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七走遠后,林師尊捋了捋胡須,看著眼前紛飛的落葉,緩緩說道:“這小子天賦果然不錯?!?p> “師父,我可是向您打過包票的,就以李七這臭小子的天賦來看,不比我們那一屆的武府門生差上半點,甚至是遠遠超過了我們?!蓖趺瓦肿煲恍Γ苁亲孕诺恼f道。
林師尊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不確定的問道:“他果真如你所說那樣,沒有半點武道基礎?”
面對林師尊的疑惑,王猛腦海中想了一會,便如實的說道:“師父,李七雖說去年和我練了一段時間的強身之術,但是當時我并沒有看出他妖孽的天賦,加之這臭小子以前也懶,很多時候都躺在床上睡懶覺,所以弟子才沒有多注意他。”
“直到有一天弟子才發(fā)現(xiàn)李七有著尋常人難以企及的武道天賦,他只用了短短十日便突破至了尋常人要花數(shù)月時間突破的淬體境一重,而弟子那時候起了惜才之意,這才把這小子從村里面帶了出來?!?p> “哦?”林師尊挑了挑眉毛,他看了看面容嚴峻的王猛,略帶可惜的說道:“可惜了,若是這小子從小便開始修煉武道,現(xiàn)在的成就絕非你我二人想象得到的?!闭f完,林師尊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
短短十日的時間便突破至淬體境一重,這等天賦,他林長云還從未在這方天域見過。
“或許只有皇城那幾個曠世妖孽才有此等的修煉速度?!毙闹心胫珠L云臉上露出了惆悵的神色。
王猛見林長云臉色不太好看,只好說道:“師尊,李七他……”
“放心,我自有安排?!?p> 見林長云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王猛心中頓時舒緩了起來,他始終放心不下李七在青山城的安危,尤其是那個李家公子,對于現(xiàn)在境界低下的李七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大的威脅。
王猛可不希望看見一個天才被外力扼殺在成長的搖籃里。
天色微寒,秋風蕭瑟。
過了一會兒,林長云捋了捋胡須,他看著一旁默默站著的王猛,緩緩說道:“如果這小子真有此等天賦,他倒是我們青山武府目前最大的希望?!?p> 王猛面露疑惑的看了看林長云,說道:“師父,此話何意?”
“唉?!绷珠L云輕輕一嘆,說道:“十年一次的百府之爭也快要來臨了?!?p> “百府之爭?”王猛輕輕的喃喃自語,而就在下一刻,一道精光猛地閃過王猛的腦海,只見他鼻息驟然一重,快速的說道:“青山七俠?百府之爭?師父,莫非您的意思?”
林長云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沒錯,據(jù)我聽外界傳言,這次的百府之爭不像往前一樣以武試決定誰是青月國的最強武府,而是要讓眾多武府參賽者前去邊關誅殺敵寇,以此來決定誰是青月國的最強武府?!?p> 猶如一記重錘狠狠敲在腦袋上,王猛踉蹌地往后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說道:“前往邊關誅殺敵寇?青月王室莫非發(fā)瘋了?”
“唉?!绷珠L云也是無奈的說道:“如今天下正值動亂,各國與各國也處于戰(zhàn)爭之中,他們年輕的一代恰好碰上了這個不幸的年代,真的是生不逢時?!?p> 一旁,王猛一把捂著額頭,只見他喘著粗氣,神色中布滿了震驚的神色。
……
青山武府一處小道。
“師弟,你是從哪來的?”
小道上,一個青衣少年時不時的問著身旁的李七,神色中充滿了好奇之色。
李七想了想片刻,他有點猜測眼前的青衣少年有所不軌,說道:“回師兄,我從西邊渡水村而來?!?p> 青衣少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說道:“師弟,我叫張林,東張西望的張,樹林的林,來自烏村,比師弟你早一屆來的青山武府。”
“張師兄!”看著眼前十分活潑的張林,李七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在青山武府里待了整整三年之久。
“師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李七頓了頓,說道:“張師兄,我叫李七,木子李,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哈哈,李師弟!”張林咧嘴一笑,只見他一把摟著李七的肩膀,興奮的說道:“李師弟,我們先去登記一下你的信息?!?p> 過了一會兒,張林便帶著李七來到了一座閣樓前。
張林對著李七指了指閣樓,說道:“師弟,這是每個進入武府的門生都會來的地方,這個地方是負責登記你的個人信息的地方,名叫統(tǒng)武樓?!?p> “統(tǒng)武樓?”李七心里默默一念,只見張林再次說道:“師弟,你先去登記一下你的信息,我在那邊等你。”說完,張林不由后怕的瞟了瞟統(tǒng)武樓的方向。
看著張林邁著步子小跑到了一處樹林中,李七也只好不明其意的搖了搖頭,向著統(tǒng)武樓走去。
統(tǒng)武樓下,一個身著紅衣的老者正舒服的躺在搖椅上,嘴里則哼著輕快的小曲兒。
李七見紅衣老者一副清閑自在的模樣,似乎不愿吵到紅衣老者,李七輕聲的說道:“師尊,我來登記一下個人信息?!?p> “那有筆墨,自己填寫便是?!奔t衣老者瞥了一眼李七,然后閉上眼睛繼續(xù)哼著口中的小曲兒。
李七拿起筆墨,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自己的信息填寫在了一本小冊子上。
當李七放下筆墨向著紅衣老者恭敬的半躬身告辭時,只見紅衣老者猛地坐起了身子,略有其意的看了一眼李七,緩緩說道:“是誰帶你來的?”
李七摸了摸腦袋,他不明白紅衣老者為何問起這個不相干的問題,只好如實回答道:“回師尊,是張林師兄帶我來的?!?p> “這小子不去練功,怎么一天到處瞎轉!”紅衣老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面露憤意的對著李七說道:“你等下告訴張林,若是他這個月突破不了淬體境四重,看我回去不扒了他的皮!”
遠處,躲在樹林的張林見紅衣老者重重地拍著桌子,不由縮了縮脖子,身子更是向著樹林深處退了退。
“是,師尊。”
李七見紅衣老者突然發(fā)火,他也搞不清楚紅衣老者為何會發(fā)這么大的火氣,不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恭敬的聽從其意。
“你走吧?!奔t衣老者不耐煩的對著李七擺了擺手,李七再次向著紅衣老者躬了躬,隨即便邁著大步快速地離開了這里。
他害怕自己若是走慢了半步,紅衣老者會當著他的面再次的狠狠拍著桌子。
這種一驚一乍的感覺可不好受。
樹林里,張林看著李七快步走來,他對著李七揮了揮手,十分緊張的問道:“師弟怎么樣?我?guī)熥饹]有提起我吧?”
李七搖頭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你師尊剛才讓我給你帶一句話?!?p> “什么話?”張林頓時緊張到極點,只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李七,面色猜疑不定。
“你師尊說你這個月如果不能突破至淬體境四重,他就扒了你的皮。”
張林一聽,頓時雙腿一軟的倒在地上,嘴里卻是哭喪說道:“一個月突破至淬體境四重,就算是把我生吞活剝了我也辦不到啊?!?p> 李七看著面如死灰的張林,他不由內(nèi)心暗自偷笑著,表面卻是鼓勵的對著張林說道:“師兄,師弟相信你能成功的?!?p> “啊,真的是天有絕我張林之路??!”
樹林中,一道悲嘆的聲音幽幽響起,不一會兒,只見一大群在樹干上休憩的鳥兒們紛紛撲扇著翅膀快速地飛離了這里。
統(tǒng)武樓下,紅衣老者聽著樹林中鳥鳴的聲音忽然睜開了眼睛,見視線中一大群鳥兒撲扇著翅膀向著遠處飛去,他調(diào)侃了一聲說道:“百鳥齊飛,難得啊,難得啊。”
說完之后,紅衣老者再次閉上了眼睛,嘴里哼起了小曲兒,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tài)。
夕陽西下,當李七和張林從一間青磚綠瓦的小屋出來后,李七不由舒了一口氣。
經(jīng)過一下午的時間,他總算是在張林的陪同下將各種繁瑣的流程給弄完了。
而他之前的黑袍也是換做了一身嶄新的青衣,從遠看去頗有一副書生文士的味道。
屋外,張林四處打量著李七身后的小屋,語氣羨慕的說道:“師弟,師兄可真是羨慕你,這才入府第一天便得到了多少弟子夢寐以求的單人房。”
李七咧嘴一笑,說道:“師兄,你要相信自己,總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獲得這種屋子?!?p> 聽著李七安慰的話語,張林頓時像撥浪鼓似的搖著頭,神色為難的說道:“師弟,你可別打笑我了,就我這幾斤幾兩的能力,難?。 ?p> 李七見張林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里不由偷笑了起來。
而他對于眼前這個張師兄,也是漸漸的有了好感。
這張師兄簡直就是和石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天生的活寶一對。
“師弟,天色不晚了,我們明日再見?!睂⒍亲永锏睦悟}發(fā)泄一盡后,張林抬頭看了看泛黑的天色,對著李七揮手告別。
待張林走遠后,李七看了一眼山頭處的夕陽,隨即轉身走進了屋子。
是夜,青山武府一片寂靜。
一座幽靜的小院外,李七擦去滿頭大汗,迎著月色,李七席地而坐,體內(nèi)運轉起《淬體心經(jīng)》。
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修煉,李七感覺自己快要突破至淬體境三重。
為了順利的突破淬體境三重,李七從懷里拿出一枚全身通紅的果子,隨即三兩下便將紅色果子吞入腹中。
紅色果子入口即化,過了小許,感受著體內(nèi)丹田處一股股暴躁的氣息瘋狂涌動,李七心念俱動,引導著這些氣息向著《淬體心經(jīng)》指定的路線緩緩而去。
武道的修煉十分神奇,當這一股股氣息被引導至一處地方時,李七清晰的感受到那處地方有層小小的薄膜阻擋了這些氣息繼續(xù)向前流動。
“給我破!”
李七緊繃著身子,牙關緊緊咬著,在這關鍵時刻,他唯有將這道薄膜給打破,才能如愿的突破至淬體境三重的境界。
否則將會是前功盡棄,功虧一簣。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李七重重地舒了口氣,感受著體內(nèi)澎湃如涌的強大力量,他不禁咧嘴一笑,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六牛之力!
四千八百斤巨力!
淬體境三重!
迎著微風,李七望著天穹上皎白的明月,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思念之情。
入武至今已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也從沒有半點武道基礎成功的突破至了淬體境三重的境界。
不過他深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這個廣袤無垠的世界,還有許許多多比他更為出眾,更為妖孽的武道天才在時刻努力著。
他已經(jīng)錯過了武道修煉的黃金期,他已經(jīng)落后了同齡人許多許多,不過他相信自己一定會一步步地趕上他們。
月光下,李七雙眼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心中卻是暗暗發(fā)誓,不管前路多么的坎坷不平,多么的兇險起伏,他李七也會咬牙堅持到底。
只為完成心中那一個夙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