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還會復(fù)發(fā)嗎?
“爸爸以前沒有給阿離洗過澡?”
白笙揉搓阿離的碎發(fā),在黃暈下亮的耀眼。
“爸爸說,男了漢要獨立,從來沒和我一起洗過?!?p> 阿離這話說的有點違心,斯浩是學(xué)習(xí)過照顧阿離,當時阿離年齡小,不可能記得這么清楚。
阿離現(xiàn)在懵懵懂懂,說的都是記事以來的記憶。
吹干頭發(fā),阿離站在鏡子前,臭美的左右前后看了看,美滋滋出去了。
臥室里,阿離拿著毛巾扔給了躺在床上的斯浩,氣鼓鼓瞪著他。
“阿笙讓你把頭發(fā)擦干!”
一骨碌躺在床里側(cè),鼻子一呼一吸生著悶氣。
擦干了頭發(fā),白笙忽然拉著阿離的手,阿離以為能得到晚安吻,沒想到接過這么一個任務(wù)。
毛巾有點濕,斯浩皺了皺眉,溫潤的手掌在頭上胡亂的擦著,看起來心情不錯。
感覺到身旁的人沒有動靜,斯浩還以為他睡了,側(cè)身,正看到小家伙從枕頭下掏著什么。
“阿笙果然沒有騙我!”
原來過年時候,真的和圣延老人一樣,把禮物放在枕頭下。
“爸爸,你挪一下位置!”
阿離拖著斯浩的手,使出渾身解數(shù),終于挪動了一點。
“爸爸”
阿離雙手合十,拜托斯浩。
“起來一下!”
斯浩不耐煩還是配合著。
“怎么沒有?”
阿離念念有詞,不死心的從床上起來,尋找其它的地方。
斯浩嫌屋子里鬧騰,拿著毛巾進入浴室,白笙正好打掃完出來。
擦肩而過,白笙聽到清冽的聲音“謝謝!”
“不客氣,晚安!”
白笙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毛巾一直在手里像是燙手的山芋扔在了椅子上,手上好像還留有獨屬于他的清香。
斯浩看著關(guān)上的門,那些你曾獨自經(jīng)歷的往事,什么時候愿意訴說。抱怨也好,發(fā)脾氣也好……
一門之隔,白笙躺在床上,此刻傳來輕微的呼吸聲,想著白煙的話,白笙糾結(jié)……
往事要再度塵封,才不會傷己更不會傷人。
白笙以為自己承受,最多傷心一人罷了……可是好幾次,白笙差一點說出口,都被強忍住了。
母親總說自己要放下心防,放下過去,可放下從來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斯浩說一直在等著自己,現(xiàn)如今和林梓的婚約不復(fù)存在,自己何必執(zhí)著于心中的那份不確定因素,想到這白笙的心里蠢蠢欲動。
也不在乎時間,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召喚自己,今天就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
“你們Z市的人都不用睡覺,也不看幾點了?”
司翊打開床頭燈,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說話像炸了毛的獅子。
“啊!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擾你。”
“我還以為……”
司翊沒有接著說下去,“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白笙是個做事穩(wěn)重的人,若非特殊情況,肯定不會深夜打擾。
司翊也不免擔憂起來。
“到底怎么了?”
對面遲遲沒有開口,空氣中中靜的都有回音。
“你說我這病還會復(fù)發(fā)嗎?”
“會不會像你剛遇見我一樣……”
白笙語音急切,迷惘的想得到答案。
“像曾經(jīng)一樣嚴重啊?”
司翊凝眉,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眼睛,思索著,像曾經(jīng)一樣幻想,自殘,還是……
司翊瞬間清醒。
“你回答我。”
長時間沉默,讓白笙心里越來越不安,語氣都變得快了許多。
“先先平靜下來,出現(xiàn)什么狀況你慢慢說……”
白笙縮在沙發(fā)上,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我很好,最近這段時間也沒有發(fā)病。”
白笙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我的病還會和以前一樣嗎?”
白笙屏住呼吸,提著一口氣,眼眶里忍著眼淚。
白笙的執(zhí)著讓司翊意識到不對勁,努力安撫她,“具體還要做全面檢查,但目前控制的很好?!?p> “如果你能說出當年的誘因,相信會控制得住。”
司翊有這個把握,讓白笙病情恢復(fù)。
“白笙,你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你能積極配合,什么都是有可能的?!?p> “我想想,再聯(lián)系你?!?p> “當然,我很期待!”
司翊是白笙的上司,也是白笙的心理醫(yī)生,但確是第一個不配合的病人。
司翊在昏暗中一笑,有些釋然。
白笙的病是司翊的一塊心病,現(xiàn)在好像有了一個缺口,冰山一角慢慢消融,最終會春暖花開。
掛斷電話,好像已經(jīng)凌晨了,白笙感覺身后有目光注視,玻璃上映襯著那人倒影。
“啊……”
白笙隨即掩上粉唇,沉重的呼吸,嚇得額頭上冒出一層密汗。
“你這樣是會嚇壞人的!”
白笙驚魂未定,顫顫巍巍的從沙發(fā)上站起,拿著手機往斯浩身上拍著。
斯浩抓住白笙的手,迎著白笙的目光,明亮的黑眸閃著情愫,斯浩終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光。
“阿笙,我不怕走一百步,只怕你退后一步?!?p> “你一退后,我感覺我無能為力了!”
“你是商界傳奇,創(chuàng)立SH,多少人的生計系在你一人之手”
白笙說著,明眸上揚,“為何執(zhí)著于一人?”
“阿笙,不用為他抱不平,也不用心疼他,他也被困在過去,想要有人救他出苦海?!?p> “討厭,每次都把人弄哭?!?p> 斯浩拇指擦拭著白笙滴過的淚珠。輕輕的擁入懷里,這是失而復(fù)得珍寶。
斯浩輕一點怕溜走,重一點怕弄疼她,白笙的頭枕在斯浩的肩膀,閉上眼睛,雙手緊緊的摟著斯浩的腰。
“不哭,我在呢。一直都在!”。
斯浩安慰著白笙,像哄孩子一樣。
東方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白笙枕在斯浩的腿上睡得香甜。
斯浩閉目養(yǎng)神,靠著身后的藍色沙發(fā),睡姿優(yōu)雅,右手緊攥白笙,睡夢中也不撒手。
白煙醒來看見右邊的位置空蕩蕩的,整齊的被子,心下一驚,擰著眉,鞋都沒有來得及穿,推門。
門開的聲音驚醒男人,像沉睡中的獅子覺醒,猛的抬頭,看見白煙著急的從臥室出來。
“阿笙呢?”
邊走邊靠近沙發(fā),側(cè)眼一看,驚的捂住嘴巴防止打擾白笙。
白煙用手做了回臥室的手勢,看著白笙毫無戒備的躺在那兒,白煙笑了。
好現(xiàn)象!
看來自己說的話有點效果!
另一邊阿離自己一個人霸占著床,睡得無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