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離去

　　這讓韓多才很有些嘆息，因為這點藥物根本不值幾個錢，根本難以鞏固和歐陽曙的友誼。

　　正在此時，醫(yī)館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之聲，原來是范曉璐和胡清兒兩位美女不知道怎么聽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匆姎W陽曙這滿目瘡痍的樣子，眼睛里都是霧蒙蒙的，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一般。

　　這時候，歐陽曙身上該包扎用藥的地方都已經(jīng)完全處理好了，也不必再呆在韓家醫(yī)館繼續(xù)妨礙人家的生意了。韓多才本來倒是愿意留歐陽曙在這里看護療傷的，不過，見了兩大美女渲染欲泣的眼神，只有放棄。

　　不過，他還是拿出了不少的草藥，包好之后，塞給了胡清兒，本來還待囑咐幾聲的，但轉(zhuǎn)**一想，李神醫(yī)的岐黃之術(shù)比自己高明不少，哪里還需要他來吩咐，便不再多言，親自出門去雇了馬車過來，又讓弟子幫著把歐陽曙扶上了車子才罷。

　　往后的幾天內(nèi)，歐陽曙是嘗盡了溫柔滋味。

　　其實他這種皮外傷雖然剛受傷的時候很痛苦，但根本無礙的，過不了多少時間，行走就可以如常人一般，只要傷處不被碰到就好。

　　不過，兩個女人可不這么想，他們簡直就把歐陽曙當成了紙做的，一天到晚的讓他躺在床上，吃飯、睡覺、盥洗、濯足這一切都至少有一個人在身邊侍候著。

　　別看這兩位美女平日里姐妹相稱，親昵無比，好似毫無嫌隙一般。其實內(nèi)心里還是有一點爭寵邀功的意思，只是以往沒有機會表現(xiàn)出來而已。這時候，歐陽曙在床底上酣臥，就體會出這兩人之間這種微妙的關(guān)系了。

　　范曉璐要大膽不少，所以她的邀寵獻媚之心就更熾烈也更直接一些。她不時地就會來到歐陽曙身邊，主動地獻上一個香吻，然后便說：要不要喝水？我來幫你捶腿吧！我來喂你吃個蘋果。之類的。總而言之，她的討好之意是明顯地寫在臉上的，根本不會掩飾，也不想掩飾。

　　而胡清兒則會默默地幫歐陽曙準備好面湯，然后來到歐陽曙身邊道一聲：來，洗臉吧，你不方面，還是我?guī)湍惆?？或者是，去樓下買好了食物，然后說道：吃飯時間到了，你們都先吃點吧！。她雖然也是有心討好，不過由于臉皮薄一些，不敢讓自己的表現(xiàn)和行動顯然過于諂媚。不過，每次當歐陽曙對她投以感激的目光的時候，她心下都是一陣甜蜜，感覺這一切做得實在是很值得。

　　外傷不比內(nèi)傷，以歐陽曙的體質(zhì)，調(diào)理幾天就差不多完全地痊可了。不過，由于兩位美女堅決不相信這么重的傷竟然會好得這般快，還是把歐陽曙強行摁在了床上。歐陽曙無奈，只好苦笑著繼續(xù)躺著。

　　這日下午，歐陽曙正躺在床上一邊享受著范曉璐一雙柔滑的小手的拿捏，一邊無聊地數(shù)著自己手上的條紋數(shù)的時候，忽聽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囦佁焐w地的敲鑼打鼓之聲傳來。歐陽曙心下一的動，暗忖：看來是誰家娶親了，女孩子家最喜歡湊這種熱鬧，讓我攛掇她們兩個一起出去看看也好。老在這床上躺著，本來沒病的，也非叫給憋出病來不可。

　　他連忙說道：你們看，這外面似乎是在娶新娘子，要不咱們出去看看？

　　沒想到兩位美女出奇一致地說道：當然要出去看看，不過是我們出去看，你繼續(xù)在這躺著。你若是想知道那場面如何，等我們回來再講給你聽好了！

　　歐陽曙眼淚嘩啦啦的，但只好委屈地點頭應(yīng)是，嘴上說道：那好，你們早點回來哦！他卻想道，女孩子最喜歡的莫過于湊熱鬧，看外面這般撕心裂肺地敲鑼打鼓，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辦婚事，總有很長時間的熱鬧可看的，她們又怎么可能早早就回來呢？只要她們不在，哥我就可以起來好生活動一下了。這幾天一直躺著，身子都生銹了。

　　兩個女人見歐陽曙這般好說話，歡天喜地地出了門。對于她們來說，歐陽曙這一點尤其可愛，就是非但不象一般男人那樣把自己的女人囚在閨中，反而會鼓勵她們出去尋樂隨喜。她們終究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子，正處于花季之齡，有熱鬧可湊哪里有不愿意的。這幾天，她們?yōu)榱苏疹櫄W陽曙，外面基本都沒怎么去，心下多少還是有些氣悶的，這時候歐陽曙主動讓她們出去，她們自然樂于順水推舟。

　　歐陽曙又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子，直到覺得兩個美女應(yīng)該已經(jīng)遠去了，才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正在找鞋子下地的時候，忽聽房門一陣響動。

　　歐陽曙一驚，連忙又鉆回了被窩里。剛剛躺好身子，門已經(jīng)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胡清兒和范曉璐兩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

　　歐陽曙順口問道：怎么了，這外面不是還在敲打嗎？應(yīng)該沒有這么快結(jié)束的，你們怎么不在外面多轉(zhuǎn)一會子？

　　胡清兒和范曉璐兩個人似乎都有點心神不寧，同時偷眼看了歐陽曙一眼，卻都沒有現(xiàn)歐陽曙被窩的凌亂。

　　沒什么？兩個人同時有點言不由衷地說道。

　　最后一個訊問的是小菊。由于前面已經(jīng)聽見過很多人說小菊如何的俊俏，如何冷傲，包括歐陽曙在內(nèi)的眾人心中都已經(jīng)生出了很濃厚的興趣。大家都想看看這小菊到底如何美艷，如何動人。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小菊被帶了上來。這小菊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她并不像小竹那樣，是令人一見之下想入非非的美女，而是那種俊秀雋永的類型，當你看向她的時候，立即會感覺一種清純之氣撲面而來。你的眼光就是不自覺地移開，而不是望向小竹那樣繼續(xù)帶著欲**褻賞。

　　如夫人昨夜都在做些什么呢？歐陽曙都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

　　小菊的目光如春風(fēng)一般輕輕地拂過歐陽曙的面頰，丟下一個清雅的聲音：奴家也是閑來無事，便坐在屋內(nèi)看書。不想一時忘卻了時間，竟然一直看到深夜。

　　歐陽曙哦了一聲，道：聽說如夫人乃是官宦人家出身，琴棋如夫人所看的，是什么書，竟使如夫人如此入迷？

　　這個問題一出，旁邊的幾名衙役和范正平都不由得把頭垂得更低了一點。因為這個問題看起來似乎和案子沒有一點關(guān)系，小菊只要隨便舉出一本書，只要她屋里確實有這樣一本書，你又能找出什么錯處呢？他們覺得，歐陽曙這也是被小菊的美色所懾，開始借著訊問的機會，打探人家女孩子的私生活情況。從一個人看什么樣的書中，無疑是很能了解一個人的興趣愛好的。

　　小菊眼中也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只是立即斂去，隨即她的臉色很快變成了最初的淡然。只見她伸出左手從袖子里掏出一本：此乃《霍小玉傳》，此書雖然簡短，卻字字真情仿佛在告訴世人，情之為物，乃是世上最珍貴，最難得的物事，什么錢權(quán)等物都在身外，真情才是人間的至寶。你看世上那些負心薄幸的人，何曾有過好的下場，就拿書里的李益來說吧，他雖然以詩文聞名，至今數(shù)百年而不衰，但奴家每想起他是一個負心薄幸的人，他的詩讀起來就再也感覺不到那種最純真的滋味了！

　　她這番話似乎在說李益，又似乎在警示歐陽曙還有在場的這一群男人，更像是在說顧影自憐，訴說自己的可憐之處。眾人聽得紛紛點頭。歐陽曙也是心下黯然。但隨即，他心下忽然閃過一個**頭，但是又沒有抓住。他沉吟了一陣，那個**頭就像是徹底在他心中消失了一般，再也尋不回來了。

　　他有點無奈，只好向小菊道：多謝如夫人教誨。不過，這書還是還給如夫人吧，本官不是李益，用不著以他為鑒，再者，這本書本官也曾看過?；仡^看看天色，他又說道：如夫人請便吧！

　　小菊似乎沒有想到歐陽曙只是這樣隨便問了兩句便把她遣走了，有些詫異地望了歐陽曙一眼，待得看見他臉上的肯定神色，才起身珊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