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微微的風吹過來遠處的花香,像是凝結成實質般的氣味,讓人陶醉。
南知意卻懨懨欲睡的半坐在了個躺椅上面,眼皮向下耷拉著。明明是朝氣蓬勃的上午,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她卻像是個垂暮的老人。坐在了顆碧羅果樹的陰影下,昏昏欲睡。
小一們興高采烈的在她附近打鬧著,棕色短毛皮的袋鼠小三壓在了豹子小二身上,小二壓在了頭頂電燈泡的兔子身上,幸虧是星獸,不然南知意都懷疑小一得被壓死。
但從它腦袋前那個一搖一搖的粉色燈泡上,可以顯而易見的看見它似乎被壓在最下面還挺開心。
三個獸像疊羅漢一樣,在草地上疊成了一排。
都瞪大著獸眼看著眼前已經不時開始點頭的尋大人。就連懷里的小白也是滿臉擔心的看著主人。
從前些天醒來后,這幾天南知意睡的越來越多了。以前基本上是天蒙蒙黑的時候開始睡?,F(xiàn)在是太陽剛落山就睡,而且白天也總是在睡。
看,就像現(xiàn)在這樣。
陽光明媚,水晶透亮的桌子上面擺放著可口的零食和各種顏色的高階水果。但都引不起來眼前蟲崽的精氣神。
幾個獸齊刷刷抬頭望了望屋內客廳里面焦頭爛額的翻看著各種典籍古書籍的魚墨。
平日里慵懶不著調的神色,現(xiàn)在滿是嚴肅。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著那些記錄各種稀奇古怪病的古書。桌子上摞著厚厚的兩大層書,橘色褲腿的周圍也都是各種顏色看起來就很古老的書籍。
幾個獸搖了搖頭,嘆了了口氣。
本來它們想用打鬧聲,讓尋大人也有些朝氣,畢竟它們可沒有聽說過哪里有年紀輕輕的蟲崽會每天都睡覺的。
這活著跟死了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雖然尋大人剛來的時候也喜歡睡,但是也沒到這種地步,況且這些天尋大人吃的也越來越少了。
幾個獸就保持著疊羅漢的姿勢而滿目憂愁。
要知道這些天老大從別的星球星購過來的多少特級治療艙,高級營養(yǎng)品,高級藥液,甚至連帝星那些蟲母蟲崽喜歡吃的特殊奶果,老大都搬運了好幾十箱,要知道那玩意可是特別貴的,兩個高級晶石才能換一個。在帝星本土本來沒有這么太貴,但是也需要一個高級晶石才能換一個。
因為奶果長在罪惡深淵那里的一片極寒之地。去那里采摘的除了是為了討蟲母歡心的純血雄蟲。還有就是為了發(fā)財的蟲族和被派去那里的處刑人,正常的蟲族不會太想去哪里,那里的溫度可不是一般的蟲族能受的了的,更何況在那里看著奶果的冰獸也是十分危險的。
只有兩種狀況蟲族能采摘到奶果。
要么懂得取巧能夠從冰獸的空隙中偷回來。
要么就打服星獸大搖大擺的拿回來。
但是你還得預防路上可能會出現(xiàn)的撒種蟲,雖然撒種蟲出現(xiàn)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小,但有時候也會溜達過去一兩只。
所以能去運送果子的,大都是里應外合的龐大退伍,甚至還形成了有些以此為生的商隊,畢竟這種果子不光蟲母喜歡,其他的星球有時候也會買些作為藥用。更何況利潤巨大,對他們來說損失的那些蟲力物力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高階晶石的價值相當于一萬星際幣。一趟下來少說好幾千個晶石,這種冒險可以惹的無數蟲族前仆后繼,但是有些有命去卻沒命回來,所以財富雖大,蟲族們卻都理智多了……
想著屋子里面堆著的幾十箱的奶果,幾個獸都眼巴巴的看著,卻不能動。老大每天挑挑撿撿的拿出來些蔫吧的,有些快要壞了的丟給它們幾個吃。剩下的好的接著給尋大人保存在自然保鮮庫里。
現(xiàn)在尋大人能吃進去的可能只有這個果子了,每天還只能吃一兩個,其他的更吃不下。
魚墨有金紅色的眸子有些煩躁的將手里綠皮花紋書扔到了旁邊,想到了外面的小尋,這些天他請了許多星獸族的獸醫(yī),還有些其他種族的醫(yī)生,但得出來的結果都是沒事,用從帝星運來的最新治療儀器顯示也是小蟲崽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
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來身體每況愈下,日日沒有精神的小蟲崽。
真他——媽——的一群庸醫(yī)!
沒有事的蟲能天天睡覺!
他這些天翻看各種的書也沒有找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小尋還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說是正常的。
怎么可能不擔心?
再說這哪正常了?
看著那個每日愈發(fā)暗淡的黑色眸子,他的心似乎被架在了火上烤一般煎熬擔心。
想起來小蟲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落地窗下的那顆果樹下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小尋又睡著了。
看著蟲崽有些透明的面色,在陽光下更顯慘白。魚墨握著剛剛拿下來的深棕色書皮的手,出了層薄汗,就連硬殼的書皮被生生的扣下幾個深深的手指印子。
沒有管那本書怎么樣,橘色的艷麗身影緩緩的站起來,每一步都輕輕的,像是優(yōu)雅的貓步般,沒有半絲的響動。
從客廳的白色雕花大門走出去,拐了個彎,就看到了幾個手下疊羅漢的姿勢還是一成不變的在蟲崽面前。
他已經習慣這幾個手下時不時的犯蠢了,他就當給生活增添點情調了。
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小蟲崽的面前,趴在南知意懷里的小白睜開眼睛淡淡的看了眼眼前的魚便又閉上了眸子。
樹影婆娑,光影在蟲崽精致白皙臉龐上來回晃動,卻獨獨沒有那睜開后黑曜石般明亮清澈的水眸。
將手環(huán)繞在蟲崽的脖子處,另一個手放在了蟲崽的腿部灰彎處,望著蟲崽的目光溫柔而內斂。
但腳步卻是從容穩(wěn)定,好似早已經習慣般。懷里的人兒沒有一絲波動。
南知意這些天本來就睡得沉,可能打著晴天霹靂的響雷她都不會醒,可是魚墨卻自從她時?;杷笫冀K是這樣甘之如始的。
也許這樣的事情,只有身在其中的獸才能感覺到到底是種怎樣的情愫。
兩手并用輕輕的將小蟲崽放在了淺粉色的床單上,拉過來自動調控溫度的暖被蓋在了蟲崽的身上。
在魚墨抱起蟲崽后,便跳了下去跟在后面的小白看著魚墨的動作,有些磨了磨獸牙。
它總覺得這個魚獸怪怪的,但是等到時候主人第一次蛻變完后,它一定要讓主人抓緊走,不能留在這魚窩了。
去浴室洗了洗爪子,小白擦干后就趴在了南知意軟綿綿的枕頭旁邊。它要看著,防止這個獸對主人意圖不軌。
而魚墨則是在這期間呆坐在了蟲崽的旁邊,目光盯著蟲崽的臉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久以后,微微的嘆了口氣。
云淺衣
謝謝讀者20170517183240672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