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陽胖子就從營帳中鉆了出來,今天的他任務(wù)就是率部埋伏在狍子林,以防頡利突圍。是以早早的起來修整部隊趕往狍子林去了。
而程處默與長孫沖則被安排在了中軍位置,也就是要與頡利來一場面對面的對抗。起初陽胖子還抗議說把他安排在中軍才是明智之舉,后來李靖詳細的跟他說了中軍不可能跟頡利死扛的,會故意露出破綻讓頡利率軍突圍。而你所埋伏的狍子林就處在我讓中軍故意露破綻的后方,你說說,這次埋伏我不找你找誰?
陽胖子極為認同他的說法,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以示安慰,哈哈大笑著離了場。
李靖抹了抹額角的汗,心說要騙這小子還真不容易。若真的讓他去了中軍,萬一他到時候來個炸刺我不得捉瞎,還是中規(guī)中矩循規(guī)蹈矩的好,他要炸刺就讓他去狍子林那邊炸,頡利能不能逃到那還兩說呢!
幾萬大軍化整為零分為了好幾股陸續(xù)往觀霧山那邊趕去,觀霧山常年被大霧籠罩,若是進了林子伸手都很難見五指的。李靖早就派斥候偵查好了,頡利要想去阿爾山脈尋仇阿史那,那么觀霧山就是必經(jīng)之地,所以他只有這一次伏擊的機會。一擊不中下次再想找機會就難了。畢竟阿爾山脈實在是太大了。
他能想到的頡利也能想到,一定會派先頭部隊過來打探情況。所以李靖便提早了三天前去觀霧山布置,并嚴令軍隊,不見頡利的主力部隊決計不能暴露。
地處觀霧山左側(cè)的狍子林,陽胖子已經(jīng)等了整整一天,奈何鬼影子都沒見著一個,遂遣了斥候前去觀霧山打探打探情況,沒成想命令還沒下,李靖的軍令就來了:“所有斥候原地待命,不得靠近觀霧山?!钡茫@就是怕我添亂早就計劃好了的,估摸著故意露破綻那事也是假的了。陽胖子砸吧著嘴嘀咕到,校尉陳雁是李靖的遠房表親,這次巴結(jié)上了長孫無忌的大車所以才有機會跟隨部隊前來鍍鍍金,本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二百五加孬貨,就見他走到陽胖子近前努力擺出一副笑臉獻媚道:“侯爺所言極是吶!一定是我那遠房表舅父見不得您好,所以才把您弄到了這里來,依我看吶,將在外有所受有所不受,咱們干脆領(lǐng)著部隊獨自找頡利那廝干去?!?p> 陽胖子驚訝一聲:“喲!您這位還會拽文吶,可著實讓我意外呀!不過我話說回來,有你這么坑自己的表舅父的嗎?“
陳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呵呵笑到:”侯爺您這話說的可讓屬下心寒啦,我這還不是替您考慮嗎?再說了,我那表舅父干的這事的確是不怎么地道嗎!”
行了,軍令如山你不知道嗎?私自調(diào)動隊伍會砍頭的你不清楚?安的什么心吶!老實待著吧!仗有的你打的,頡利那家伙可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著了大總管的道。陽胖子訓(xùn)斥到。
哎,哎,侯爺所言極是,屬下佩服。
頡利還真如陽胖子所說的那樣沒有輕易的著李靖的道,剛準備派先頭部隊進去打探。但是李靖豈是易于之輩,頡利既然來了,那么觀霧山就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了。他便在后方領(lǐng)了一萬兵馬,馬腿上全部綁上了枯樹枝故意跑來跑去卷起塵煙滾滾。讓頡利以為后方有大量追兵趕至,逼迫他不得不進觀霧山。當然,若是頡利不中計,那么李靖便會讓士兵在后方放濃煙,借風(fēng)勢逼迫他進山。
頡利見回頭無路只好一股腦的鉆進了濃霧密布的觀霧山之中,立馬讓大軍聚攏到一塊防備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稍谶@伸手都不見五指的觀霧山又能防備誰呢?自打他鉆進山里開始就意味著失敗的開始了。頡利也非常人,當即就想到用火攻的辦法,濃霧遇到高溫便會消散這是他來自漢人的軍師告訴的。只是觀霧山常年被濃霧籠罩,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時半會也難以引燃,但也架不住用火油來燃燒。沒錯,就是最古老的煤油。諷刺的是這玩意還是他叩關(guān)之時從大唐那搶的,現(xiàn)在轉(zhuǎn)而用來對付大唐的將士,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了火油助陣,霧氣漸漸消散不少。能見度也達到了十來米,唐軍再想偷襲難度就大了許多。李靖見狀立馬變換鼓聲,藏匿在暗處的唐軍忽然涌現(xiàn)出身影,轉(zhuǎn)而變成了兵對兵將對將的正面對抗。頡利雖然剛才損失了不少士兵,但現(xiàn)在的人數(shù)仍舊占優(yōu)。眼見躲在暗處的老鼠都冒了出來,哈哈大笑著發(fā)動麾下進攻。
騎兵進了林子就變成了軟腳蝦,所以李靖把騎兵全部變成了步兵。而頡利這邊騎兵還不少,兩萬的騎兵在林子里束手束腳的如同蒼蠅一般打著轉(zhuǎn),仍由對方的兵器砍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舍得放棄那匹馬。頡利見狀只好忍痛下令拋棄馬匹,全部下馬作戰(zhàn)。
這一來一回的,幾千騎兵就見了閻王,氣的頡利直跺腳。騎兵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不可多得的戰(zhàn)略物資,突厥雖然馬匹良多,而且自小便在馬匹上長大,卻奈何能上戰(zhàn)場成為騎兵的也只是少數(shù)。只因騎兵需要具備的條件太過復(fù)雜,并不是說給你一匹馬拿上武器你就是騎兵了。
正面硬剛時那些陰謀詭計一時半會的就沒了用武之地,李靖也無可奈何,除了讓敲鼓的士兵更加的賣力點之外就只有把希翼都寄托在戰(zhàn)場上的士兵了。
程處默不愧是程家的長子,雖然年紀輕輕的但是扛著倆擂鼓大鐵錘砸的是虎虎生風(fēng),但凡遇著之人無不被砸的粉身碎骨。大開大合的招式在戰(zhàn)場上簡直就跟收割機一樣收割著人頭。觀之長孫沖則文雅多了,跟他爹長孫無忌走一樣的路線,拿著一柄三尺青峰游走在戰(zhàn)場之中,每遞出一劍必有人斃命。
殺著,殺著就有人盯上了他倆。來自突厥的萬夫長拔也·伈,和千夫長仆骨那阿分別對上了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