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某大學生完成祭品回收
夕陽冉冉升起,橙紅的陽光映照著維爾利雅的側影,涼風縷縷,淡金色的長發(fā)隨風飄舞。
枯井下的空間完全裸露在地表,加上此處早已橫尸遍野,乍一看竟像是尸坑。
維爾利雅坐在廢墟之上,等待著羅馬的到來。
堵塞水脈的祭品就在那深坑的陰影處,扭曲的模樣實在不適合被人欣賞與評價。
年邁的老人被拇指粗細的鐵樁從身體下段刺穿,鐵樁一路穿過腸胃與食道,從喉嚨刺出,血跡縱使干涸,那慘狀也仍舊不可直視。
幾百年前某位臭名昭著的亡國昏君想出來的酷刑,究竟是多么野蠻的混賬才能想出這種刑罰。
尸體全身長著紫紅色的苔蘚,腹部、大腿與手臂有著不同程度的浮腫,仔細觀察甚至可以看到有異物在其中蠕動。
而這位老人……
“維爾利雅騎士。”騎士侯哈森來到維爾利雅身側。
“艾瑞克的事查清楚了嗎?”
哈森有些愧疚的垂眉嘆息,說道:“他跑了?!?p> 聞言,維爾利雅全身一怔,抬起微垂的眼眸看向哈森,說道:“其他的呢?”
哈森看著維爾利雅,年輕女子仍舊美麗,只是微微顰蹙眉宇間多了一份惆悵與疲勞。
“艾瑞克的地下工房內發(fā)現(xiàn)了大量嬰兒的尸體,死壯和土脈的祭品相同……”哈森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語氣雖然平靜,拳頭卻握得緊緊的。
維爾利雅沉默了,腦中不由飄過羅馬那張沒心沒肺的笑臉,不有嘆息一聲,問道:“羅馬呢?”
“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卡希爾子爵的駐守在東邊的軍隊報告說:使用黑雷的某人翻過了東墻。”
“嗯……”維爾利雅聞言不快的皺了皺眉頭,接著舒展了眉毛,嘆息一聲,道:“除了他,沒人能做出這么沒常識的蠢事?!?p> “騎……騎士侯大人!”
哈森臉色一沉,轉身問道:“什么事,冷靜點說。”
“昨……昨晚襲擊東墻的黑雷使他回來了?!?p> 黑雷使?羅馬!這貨到底是做了什么,讓東墻的士兵慌成這樣?維爾利雅雖然想去看看,但眼下她必須看好祭品。
“尊敬的騎士侯?!本S爾利雅緩緩站起身,向哈森微微鞠了一躬說道:“如果是我那位不成熟的……友人的話,麻煩您讓他處理完該處理的事情后馬上過來?!?p> “感謝您的信任?!惫9Ь吹倪€禮后便轉身離開了。
至于羅馬……
東墻之下,羅馬并沒有被士兵圍攻什么的,畢竟在這個世界“強者”是真的能無雙割草的。
所以“強者”理所應當由“強者”對抗。此時此刻,羅馬被數名手持長劍,身穿華麗重甲的騎士們團團圍住。
完全是欺負他舉著一個方形的大鐵盒。
說真的,羅馬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尷尬。他雙手舉過頭頂是投降的意思,可舉著一棟房子大小的鐵盒那算不算投降呢?
如果算,您老不怕他是拿著這房子大鐵盒子砸你們?。?p> 光是這力量,就足以讓圍攻羅馬的騎士們汗顏了。誰都不敢想象,正面挨羅馬一拳會是個什么下場。
但很遺憾,羅馬手里的箱子不是用來丟的。而且,這盒子里的東西要是壞了,你們這兒的人得死六成。
他是真的一路舉著這房子似的鐵盒子走回來的,這手都快舉酸了……
你們行行好,放過在下吧,我今天事還很多啊。
“馬先生!”
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羅馬聞言全身仿佛觸電,心道:臥槽,你們這習慣能不能改改?在下姓羅不姓馬。
羅馬看著從遠走來的哈森,雖然被人稱呼為“馬”讓他有些不愉快,但畢竟是來給他解圍……
“如果你們還有良知和理智就快點讓路?!惫呱锨昂鹊溃骸斑@位‘馬先生’是維爾利雅教會騎士雇傭的魔法宗師。艾瑞克已經不在了,你們還覺得這不夠嗎?”
然而騎士們顯然不認賬,其中一位甚至反駁道:“請容許我提醒您,我們是卡希爾子爵大人的騎士,你無權干涉!”
說著他還將長劍指向羅馬:“我不知道這位‘馬先生’就是何方神圣,如今這混亂的局面下,盲目信任一個外人是不明智的,更何況他到底姓不姓‘馬’都不清楚?!?p> “我親眼見識過‘馬先生’對魔神信舍的仇恨,那份濃烈的恨意……他絕不可能是奸細?!?p> “哼,直覺又是直覺!難道想讓我們因為你那毫無證據的信任,放過這所謂的‘馬先生’嘛,別開玩笑了,哈森!”
在下數數幾個“馬”了,六個了,好數字,好吧,賞你們一人六拳不算過分吧!不過分吧!不過分吧!
哈森與那位陌生騎士的對話聽得羅馬額角青筋暴起。
“隆德騎士長?!?p>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黑色執(zhí)事服的白發(fā)老頭出現(xiàn)在一眾騎士的簇擁下走進了營地。
衛(wèi)兵與騎士們見狀一怔,皆是單膝跪地,現(xiàn)場只有羅馬和哈森沒有跪下,就連那個剛才和哈森爭鋒相對的騎士也是跪了下來。
這騎士似乎是叫“隆德”吧。
老執(zhí)事神情嚴肅的命令道:“我的騎士長,請為這位馬先生放行,這是子爵大人的命令。”
“隆德領命?!闭f完,隆德便站起身來,為羅馬讓開道路,道:“請?!?p> “額,嗯。”羅馬有些無語,心道:誒?怎么回事?。
老執(zhí)事上前,從哈森面前走過,就連哈森也向他微微鞠了一躬,而這老執(zhí)事竟然頷首接受了!?
看來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他走到羅馬面前,微微鞠了一躬,說道:“吾主曾在會議上聽那位尊貴的教會騎士提到過您的名字。尊貴的無名之導師?!?p> “導師?”“什么?”“哪兒有這么年輕的導師?!薄翱隙ㄊ怯媚Хㄑ泳徚死匣??!?p> 兵營忽然嘈雜起來。“導師”是什么?值得你們這么驚訝。
“肅靜!”直到隆德大喝,衛(wèi)兵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
至于羅馬,他雙手舉著房子大小的黑盒子,看著向自己鞠躬的老執(zhí)事,不由露出了尷尬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