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過去了那么二三年。
2019年的冬天,由于特殊原因,劉清不得不再回到前夫家。那個讓他心情復雜的地方。甚至當天蒙蒙黑的時候,他走在前往前夫家前的小過道那里看向那所房子的時候,她甚至把它想象成了地域,那種沒有陽光,總籠罩在陰影中透著冷年的氣的地方。
這可是她曾經(jīng)的家,曾經(jīng)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那里有她的孩子,有她的丈夫,和公婆,有她的愛,她的恨,她的回憶。然而現(xiàn)在這里是什么呢?
這個是誰的家,這是誰的公婆,她是誰,她為什么還在這里?
她無處可去,在絕望中又夾雜著濃烈的希望。希望也是假的,什么也不是。伴隨著是無窮盡的對未來不可掌控的恐懼和焦慮,還有不能灑脫帶孩子離開這的羞恥感。她已經(jīng)離婚了,卻還賴在這里。
2020年5月,那是個宿命的日子,前夫的表姐告訴劉清他即將開庭,她說她也要過去。她沒有說話,她對自己的定位很無力,她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她是前妻,可是她為什么還要去?那是孩了父親,現(xiàn)在二個孩子都在跟前公婆一起生活。那么這個時候,她還是得去。同時對自己也算是一個交待。她期望什么樣的結果呢,大抵她還是希望他能安全,起碼的安全。她愿意見到他嗎。愿意嗎?她不知道。
來到了法院門口,法院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很小的一個院子。他們一行人兵分二路,表姐和前夫父母去了法院大廳,反而把她一個人安排在了右側的二樓一個小辦公室,叫她在那里等著。她靜靜地坐在那里,有點恍惚,有點緊張,她不明白為什么要把他安排在這,而不是大廳聽證。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聽到一些聲音,他朝窗外看去,她看到了他,戴著腳鏈,手鏈,神情落莫,她沒有作聲,她也沒有走出門去,她就那樣看著他從面前走過,思緒萬千,他沒有發(fā)現(xiàn)她。
這是出事以來,她第一次看見他。他記起那天晚上,突然收到他人短信,意外的跟他道歉,她如釋重負,以為終于該走回正軌了??墒恰?p> 那個夜晚很冰涼,沒有了火車,沒有了公汽,什么也沒有,他打到了出租車,以1500塊的代價往江西趕去。
那個時候,她對金錢還沒有概念,她是如此的義無反顧,干脆明了,她覺得她必須馬上去,在車上,她忍不住哭泣,她不明白這一切都怎么了。怎么了?
在經(jīng)過多個小時的顛簸,他到了,然后表姐和前夫父母站在派出所門口,告訴了她一切,她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有未回的短信和未接的視頻,可能是在路上睡著了,沒有聽到。她拍著大門,叫來了警察,她問他可否見他一面,警察說不可以,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從那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他,直到現(xiàn)在。她幻想過他們見面的情景,只是他真的在她面前,她不知道以什么樣的狀態(tài)來和他說話,她沒有準備好,或者說她不想。
經(jīng)過多個小時的等待,終于塵埃落定。死緩二年,她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焦急地詢問表姐,表姐說,只要在二年內老老實實,沒有犯事,就安全了。她安下心來。
她得知他要換地方了,于是在街上買了保暖內衣交給了表姐。前夫爸媽沒有說什么,就一起又去了前夫家,然后李茵茵在看到了他二個兒子,陪了一會,然后就回去了上班,畢竟上班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