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瀟開著車在馬路上行駛。他本能的開向了一個地方,在馬路邊的停車區(qū)域停下了車。他來到了自己的畫廊,把門打開,開始打掃衛(wèi)生,前一天的創(chuàng)作痕跡還留在畫廊里。
黃瀟開的畫廊是負責賣其他藝術家寄存在這里的畫作,同時黃瀟自己也兼顧著創(chuàng)作畫畫。
黃瀟正在打掃著,一個身材苗條,頭發(fā)黑長,有著自信開朗笑容的姑娘托著一盆花走了進來。
“是不是做了虧心事啦,怎么來的這么早啊。”姑娘甜甜的笑著。
黃瀟回頭看著這個姑娘,笑了笑?!敖裉觳欢萝?!”
姑娘走進黃瀟,用鼻子在黃瀟的身邊嗅了嗅,“嗯,滿意,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p> “兩天沒見,就算有,你也不可能聞出來啊,你又不是狗鼻子。”黃瀟還想逗逗這個可愛自信的女孩。
“錯,沒有哪個女人的味道能夠逃過我蘇靜的鼻子,哼!”蘇靜假裝生氣。
黃瀟走過去,從身后摟住蘇靜,把頭埋在蘇靜的秀發(fā)中,深深的嗅著蘇靜的秀發(fā)。
蘇靜臉紅,拍著黃瀟?!皠e鬧,會被人看見的?!?p> “不怕,我就是想耍流氓!”黃瀟開始撓著蘇靜的癢。
蘇靜打鬧著掙扎,“臭流氓,大壞蛋?!?p> 蘇靜跑到畫廊的外面,看著黃瀟,“不跟你鬧了,我還有課,要走了。今晚不準回家,陪我一起吃飯!“
“中午不行嗎?“黃瀟有點為難,他本意是想回家的,他對家有一種特殊的眷戀情感。
“不行!都說了好幾次了!“蘇靜有點不開心。
“那讓我想想吧!“黃瀟想要繞過話題。
蘇靜不開心,哼的一聲扭頭走掉。
黃瀟追出去,“不是,我是說讓我想想晚上去哪個店吃!”
蘇靜并沒有回頭,對著黃瀟擺了擺手,“算你識相,等我通知!”
蘇靜慢慢的距離黃瀟遠去,黃瀟如癡如醉的看著這幅像畫一樣的美景。
“這一刻是真的幸福啊?!?p> VIP病房中,孟浩然的身邊站著幾個白大褂的男人,他們在查看著黃瀟的病例和儀器上的現(xiàn)實數(shù)據(jù)。
“奇怪,為什么大腦還能有微弱的信號反應,已經(jīng)是大面積的停止功能?!鞍状蠊幽腥嗽谧匝宰哉Z,語氣中充滿著疑惑。
“那就是說還有希望,能夠活下來嗎?“孟浩然興奮的詢問道。
“不,依然會死,但是這種反常的生命維持現(xiàn)象很值得我們研究?!鞍状蠊幽腥苏Z氣中有一絲興奮。
孟浩然聽到突然站起來,沖到白大褂男人的面前,惡狠狠的盯著白大褂男人。白大褂身后的跟班一看不好,要上前拉開,但是被白大褂制止住。
“我…我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搞什么活體實驗的,我要你們給我救人,說什么值得研究這種的風涼話,你們都美國回來的人都這么冷血嗎!“孟浩然越說越憤怒,但是他依然保持著最基礎的理智。
“你錯了,我們來是為了幫你的,但是這種情況確實沒有辦法救活他?,F(xiàn)在能做的就是在他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我們能夠采到樣本,為了拯救以后的人,這也算是他做的貢獻了?!鞍状蠊悠椒€(wěn)的說著,盡量不激怒孟浩然。
“一派胡言!“孟浩然粗暴的打斷了白大褂的言論。
白大褂知道多說無益,看了一眼孟浩然,轉身帶著跟班向著房間的門口走去。
孟浩然已經(jīng)無能為力,只得轉頭看著黃瀟。
“哦,對了,不管怎樣,照這個速度下去,他最多只能活2天了,節(jié)哀順變!“白大褂說完,走出房間?!叭绻愀淖冎饕庹埪?lián)系我?!?p> 空空的回廊,腳步聲是那么刺耳。
晚上,黃瀟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看著天花板。
那場夢依然歷歷在目,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半y道世界上真的有平行世界?還活著另外一個我?“
黃瀟在床上翻了個身,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看著窗外的月亮。月亮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他感受著這一切。黃瀟嘗試伸手去擋住月亮的光線,然后再放開,再擋住如此循環(huán)。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黃瀟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他想著想著便慢慢的睡去。
黑暗中,出現(xiàn)了兩個聲音...
“我們能不能救活他?!崩潇`詢問長發(fā)女孩。
“我已經(jīng)給了他機會,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遍L發(fā)女孩靜靜的說道。
“是啊....”冷靈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嘆息。
孟浩然繼續(xù)陪在黃瀟的病床邊,他內心做著掙扎。
“黃瀟,我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幫助你了,這一切都可能就這樣結束了。如果你仍然在記憶中的話,希望在那里你能活的快樂一點。”孟浩然看著昏迷的黃瀟,突然被自己的話點醒。
孟浩然靠近黃瀟仔細查看,他又看了看儀器的數(shù)據(jù),突然大吃一驚。“黃瀟,難道你還在記憶中嗎!”
黃瀟依然在昏迷中,靜靜的沉睡。
“我...不管如何,我必須要試一試,讓我再見你最后一面!”孟浩然語氣堅定的對黃瀟說著,“保重,我們記憶中再見吧!”
孟浩然對著昏迷中的黃瀟說完,轉身離開了VIP病房。
孟浩然在城市中飛快的開著車,“我要把機器修好,在記憶中再見你一面,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告訴你?!?p> 孟浩然趕回家中,沖進地下室中。
他的地下室中一片狼藉,孟浩然面對著曾經(jīng)致死黃瀟的機器萬分的感慨,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把機器修好,把黃瀟帶回來。孟浩然有一點點的感覺,黃瀟有可能依舊活在記憶世界中,如果他與黃瀟連接,進入他的記憶世界中找到他的意識,不知道能否在大腦徹底停止運行前把他喚醒。對孟浩然來說,就算是僅有的虛無縹緲的機會他都希望嘗試一下。對于黃瀟,孟浩然是有極大的愧疚的。
孟浩然再次撥通電話,“我要讓機器恢復運作,請幫助我!”
春日陽光明媚,一個城市的氣質往往最能從這座城市的公園中體現(xiàn)。慈愛的老人在放著風箏,把他們最生活的最好祝愿寄托在天空中。成長的孩子們在草地上狂奔,歡聲笑語中感受著生命的氣息。年輕的情侶們總是趁著休息的時候聚在一起,而公園恰好是最得體的戀愛方式,既不突兀又有情調。跑步的人獨自前行,散步的人三五成群,他們都形成友好默契的禮讓。這個城市是安逸而溫馨的。
黃瀟在公園的中央的長椅上畫著速寫,他總會選擇在這樣的天氣下獨自坐一會,而他也總是會選擇在城市中央的公園內坐著,能讓他產(chǎn)生良多感觸。
黃瀟的電話響起,他拿出手機,看到的是蘇靜打來的。
黃瀟匆忙接起,電話中傳來蘇靜的聲音。黃瀟聽到這個聲音的語氣,就發(fā)現(xiàn)聲音的主人一定是來者不善。
“喂,你又去哪里了,說好今天陪我逛逛家具店的?!碧K靜又開始生氣了。
“呃,我在公園。家具店,什么時候說好的,我怎么不記得了?”黃瀟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五天前,五天前,我們說好的?!碧K靜開始不耐煩了。
“五天前嗎?”黃瀟嘗試著開始思考,他真的記不起五天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種強行思考的方式讓他的頭發(fā)生了痛苦的痛疼。
頭部鉆心的痛疼讓黃瀟忍不住倒吸涼氣。
電話那頭的蘇靜似乎聽出黃瀟的異常,“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什么,只是頭有點痛,啊!”神經(jīng)性的頭痛讓黃瀟痛苦不堪,壓抑不住的叫出了聲音。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蘇靜明顯開始著急了。
“我在公園”黃瀟說完,掛斷電話,半低著身子,抱著頭,他的頭快要爆炸了一樣。
不到十秒鐘,一只手按在了黃瀟的肩膀上,黃瀟抬頭看到是蘇靜。
“你怎么來的這么快?!秉S瀟有點驚訝,但是隨即黃瀟因為劇烈的頭痛昏迷了過去。
黃瀟再睜開眼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醫(yī)院的病房中,一家人關心的圍在黃瀟的身邊,黃啟明、張蓉、蘇靜。
“我怎么了?”黃瀟先開口問,他最怕自己的身體出了什么異常的情況。
“沒什么,就是太累了,醫(yī)生說你應該注意休息?!碧K靜開口。
“畫畫這種事就先放下吧,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秉S啟明終于開口了。
“爸,你就別說我了,當年你也會通宵看書呢?!?p> “現(xiàn)在不是不一樣了么,你們這代人這么金貴,身體都比不上我們?!秉S啟明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自豪。
張蓉白了黃啟明一眼,“就你話多!”
三個人圍著黃瀟看,讓黃瀟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他掙扎著要起身。
“沒什么事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我不喜歡待在醫(yī)院里?!秉S瀟翻身準備下床。
但是令黃瀟意料不到的是三個人都沒有阻止黃瀟的意思,黃瀟動作做了一半,愣在原地。
“你們不是應該讓我在這里多休息一下嗎?”黃瀟瞪大眼睛。
“沒有啊,你是成年人了,想走就走啊,我們?yōu)槭裁匆獢r你?!秉S啟明隨口說道。
“我也不喜歡醫(yī)院里的感覺,能早走就早走吧。”張蓉也說道。
“那我去開車?!碧K靜看到大家一致同意,立刻去準備開車。
“那我們就走吧?!秉S瀟跟隨著父母走出了病房。
他總感覺哪里怪怪的,但是黃瀟卻說不出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