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渾身疲憊的倆人先后從熟睡中醒過來了。
兩人都趴在床頭,張玉靚找了個自己的小本子,看下禮拜的計劃,姜奐也湊過來一起看。
張玉靚問姜奐:“書法家,我的字好不好看?”
她的字自成一體,每個都方方正正,每筆毎畫都是使著勁兒,就像用鐵絲一個一個揻出來的。
“……怎么說呢?很難偽造。”姜歡看著她,手在她身上移動著,輕輕說,“想讓我教你把字寫得更好看呀?”
“臭美,才不是呢?!?p> “其實啊,你這么這么這么一寫,不就更好看一點了嗎?”姜奐用筆在張玉靚的一行字下面,模仿她的筆跡,美化著寫下了一行同樣的字。
張玉靚橫看豎看了半天,說:“這么寫就更好看了么?我不覺得呀!”
………………
彤紅的火燒云下,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荒野,那爐火一樣的紅映在干枯無助的枯草上,也映襯在了如枯草一樣孤獨無助的文一諾的身上。
文一諾茫然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在這廣闊的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不,除了孤零零的他之外,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還有一顆孤零零的大樹。
這樹可真高大啊,枝繁葉茂,拼命地汲取養(yǎng)分成長,為了讓它生長,樹下的地面干枯地裂開了,樹下的草干枯死掉了,但是還好,它不負眾望,活得滋潤,活得讓人羨慕。
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面似乎還站了一個人,文一諾往樹那里走了幾步,確定那里確實站了一個人后,他快步地朝那里走去,似乎因為太迫切地想找到同類,他的步子越來越快,最后好像自己速度快得像要飛起來一樣。
他真飛起來了,文一諾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離開地面的雙腳,他竟然飛起來了。他沒覺得飛起來的自己有多自由,多快樂,他反倒感覺害怕,是那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的那種害怕。他不會飛啊,人怎么會飛呢?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一定會失敗的。剛這樣想著,文一諾就從空中摔了下來,那種在極高的地方掉下來的失重感,讓他感到昏眩,心臟也像是要從嗓子里吐出去一樣。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地上的枯草沒有起到一點緩沖作用,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架子了,雖然很疼,但是終于接觸到地面,這讓他感到無比踏實。
他抖了抖衣服上的土,繼續(xù)朝那棵大樹走去,朝那樹下的身影走去。這次他雖然心里依舊急切,但是步子卻比原來慢了許多。
他終于走到了那棵樹下,天上還是紅彤彤的火燒云,時間如同靜止的一般。
他終于看清了樹下站著的人,那是穿著藏族服飾、手里擎著轉經(jīng)筒的楊凱琪。她此時正目光縹緲地透過他看向遠方,神色虔誠而又平靜。
他想同她說話,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他在她面前手舞足蹈地想引起她的注意,可無論他怎么動作,楊凱琪的目光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此時的文一諾在楊凱琪的眼里,似乎就是透明的。
文一諾不甘心就這樣被她忽略,他伸手要去擁抱她,就在馬上要碰到楊凱琪的時候,只聽“咣當”一聲,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文一諾就這樣一個翻身,從床上掉在了地上。
他悶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一邊重新爬到床上。剛剛的夢很奇怪,他想著,只是一個夢而已。他伸長手臂將睡在他身邊的楊凱琪摟在懷中,然后又沉沉睡去了。
文一諾和楊凱琪成了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每天都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有共同的愛好,還有經(jīng)濟上的自由,更重要的是兩個人都非常非常喜歡對方。文一諾依舊每天陪在楊凱琪身邊,只是偶爾回家里的公司露個面,證明一下自己富二代的身份。每次文一諾出現(xiàn)在公司,那些單身未婚女同事們都會精心裝扮一下自己的面容,然后對著他笑的像朵花一樣。只是無論這花多美,多香,他文一諾都無心欣賞。他就是喜歡楊凱琪,一心一意的那種喜歡,他富二代的朋友們說他這叫癡情,是非常難得的品質。然后就開始起哄,要見一見這個讓文一諾如此癡情的女人。
文一諾也覺得是時候讓自己的朋友們見見楊凱琪了,就張羅了一次飯局,要把楊凱琪正式地介紹給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們。
文一諾從小就是富二代,他爸下海經(jīng)商早,在很多人還在工廠早九晚五安于生活現(xiàn)狀的時候,他爸就已經(jīng)辭掉了外人看來是鐵飯碗的工作,拿著不多的本錢去了廣州那邊。
在廣州那邊賺了幾年錢,有了資本,他又回到了沈陽,開始做電機方面的業(yè)務。文一諾是在廣州出生的,3歲的時候回到的沈陽,之后就一直沒再離開。
因為家里條件好,他被送到了最好的幼兒園,他的這些青梅竹馬也都是那個時候就認識的伙伴。一群條件好的小孩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一個的小團伙,長大了這些小孩也時常聯(lián)系。
文一諾的小圈子里有部隊的,有政府的,有家里和文一諾一樣也是經(jīng)商的,20多年來,幾個人的聯(lián)系都沒有斷過。
在這20年中,每個人家里都有變化,起起伏伏的,唯獨文一諾家里一直有錢,雖然他爸換了不少行業(yè),但是生意都算順利,他也就一直都是少爺?shù)纳睢?p> 吃飯這天,楊凱琪破天荒地穿了一條裙子,化了一個清淡的妝容,文一諾看了半天,臉上樂的像開了一朵花。
楊凱琪皺眉,一臉不樂意,沒好氣地問:“我這樣子很好笑嗎?”
“很漂亮。”文一諾說完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你的朋友幾個人?幾個男的幾個女的?”在去飯店的路上,楊凱琪一邊照著鏡子涂口紅,一邊問文一諾。
“算上我就4個人,3個男生,一個女生?!蔽囊恢Z一邊開車,一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