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那閔夫人就要從邁出步子,閔之林喊道,“滾回來!”
“夫君……”一聽這人話里憤怒已經(jīng)掩飾不住,閔夫人得腳步猛的頓了下來,她轉頭,淚眼婆娑的低聲喚道。
閔之林卻并不理睬她,對著那滿臉怒色的張桐,又將語氣放低,“張大人,怪本管沒將她管好,在這里,我向大人賠罪了!”說吧,雙手作揖,將姿態(tài)軟了下來。
張桐心里樂呵,面上卻不顯出來,想到這閔之林在那朝堂上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現(xiàn)下的反差真是大塊人心。
張桐上前一步,虛扶了一下,恢復了神色,說道,“相爺,這也不是下官能左右的啊,下官職輕言微,在這大周律法面前是當不得主啊……”他其實還想聽幾句這閔之林服軟的話,卻也擔心這人反常。
“張大人也不必為難,將賤內(nèi)收監(jiān)就可了!”閔之林直接將來意說了出來。
張桐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一太監(jiān)尖著嗓子喊道,“張大人!”
太監(jiān)走了進來,便看到幾人在那大廳里站著,只看當什么都沒有的樣子,繼續(xù)看著張桐說道,“太后娘娘下了口諭,讓大人允閔夫人回家過年!”
張桐一聽又是那蠻不講理的林太后又來摻和,當下面色不善,也不說話。
倒是旁邊的閔夫人,聞言,面色一喜,對著那閔之林說道,“夫君,娘娘的口諭,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太監(jiān)聽得這閔夫人的話,當下暗嘆,這林家的一個怎么如此不省心,那太后如何的尊貴,也是不能將手伸到這大理寺來,今日,便是犯了忌諱。
閔之林不理睬他,說道,“張大人,將賤內(nèi)收監(jiān)吧!”說罷,對那旁邊的太監(jiān)點了頭,便邁步走了出去。
“什么?你怎么能這樣?閔之林!”閔夫人看著面前的男子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忙喊道,便是追過去,連衣角也沒拉到,便又被那女衙役給拉住了。
閔之林聽得那女聲,頭就漲痛,當下,走得更快,這蠢婦惹的件件事讓他更是煩躁。
太監(jiān)也不理睬那潑婦狀的閔夫人,話送到,也不在說話,對著那張桐行禮也退了出去。
張桐看著面前的婦人,笑道,“夫人,進進出出可有意思?!”
閔夫人看著那朝前走得閔之林,跟上次一樣走得堅決,一步也不回頭,當下又要開始哭起來,卻不敢喊出聲。
“夫人,請吧,寫寫你這幾日的見聞!”張桐也不在乎她回不回自己,出聲喊道。
閔夫人也不敢撒潑,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了過去。
而第二日的朝堂上,文武百官看著面前的元帝眼神冷冽,面色沉重,一時間氣氛低沉不已。
旁邊的施公公尖著嗓子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就見那靠后的一人挪動了步子,上前一步,伏地喊道,“臣有本啟奏!”
”準!“
“陛下可知那閔相夫人本是判了邢的,人證物證俱在,也不曾誤判,便是該結案?!敝宦犓蟠瓪獾恼f著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當下,場上的人都將目光向那站在前排的閔之林看去,這閔之林的這堆爛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的沒人說罷了。
而當下,這個出來挑明這事,定是出了什么大問題,不然這杜廷尉斷不會在這朝中提出來。
只聽得那杜廷尉繼續(xù)說道,“大周律法便是如此判的,可是何曾有過先例,在牢中的人,還能來去自如的出去過個節(jié)?!?p> ……
杜廷尉話一出口,當下便炸開了,大周自古重法。
當下,上了年紀的老臣便開始嚷了起來。
“自古后宮不得干政,太后娘娘插手要將這閔夫人,放了,又當如何?……”杜廷尉一字一句的說說那閔夫人的罪狀。
那林太后的為閔夫人好巧不巧的傳到了他的手里,若說其他人可能會顧及林太后,只是這杜廷尉便是那鐵板,當下就找了張桐將這事問了個明白,今日便抖到了這朝上。
閔之林一聽這話,面色冷漠,任那目光打量自己。
元帝聽得這幾句話,當下眉頭一皺,面色一沉,揚聲道,“張桐,那案子是你大理寺在審?”,只是那語氣干巴巴,聽不出情緒。
張桐忙俯身上前,回道,“回陛下,正是,這案子是我審的!”
“閔氏夫人那案子牽扯眾多,便是也算是輕判了?!睆埻┞幕氐馈P睦锇禈?,卻不表露出來,果然,讓杜春風知道了,這事是小也能變大。
“她越獄可是真的?”元帝繼續(xù)問道。
“是,便是年前就逃了,已經(jīng)尋了幾日,昨日閔相爺將她送了回來。只是,按大周律法,抵過不了。后來,林太后便派了人,說這是她特批的。下官無法,便只得遵命?!睆埻┱Z氣愈來愈來無奈,便是聽得似他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周圍的大臣,看著張桐不得不為的樣子,一聽這話,當下便想到了自己也曾被這林太后以尊貴強逼過,又有人受了閔之林的打壓,當下,紛紛出列。
”陛下,大周律法不能亂啊,怎可讓婦人為所欲為!”
“陛下,黎明百姓也不答應啊!”
“…………”
大臣們一聲接一聲,朝上頓時變得吵吵鬧鬧。
而現(xiàn)在閔之林周圍的人,不敢說話,面面相覷,林國公面色更是尷尬,之前還指望那林太后做靠山,而經(jīng)過上次的打擊,當下便是也不敢為她說話了。
張桐瞥了一眼那上座的元帝,又從哪袖口中拿出一卷紙條來。
“陛下,這是哪閔氏夫人出逃幾日的生活,嗯,與牢中截然不同!“張桐說道。
施公公將紙條接了上來,元帝接了過去,只見那紙上俊秀的筆跡,甚至還將那逃牢的生活潤化了。
元帝越看眉頭越皺,身旁氣壓越低,只見他猛的將那紙條扔了出去,吼道,“右相可知你夫人干的好事!“
閔之林當下才動了身子,跪地,喊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