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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至,依然不見君安,千弦不免有些多心。手中的杯子早已沒了茶,她還端湊在唇邊,另一只手拿著書,盯了半天也不翻頁。
入夜不免有些涼,風(fēng)吹得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千弦回神,慢悠悠放下茶杯,不為所動:“哪位?”
咚、咚、咚。
回應(yīng)她的依舊是三聲敲門聲,還伴隨著微微的風(fēng)聲。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裝神弄鬼?!鼻业鲁鰩讉€字,對此不屑一顧。
咚、咚、咚。
敲門聲越來越響。
她以指尖按住眉心,略微有些不耐煩:“不會說話?”
夙在她心中出聲道:“丫頭,要不去開門看看?”
聞言,千弦微微動了動手指,門緩緩打開。
她的目光從書上移開,側(cè)目看去——一個黑袍人直直地鑲嵌在門框。
看清來人的臉后,千弦突然愣住了。
門外的黑袍人也沒動。
夙喊道:“丫頭?”
書掉到了地上,發(fā)出的聲響極度刺耳。
千弦整個人都呆滯了。愣愣的,驚愕著,震悚著。好像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見她沒反應(yīng),夙透過神識去看。房間里的燭光照著那黑袍人的臉,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的臉重合。
夙愕然,也愣住了:“她、她怎么在這?”
千弦的唇輕顫,斷斷續(xù)續(xù)道:“姐……姐姐?”
黑袍人踏步走了進(jìn)來,大黑衣帽滑落,露出她的整張臉。
她長發(fā)披肩凌亂,碎發(fā)散在額頭,有一雙杏眼,眼中清澈,嘴角含笑,舉止大方。
黑袍人輕輕笑道:“阿弦。”
和當(dāng)年一樣。
喚她阿弦。
震驚之余,千弦立馬冷靜下來,調(diào)整好臉上的表情,繼而是懷疑,不動聲色地瞟了眼地面——有影子,是活人。
聲音立馬冷了下來:“你是哪位?”
黑袍人嬌嗔一聲,似是玩笑道:“我是,你夫君?!?p> “啪——”
茶杯摔在了地上,碎了。
“阿弦不相信?”黑袍人無辜地望著她,舉起右手,寬大的衣袖滑落下來,露出細(xì)小的手腕——上面有一條顯舊而粗糙的紅繩。
——和千弦左手腕上的那條一模一樣。
見此,千弦心中驚駭萬千,臉色沉了又沉,變了又變,斟酌到最后,啞聲道:“你……恨我嗎?!?p> 黑袍人笑了聲,“恨的話,就不會幫你救人了?!?p> 這“救人”,指的估計就是救簡離。
“我……我還是沒想好怎么面對你。畢竟,因為我?!鼻业拖骂^,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在被長輩教訓(xùn)。
黑袍人長嘆一聲,“阿弦,不必自責(zé)。你不愿見我的話,那我便走了。等你什么時候愿意見我了我再來就是。我這次來,只是想提醒你,小心著你那徒弟點,他真的不簡單。”
聞言,千弦猛抬頭想追問,眼前卻空無一人,那黑袍人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她愣了好半晌。
夙試探道:“丫頭?你沒事兒吧?”
“沒事。”千弦應(yīng)了聲,臉色沒有之前那般難看了。
“那個人……真的是葉瀾?”
千弦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應(yīng)該,是吧?!?p> “初昀的頭頂莫名有點綠?!辟硇毖坌Φ?。
“……你有毛病???”千弦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你才有病?!辟響Y氣道。
“滾。”千弦直接屏蔽了和他的神識感應(yīng)。
震驚、煩躁過后,席卷而來的是疲憊。
太懦弱了。
她還是在逃避。
我在逃什么?——她無數(shù)次這樣問自己。
她半邊臉都埋在手心,一遍遍在心里提醒自己:你不是顧弦了,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眼睜睜地看著七九死在自己面前的顧弦了,不是了。你要,活過來。
山河共賞
咳,今天俺爸生日,然后今天發(fā)了成績,挺高興的,能過個好假了?乛?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