的突兀和意想不到,根本沒有想到她為什么會哭泣;她從我的手里奪走了由璃,然后開始怒斥我,但是我則想不到我的過錯在哪?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子做???”

  “由璃,我們走?!?p>  “…………”

  她開始討厭我,開始疏遠(yuǎn)我,開始憎恨我,開始把我當(dāng)成敵人。我想嘗試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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