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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shè)師的第五戀情

(二十八)紀(jì)春梅,一個看上去就很有故事的女人

人設(shè)師的第五戀情 方歇 2075 2019-03-08 20:30:00

  樸助理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那個表格,上面有好幾個部門的簽字,“不行,表格上有涂抹,這樣不合格,重填一張吧?!?p>  “好的?!苯獖J心里煩死了這個樸助理,明知道她在找茬遛自己,但沒心思跟她廢話。

  又過十幾分鐘,姜奐又來了,這次表格上沒有涂抹了。

  “我不能簽。讓總務(wù)部補一下日期。你這使用情由也不充分?!睒阒硪环劬φf。

  就這么折騰了好幾趟,姜奐終于拿到了簽字的表格,打開了臨時宿舍的門。

  臨時宿舍挨著道具組和處理器機房,面積非常小,不到10平方米,空氣不好,只有一個壞了的氣窗,宿舍里一張床,一副舊桌椅,墻上釘著兩組衣架。墻角里有好幾個上了鎖的儲物柜,幾乎就占了房間的四分之一。

  沒有電視,不能上網(wǎng),沒有信號,只有一個電源插座,還是壞的。

  姜奐想,就是看門大爺?shù)淖∷迼l件都比這個好啊,但是付雨奇說了,只在這里住幾天而已,忍忍吧。

  他剛把行李搬進來,還沒等具體安置呢,張玉靚的微信已經(jīng)發(fā)過來了:小姜,直接下樓吧。

  姜奐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行李,猶豫了一下,還是火速下了樓。

  張玉靚的寶藍色奧迪轎跑正停在單位樓下,姜奐上了副駕駛,還沒等他系好安全帶,車子已經(jīng)躥了出去。

  “靚姐,李內(nèi)牛那邊咱們啥時候再去嗎?”姜奐現(xiàn)在的心思還在李內(nèi)牛身上,他覺得李內(nèi)牛狀況堪憂。

  “他現(xiàn)在身體狀況你也看見了,緩緩我們再去?!?p>  “好吧,可是……”姜奐想了想,沒再往下說。

  車子轉(zhuǎn)過一個路口,上了青年大街的主路,錯開了早高峰,一路十分順暢,只是在文化路立交橋的時候堵了一會。一路上除了車里的路況廣播,兩人再沒說什么??斓诫娨暸_的時候,張玉靚說:“十幾個人格的人很少,很復(fù)雜;普通人很多,可是也很復(fù)雜?!?p>  姜奐本來神游的思緒因為張玉靚的這句話被拉了回來,他將目光落在張玉靚的側(cè)臉,正巧她將臉轉(zhuǎn)過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對姜奐說:“我只是告訴你,不要小看人心?!?p>  陽光透過車窗散落在張玉靚栗色的長發(fā)上,似乎晃了姜奐的眼睛。

  姜奐收收心,讀起手機里的小說來——

  鹿鳴春飯店門前,隨著“嘩啦”“嘩啦”的聲音,繽紛的錢雨從上空灑下,取代了過去婚禮上常見的花雨,也取代了鞭炮聲,吉運和袁憶帆在這錢雨中走過,充滿深情地看著對方。

  “這排場……”

  “就說是的呢,滿地灑錢啊,呵呵,百年不遇?!?p>  “啥排場啊,現(xiàn)在法幣都沒有冥幣值錢了。你看那邊蹲著幾個叫花子都不過來撿……”

  周圍的看客議論紛紛。

  吉運和袁憶帆的婚禮辦了好幾十桌,兄弟、親友,各路人物都來了,真是高朋滿座,只缺了還在賭氣養(yǎng)病的邵大洲。

  趙看書也出場了,他抿著嘴,帶了一份秘密文件,準(zhǔn)備在吉運隊婚禮上亮出來,作為孤注一擲的殺手锏。

  穆喜魁看見滿地是錢,不住提醒他:“哥,咱們還劃拉點回去不?哥,你看滿地都是錢吶這,你瞅一眼!”

  看著大廳里的親朋故舊們,吉運真是由衷地高興,雖然吉運、袁憶帆身世不幸,沒有親屬到場,但憶帆的同事也來了兩桌,說明這位新娘子的人緣還是不錯的。

  邵大洲雖然沒有來,在一摞未到場同事托人帶來的紅包里,吉運也看到了邵大洲的紅包,他摩挲了一下。其實,這紅包與別的一模一樣,上邊的名字都是同一個人代簽的,但他仍然覺得這個紅包與眾不同。

  八珠聯(lián)之中,除了大哥,其他六位悉數(shù)到場,忙前忙后不說,還穿了一個款式的衣服,這都是柴新亞給備辦的,準(zhǔn)三嫂章鸞更是操辦了大多數(shù)的場面事。

  夫妻禮成之時,馬叔侖靦腆,何競雄就上去成了主婚人,柴新亞是伴郎,章鸞一個學(xué)妹來充當(dāng)了伴娘。

  這場婚禮比較新式,沒有花轎和蓋頭,沒有火盆和馬鞍,但也有個拜堂環(huán)節(jié),吉運、憶帆倆人一拜天地,二拜賓朋,然后夫妻對拜,又喝了交杯酒,這就算禮成了。

  禮成之后,兄弟們過來起哄,一起把吉運抓住,合力向空中拋了三下,吉運得意極了,就像掉進了福堆。

  大廳里一派歡騰中,拉弦的和彈琵琶的先上去坐好了,底下一陣起哄,人叢之中,霍大東稀里糊涂上了臺:“哎呀,今天是吉警官大喜日子,咋還有我什么事么?”

  “有你事啊,就是入洞房沒有你事!”

  “你咋知道沒我事呢?半夜聽窗根兒你別去??!”霍大東嘴里不饒人,手里不閑著,鼓聲漸緊,這就唱上了。

  小伴娘偷偷跟章鸞說:“這新郎官真帥,新娘有點老啊,配不上吧?!?p>  于晨輕聲吩咐鐵漢:“一會兒敬酒到咱們桌的時候,你正常跟他介紹我一下,這樣就算讓大家知道我們認識了。”

  趙看書叮囑穆喜魁:“喜魁,我到那邊說句話,我這個皮包給我看住嘍!”

  林世界跟佟邦林抱怨:“邦林啊你看,那個,那個賤貨是霍大東的新相好,他就這么明晃晃帶過來的呀,真是……”

  曠簡明叫過馬叔侖:“叔侖啊,過幾天一批國府高層人物要飛到沈陽,里邊有美軍顧問,這次本地官員的隨行翻譯,我推薦了你,到時候別忘做個備忘錄,詳細一些,這是可以按著時段收費的?!?p>  安少翔問柴新亞道:“有柏璐絲的消息嗎?”柴新亞說:“一點沒有。閻雙雙也沒找到呢?!?p>  張金果邂逅馬二琴,拱手行禮:“馬先生,慈悲慈悲,咱們又見面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瘪R二琴也拱手還禮,張金果眼角余光看到朱庚遠遠地對自己怒目而視,微微一笑,老神在在地翻了一下拂塵。

  代萬軍走過袁憶帆身邊,輕輕用只她能聽見的聲音喊她舊時的昵稱:“嫂子,小猴子。”袁憶帆好像沒有聽見,轉(zhuǎn)身往吉運那邊去了。代萬軍轉(zhuǎn)眼一掃,看見遼冰正跟馬叔侖嘮得熱火朝天。

  小兩口挨桌敬酒,敬到新郎校友和校工這一桌,趙看書站起身來:“吉警官?!?p>  吉運笑道:“這不是大偵探嗎,怎么也來了?哈哈?!?p>  趙看書也笑:“您這忙著結(jié)婚,我得忙著破案,咱們是各忙各的呀?!?p>  吉運說:“趙先生既然來了,我敬你一杯?!闭f著就要強行敬他酒。

  趙看書嘚嘚瑟瑟地搖搖頭說:“不急。我今天來,是帶給大家一個驚喜的。想不想知道?”

  他環(huán)顧一周,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應(yīng)聲,他就自導(dǎo)自演地轉(zhuǎn)過身,瀟灑地打了個響指,對助手說:“喜魁,把那份文件給我?!?p>  穆喜魁正在低頭啃一個雞架,聽見他要文件,趕緊說:“哥,等我一下,我找塊抹布擦擦手……”

  “費什么話,麻溜地!”趙看書見大家都冷眼看著他倆出洋相,不由得大怒。

  穆喜魁一著急,雞架脫手掉在了地上,他瞅了一眼趙看書,慌亂間來不及擦手了,直接從皮包里摸出了那份文件遞給他。

  文件上明晃晃地沾了好些個油爪子印。

  趙看書顧不得那么多了,比劃著手里的文件朗聲說道:“大家請看,這就是名媛失蹤案、火車站槍擊案、北市街頭橫尸案和中山公園殺人案的關(guān)鍵案卷。真相即將水落石出。吉警官,你難道不感興趣嗎?其中可是有案犯明遠的下落呀。”大家都看著他手里文件上的油爪子印。

  這些案卷還真不是偽造的,乃是前兩天剿總軍法處調(diào)動后,遺留的不少與軍情無關(guān)的積壓卷宗,勤務(wù)沒有按例銷毀,而是偷偷拉出去賣廢紙換酒喝了,趙看書用收廢紙的價格就得到了這些重要案卷。

  “四哥,咱趕緊往前敬酒吧。這人耍酒瘋?!辈裥聛喿Я俗Ъ\的胳膊,可吉運那是從不受屈的脾氣,他一抽胳膊,“姓趙的,你想干什么?!”眼瞅著就要跟他動手,八珠聯(lián)的幾個弟兄也快步圍了過來。

  趙看書根本不怕,他就等著這些人動手呢。

  眼看一觸即發(fā),有只戴著考究白手套的手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趙先生,請你跟我來一下。”

  趙看書回頭一看,是個年輕的侍者:“你誰呀?”

  侍者說:“我是Henry。倪先生現(xiàn)在想見你,咱們馬上走吧。”

  趙看書一時對不上號:“哪個倪先生?等我參加完這婚禮再走吧?!?p>  Henry俯身在他耳邊說:“如果現(xiàn)在不馬上走,這就是你的葬禮。我們說得出做得出。”

  趙看書仔細一觀察,發(fā)現(xiàn)穆喜魁已經(jīng)不見了,皮包、杖傘也不翼而飛,他的禮帽和外套都在Henry手里拿著。Henry背后還跟著四個陌生人,一看就都是練家子。

  趙看書點點頭,接過禮帽和外套,跟著Henry快步走了出去,四個練家子在四面擁著他倆,出門坐進一輛老式道奇轎車。

  趙看書跟著Henry進了倪家書房,摘下了禮帽,看了看主人名貴的衣帽架,沒有往上掛,而是提在了右手里把玩著,外套干脆沒有脫,就那么披著坐下了。

  倪士元正在看家人從南美洲寄來的信,趙看書的名片被由秘書遞給他。

  趙看書看到,倪士元沒有接,名片就懸在秘書手里,倪先生沒有表情地看了一眼。

  “倪先生,您是江湖大佬,介入我們這種小事情,何必呢?”趙看書不知不覺地吐露出了濃重的錦州口音,又大口大口開始吸他的劣質(zhì)冒牌雪茄。

  倪士元皺著眉,為了躲開他制造的有毒煙霧,向椅背使勁靠了靠,“趙看書,該收手時就收手。我們不是沒有章法的人,能請神也能送神,何況野狐禪?!?p>  趙看書說:“您老可能不太了解進展,案件已經(jīng)有眉目啦!很快我就可以破案。關(guān)鍵證據(jù)正在一步一步地——”

  倪士元無奈地一笑,下了逐客令:“希望你能認真想一想我剛才對你說的話。我話不多,怕你找不出重點。Henry,送趙先生回去吧?!?p>  Henry過來,很職業(yè)地忍著趙看書的煙霧,欠身做了個請離開的手勢。

  趙看書多留無益,喪著臉戴上帽子起身出門。

  這時,倪士元忍不住紳士精神,叫住他提醒了一句,“密斯特趙,Thelatest report of medical research shows,If you smoke this kind of cigar regularly, it is easy to cause cancer.”(最新醫(yī)學(xué)研究報告表明,如果經(jīng)常抽這種劣質(zhì)雪茄,會導(dǎo)致你極易罹患癌癥。)

  將要說完這句話,為了表明自己的坦誠,他正視著趙看書,簡單做了個雙手攤開的動作。

  趙看書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好像聽懂了,他點點頭,右手食指勾了一下禮帽的帽檐表示致意,同時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錦州英語:“散科思!”(非常感謝?。?p>  婚禮這邊沒有了趙看書的插曲,如常進行,賓主很快盡歡而罷。八珠聯(lián)的弟兄們陪吉運兩口子送走各路賓朋,才坐下來開了一桌團圓飯,關(guān)上門嘮起自家話。

  飯店外,各路賓朋也漸漸散了。

  不遠的一處小房子里,于晨對曠簡明說:“曠先生,我剛才已經(jīng)與吉運對接好,他們解放同盟社的人會配合我們的地工人員,在沈陽解放的時候,全力保護文化賓館和附近的設(shè)施。你們的人也要提高警惕,如果屆時發(fā)現(xiàn)國民黨要放火、爆炸破壞賓館,不要猶豫,馬上啟用備用方案?!?p>  曠簡明非常激動:“于先生,我就全都仰仗你們了!”

  三言兩語安排好事情,于晨轉(zhuǎn)身出來,跟等在門外的鐵漢分別坐上人力車,雙雙離去。

  曠簡明與他們是同路,所以特地耽擱了一會兒再走,他靜靜站著,看鹿鳴春飯店外被夜風(fēng)吹得四下翻飛的滿地鈔票。

  鈔票堆里有幾個乞丐,正是羅思福、史大林、邱吉爾和代高樂,他們一邊等著飯店打烊后施舍的剩飯剩菜,一邊唱起各路數(shù)來寶、蓮花落和集句詩來——

  “看看朋友不是親,吃酒吃肉亂紛紛,口里說話甜如蜜,騙了錢去不上門。一朝沒有錢和勢,反面無情就變心!孫龐斗智剜了腿,哪有桃園結(jié)義人?蓮花落,蓮花落……”

  “小兩口,朋友多,又騎馬來又坐車;新婚禮,不信邪,滿天鈔票絕不絕!”

  “人世幾回傷往事,落花時節(jié)又逢君。仰天大笑出門去,俺們都是蓬蒿人?!?p>  曠簡明遠遠地聽得入神,不由得還評價了幾句:“熱鬧貼切,還有點兼容性,這也算得上是一種合并同類項了吧!”

  ……………………

  遮光的窗簾拉得死死的,屋子里漆黑一片,使人不知白天黑夜,安神的藏香插在蓮花座上已經(jīng)燒到了底,屋子里充滿了濃厚的藏香味兒,聞久了讓人輕飄飄的,床頭柜上的安眠藥瓶還敞著蓋子,紀(jì)春梅蜷縮在淡灰色的雙人床最中間,對于她來說這又是昏昏沉沉的一夜。手機的鬧鈴在5點鐘準(zhǔn)時響起,每次聽見這個聲音對她來說都是上帝的救贖。

  她起身時睡衣肩帶順著肩膀滑落,她索性將睡衣脫了,長發(fā)披散在身后,纖細的腰,修長的腿,她光著腳踩在復(fù)合地板上,拉開窗簾,陽光進來的那一刻,她本能地瞇起眼睛。今天她不得不接受李臺長的安排,去對別人講自己是個神經(jīng)病的故事,她捂著臉無聲的樂了,去他媽的神經(jīng)病。

  她伸了一個懶腰,去了衛(wèi)生間,打開淋浴,水溫略高,沖在皮膚上一會皮膚就會被燙得發(fā)紅。她洗頭的時候,小心翼翼,可頭發(fā)依舊一把一把地掉下來,她恨恨地將掉下來的頭發(fā)扔進垃圾桶,又開始小心翼翼地抹護發(fā)素。

  她化了一個精致的妝,穿上名牌衣服,對著穿衣鏡看了又看,鏡子中的女人精致漂亮,涂著豆沙紅的口紅,唇邊一顆美人痣,笑起來風(fēng)情萬種。她穿上高跟鞋,準(zhǔn)備出門時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鞋子也來不及脫,細細的鞋跟踏在地板上,發(fā)出急促的“嗒嗒”聲。她朝臥室快步走去,她將床頭柜上安眠藥的蓋子擰上,又將插在蓮花座上燒成煙灰的藏香倒進了垃圾桶。她又看了看臥室,目光瞥見散落在床上的許多頭發(fā),她一把將淡灰色的床單從床上扯了下來,塞進了衛(wèi)生間的滾筒洗衣機里。

  因為有李臺長的提前關(guān)照,張玉靚和姜奐很順利地就見到了此次的主人公紀(jì)春梅。紀(jì)春梅剛錄完早上的天氣預(yù)報,此時正坐在辦公位上專門等他們來采訪。見他們來,紀(jì)春梅忙從辦公位上起身迎了過去,笑著朝他們打招呼道:“真是不好意思,你們百忙之中為了我還特意跑來一趟?!?p>  “一直聽李臺夸你漂亮,我還想,得好看成什么程度,能讓李臺這么夸,見了真人才知道,李臺長一點沒夸張呀。”張玉靚恭維人的話可以說是張嘴就來,就看她愿不愿意張嘴。

  姜奐公事公辦地拿出筆記和筆,做好了記錄的架勢。

  紀(jì)春梅抿嘴笑起來,道:“您可真會說話。李臺長之前和我打過招呼,你們想了解什么就盡管問吧,我知無不言。”

  “好,紀(jì)小姐這么配合,我們估計很快就會結(jié)束?!睆堄耢n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敞開式辦公區(qū)域,除了紀(jì)春梅這個辦公桌有人外,附近的幾個辦公桌都沒有人,再有人就是坐在較遠的地方。

  “我的這事在臺里也不算什么秘密,就在這說吧?!奔o(jì)春梅說道。

  姜奐手里轉(zhuǎn)著筆,在張玉靚沒開始采訪前,他都習(xí)慣先去觀察被采訪的對象,然后在筆記的空白頁上對觀察到的第一印象進行記錄,最上面寫著采訪對象的名字,紀(jì)春梅,然后下面寫著,一直微笑,美人痣,很會化妝。

  從見面到現(xiàn)在,紀(jì)春梅的面部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這個過于職業(yè)化的笑容讓姜奐微微皺眉,在很會化妝后又加上了“面具”這個詞。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玉靚,這是我的助手姜奐。我們是來給您做一個人設(shè)模型,收錄在我們的資料庫中,為影視劇提供人設(shè)資料,方便演員的創(chuàng)作。你對我們說的一切,我們都將保密,這是一份協(xié)議,您可以看一下。我們充分保護您的權(quán)益,請放心?!睆堄耢n從包里拿出了一份A4紙打印的協(xié)議,遞給了紀(jì)春梅。

  紀(jì)春梅大概看了一下,很痛快地在下面簽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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