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國呀，這兩位前兩天剛和春梅深入地聊過，今天一聽你被春梅砍傷，說啥要來看看你。想著是不是能幫上什么忙?！崩钆_長說話有些急，有時候也有些絮叨，但也是個老油條。
黃治國皺著眉，礙著李臺長的面子，朝兩人微微點點頭說：“你們看我這樣子，實在不怎么方便和你們聊什么?！?p> “我們前兩天和紀小姐聊得挺好的，沒想到今天就發(fā)生了這事。想著一會是不是能幫警察那邊提供點有用的線索。在去找警察聊之前，我們想應該先過來看看黃先生。”張玉靚話剛落，那邊姜奐就把果籃放在黃治國的床邊。
“春梅和你們聊什么了？能給警察提供什么線索？”一直不怎么想和他們交流的黃治國，此時卻來了談論的欲望。
“我們和紀小姐簽訂了保密協(xié)議，在沒有紀小姐允許的情況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談話內(nèi)容，所以實在抱歉?！睆堄耢n一臉公事公辦。
“既然這樣，兩位來見我是做什么呢？”黃治國冷笑一聲道。
“畢竟上次去找紀小姐做采訪的時候我們和黃先生也有一面之緣，怎么都應該過來看看?！睆堄耢n話音剛落，那邊姜奐接著說：“看來黃先生對紀小姐真的是一片苦心?！?p> 黃治國本是閉著眼睛，聽了這話他睜開眼看著姜奐道：“我不懂你說的什么意思。”
“黃先生一直在幫紀小姐從天氣預報往新聞主播的方向努力，本來眼看著就成功了，沒成想半路殺出來個朱顏，把紀小姐的主播路給截斷了。所以紀小姐氣不過就來找黃先生理論，覺得黃先生騙了她，情緒失控，砍傷了你?！苯獖J說話不算快，字句清晰，節(jié)奏感好，讓人很容易聽進去，也不好打斷。
“你是編劇吧？”黃治國諷刺道。
“我們之前去采訪紀小姐時，你半路出來阻撓，我想應該是紀小姐不愿意接受采訪，又不想決絕李臺長，才找你出面幫忙。畢竟沒有一個人希望別人把她當成異類，更何況像她這種在電視上露臉的主播。”姜奐也不理黃治國的諷刺，繼續(xù)說著。
李臺長皺著眉，等姜奐說完后道：“治國呀，是這樣嗎？春梅不希望被采訪呀？我看她平時也不太在意別人說她能見鬼這事呀？”
“李臺，你別聽這小崽子瞎說。根本沒有的事?！秉S治國道。
“如果我是瞎說，那請黃先生說一說，紀小姐為什么要對你做這么過激的行為呢？”姜奐問道。
“我已經(jīng)和警察說完了，沒必要再和你們說?！秉S治國道。
黃治國下了逐客令，張玉靚和姜奐也不好再待著，李臺長又親自給兩個人送了出來。路上李臺對著姜奐說：“小姜是吧？我覺得你分析的有道理呀。哎，黃治國是推薦春梅當下個節(jié)目的主播的，可是春梅這人吧，你們也看見了，神經(jīng)質(zhì)太嚴重了，我覺得不適合，就把朱顏給找回來了。發(fā)生今天這事，這么一看全怪我呀。怪我考慮不周啊……”
“李臺你管著整個臺里，怎么可能每個人的情緒都照顧到。”張玉靚說道，替他一個勁兒地排解著。
折騰一晚上，兩人回去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去了公安局。因為一直沒找到紀春梅，警察把和紀春梅周圍有關(guān)系的人都問了一遍。不過姜奐和張玉靚并不能向警方提供什么有用的線索，畢竟姜奐的那套論述對于找人沒什么用，警察也不需要知道他們之間千絲萬縷的細節(jié)關(guān)系。
回到公司，姜奐從張玉靚那里要回來了關(guān)于紀春梅的人設報告，他覺得有幾項需要改一下。紀春梅為了上位，除了養(yǎng)小鬼外，還和黃治國有著不可描述的關(guān)系。姜奐認為她是用這種關(guān)系來換取新節(jié)目的主播資格。然后委曲求全這么久，最后主播的位置并不是她，她覺得被欺騙了，就揮刀砍了黃治國。
她和別人說自己看見鬼的事又怎么解釋？正常誰都不希望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既然紀春梅這么想往上爬，她做這種事壞處大于好處，正常來說不應該呀。
難道是養(yǎng)小鬼養(yǎng)瘋魔了？
想到養(yǎng)小鬼，他又想到了那個充滿陽光，一塵不染，滿是玩具的房間。那么溫馨的一個兒童房，除了燃著一根藏香以外，完全不像是養(yǎng)鬼的房子。
“紀春梅這個人設報告很難寫嗎？”張玉靚出來轉(zhuǎn)了轉(zhuǎn)，路過姜奐的工位時，見他皺著眉，自己嘀嘀咕咕的，覺得挺有意思，她就在一旁看了一會，才出聲打斷他。
“啊，靚姐，你在這站多久了？有幾個地方還沒想明白。我總感覺還差一點，又不知道差哪了?！苯獖J說道。
“都弄明白了再給我，紀春梅這個人設你獨立做吧。”張玉靚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走了。
下午3點多一點，張玉靚把姜奐叫進了辦公室，她說道：“紀春梅被警方找到了，精神方面可能不大正常。沈豐安定精神衛(wèi)生的劉主任已經(jīng)被警方找去幫忙，我和她打過招呼了，你去客串當他的助理，跟著去看看什么情況?！?p> “靚姐，你不跟著了嗎？”姜奐跑到辦公室門口又回頭問道。
“我還有別的事忙。紀春梅這事你自己負責吧?！?p> “好嘞，靚姐，我指定給你交個完整的人設報告出來?！闭f完姜奐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姜奐在門口正好遇見了正等著他的劉主任，他作為劉主任的助手，順利地跟著劉主任進了公安局，看見了坐在觀察室的紀春梅。
她此時頭發(fā)亂糟糟地披散著，一身淡灰色高檔風衣已經(jīng)臟得不像樣子，她的手更是臟得讓人難以想象她在這之前去掏了什么。
在見紀春梅之前，干警跟劉主任大概介紹了一下紀春梅的情況。他們是接到群眾投訴，說有個女瘋子將垃圾桶里的垃圾翻得到處都是，然后警察過去一看，這個別人嘴里的瘋子正是他們要找的紀春梅。當時紀春梅在正陽街一個老舊小區(qū)的垃圾桶旁號啕大哭，身邊都是被她翻出來的垃圾。
從那里被警察帶回來后，她就一句話都沒說，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問什么都不開口。
劉主任走到紀春梅身邊挨著她坐了下來，姜奐就站在角落，盡量不讓自己打擾到他們。
“紀春梅？”劉主任側(cè)過頭看著紀春梅道。
紀春梅沒有任何反應。劉主任又小聲地神神秘秘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東西，兩個手一和將東XZ在兩手之間，對她接著說：“我今天在垃圾桶里翻到了一個寶貝，你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