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陳宅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陳最送祁以歌回來時又碰到了殷知漁。
祁以歌舉起手中的糖畫,“好巧哦,殷知漁你看,這是陳最畫的糖人,是不是很像我?”
陳最隨之給殷知漁行了禮,“島主?!?p> 殷知漁面無表情,只是略微一點頭。
陳最又輕聲對祁以歌說:“明日我來找你,我?guī)闳V陵最有名的戲院聽?wèi)颉!?p> 祁以歌點點頭。
陳最走之前又說道:“今天好好休息,晚安。我走了?!?p> “嗯嗯,你也一樣?!逼钜愿杌卮鸬馈?p> 待陳最離開,殷知漁竟還在一旁等她,臉色不太好看,“殷知漁?”祁以歌試探的問。
殷知漁沒有應(yīng)聲。
“你今天是不是很累啊……?”祁以歌接著問。
殷知漁還是沒有理她,只是往前走著。
“殷知漁你慢點走,我快跟不上你了?!?p> 祁以歌想,每天天不亮他就去議事了,天黑了才回來,一定累壞了。
祁以歌一路小跑,緊緊抓住殷知漁的衣袖,怕一放開他又追不上了。
“你餓不餓啊,我?guī)Я撕眯┖贸缘狞c心回來,你要是餓了可以吃一些?!逼钜愿柽呎f邊拿出用紙包好的點心,不等殷知漁說話徑直塞到他手里。
“我已經(jīng)把那些路線都記下來了,等你把事兒商量完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玩兒啦。”祁以歌開心的說。
殷知漁終于側(cè)過頭看了一眼祁以歌,祁以歌報以大大的微笑。他輕輕嘆了口氣,雖沒有說話,但腳步明顯慢了許多。
回到房間,祁以歌洗漱后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這邊殷知漁站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剛才自己是生氣了嗎……?但……為什么要生氣呢?
“阿南,我從東關(guān)街給你帶了早餐。”
第二天一早,陳最便到別苑來找祁以歌了。他帶了江南有名的小籠包,皮薄如紙,里面充滿了鮮美的湯汁。還有外脆里嫩的牛肉鍋貼,餡足汁多。還有鮮榨的豆?jié){,碎渣都被濾了去,喝到口中是順滑清爽,還有淡淡的甜香。
兩人一起吃了早餐,陳最還跟她介紹了今天要去的地方。
“今天大明寺那里有廟會,還有各種煙火。聽說還來了許多異域的商隊,阿南想去么?”陳最問道。
“還可以放煙火?好啊好啊,不過最近我看殷,我表哥很累,可不可叫他一起去放松一下啊。”祁以歌說道。
陳最愣了一下,“父親和他好像還有很多事需要商議,應(yīng)該沒有時間吧。”
祁以歌露出失望的表情,“好吧……不過沒關(guān)系,我還是可以去玩的。”說完又笑了。
吃完早膳,兩人乘馬車到了大明寺。寺內(nèi)香火很旺,建有“棲靈塔”,塔高九層,宏偉壯觀。
祁以歌對陳最說:“我想進(jìn)去供幾柱香。”
陳最點點頭說:“正好母親也叫我?guī)退笠粡埰桨卜?,同去吧?!?p> 兩人踏進(jìn)塔中,買了香火,兩人走到佛前肅立合掌,徐徐下蹲,兩膝跪在佛前,祁以歌掌中拿著三炷香,立于額許久,慢慢拜下,前額平貼于地面,兩掌握虛拳,向上翻掌,手掌打開,掌心向上掌背平貼地面,再慢慢起身。
兩人拜完佛,陳最找住持求平安符去了。祁以歌在塔門等待,順便抽簽問一卦。
“施主想問什么?”老和尚兩手合掌置于胸前。
“問……就問姻緣吧?!闭f道“姻緣”時,祁以歌放低了聲音。
“那請施主把疑問放在心中求簽吧?!?p> 祁以歌搖了搖簽筒,落出一支簽來。她拿起一看,“第二十簽:四野無人到,行人路轉(zhuǎn)迷;虎狼吞瞰地,險處更逢危?!?p> “求大師指點?!逼钜愿鑼⒑炦f給老和尚。
老和尚看著簽嘆了口氣,說道:“阿彌陀佛,許了因何又不從,只因年命不相同,莫教勉強心無定,人豈相逢在夢中?!?p> 祁以歌一頭霧水,“大師可否再講得更仔細(xì)些。”又拿出了些碎銀子放在功德箱中。
老和尚只說道:“天機不可泄漏,但貧僧還是勸施主一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p> “那是有,還是沒有呢?”祁以歌追問道。
老和尚閉上眼,不再回答了。
正巧陳最求完了平安符,向祁以歌揮了揮手,“阿南?”
祁以歌也招了招手,只好與陳最一起離開。
“我原以為,以你的性子,是不信這些的?!标愖钫f道。
“只是想給自己留個念想罷了,若有些事我實在無法改變,至少還有佛能給我期待?!逼钜愿桀D了頓,看著陳最,“況且我也覺得,陳兄不像信佛的人?!?p> 陳最聽后哈哈一笑,說道:“信與不信,只在一念之間?!?p> 祁以歌一邊思考一邊低聲喃喃道:“信與不信只在一念之間……是這個理。”說完抱拳向陳最行了一禮,笑道:“知我者,陳兄也?!?p> 陳最隨之也給祁以歌回了一禮,“知我者,祁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