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楊丹妮的反應,都愣住了。巫諾之問道:“怎么了?”
楊丹妮在巫諾之懷里抽泣了一聲,小聲說道:“他說他是我小叔,楊智化。”
楊智化這個名字,聽的張野和巫諾琪莫名其妙,一臉迷惑。巫諾之翹了下眉,楊丹妮的小叔楊智化他見過啊,他跟著一起找,又親手送到醫(yī)院去的。怎么一年沒見,從黑頭發(fā)黑眼睛的亞洲人,搖身一變成了金發(fā)碧眼的歐洲人模樣?
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楊丹妮,繼而直視著面前這個臟兮兮的野人,厲聲喝道:“楊智化我認識,說,你到底是什么人?!?p> 這蓬頭垢面的野人聽到巫諾之問,愣了一下,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我真的是楊智化,我也不知道怎么成了這模樣,還有這是哪里啊。”
楊丹妮掙扎著站起來,看著面前的人說道:“你說你是我小叔,我小叔從來都是叫我小名的?!?p> 野人淚流滿面的看著楊丹妮,嘴上的胡子動了動,吐出一個詞:“雪莉……”
楊丹妮又是一陣暈眩,眼淚滑了出來,哆嗦著說道:“真的是小叔?!闭f完轉(zhuǎn)身鉆進巫諾之懷里,泣不成聲。
巫諾之憐憫的拍了拍她的頭,看著這自稱楊智化的野人問道:“那你怎么從大馬,跑到這里來的?”
野人聽罷,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那天,我在夢中聽見有個聲音,讓我快去拿刀鞘,然后我就跑了起來,按照那個聲音的指示,去拿什么刀鞘,跑著跑著,我就失去了意識。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就到了這鬼地方,而且這身體也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為啥會在這幅身體里面?!?p> 巫諾之皺著眉,聽不出真假來,問道:“什么刀鞘?”
楊智化攤開手,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偷了一個刀鞘出來,我以為拿到之后,就能回到我的身體里,可是沒有?!闭f完,從懷里拿出一個臟兮兮的刀鞘,是一柄短刀用的,上面纏著彩繩,綴著花扣。
張野上前一步,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遞給巫諾之。巫諾之接過來看了一眼,搖搖頭,表示沒見過,那把七寶短刀的刀鞘,現(xiàn)在在家里呢,這刀鞘是干啥的,哪來的,他也不清楚。
眾人還在疑惑中,突然見金發(fā)碧眼版的楊智化突然抱著頭,蹲了下來,痛苦的喊道:“這里有可怕的人在,你們要趕緊逃?!?p> 巫諾之剛想問什么可怕,就見對方瞳孔開始擴散,大嘴一咧,淌下一串口水,嘿嘿嘿的傻笑起來。眾人一愣神,就這么會功夫,楊智化就像猴子一樣,轉(zhuǎn)身躥了起來,蹭蹭蹭幾下蕩著樹枝和藤蔓,跑遠了。
楊丹妮見狀,哭著在后面追著,喊著小叔??蛇@邊的樹叢茂密,不用開山刀開路,根本寸步難行。張野見狀,趕緊拽住她的肩膀,把她拽回來,搖搖頭,勸道:“太危險了,不能追。”對方速度那么快,這幾個人根本追不上,到時候跑散了,更加危險。
楊丹妮被拽回到空地上,哇的一身,蹲在地上痛哭。巫諾之走過,陪著一起蹲下來,摟著她的肩膀,任由她的歇斯底里。
四人之中,只有巫諾琪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巫洛兩家的故事,不知道楊家的歷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聲問道:“有人可以解釋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張野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太復雜了,而且很危險。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再講給你聽,看現(xiàn)在這樣子,不是很合適。這樣吧,咱們倆人先去準備飯,再怎么著,也得吃飯。這里就交給你哥吧。”說完,牽起巫諾琪的手,向空地的另一邊走去。
巫諾琪臉一紅,但現(xiàn)在不是害羞的時候,被張野牽著,回頭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楊丹妮和巫諾之,一臉關(guān)心卻又幫不上忙的懊惱。巫諾之見狀,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在意,跟張野去忙吧,這里有他在。
張野帶著巫諾琪到了空地的另一邊,熟練的支起帳篷,固定好四角,又支起簡易桌椅,生了火,開始加熱巫諾琪她們倆帶回來的清水。一邊忙活一邊跟巫諾琪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說實話,在這之前,我也根本不信的,但親身經(jīng)歷過一次之后,想不信都難了。話說很久以前,巫洛楊三家,有一段孽緣,致使楊家受了詛咒?!睆堃皼]敢說巫洛兩家的詛咒,怕巫諾琪害怕。
“楊家一直在找巫家家傳的七寶短刀,以至于精神出現(xiàn)了異常,這就是詛咒的力量?,F(xiàn)在看起來,這個楊智化,應該是靈魂附在了這個外國人的身體里,但還想著找刀。”張野繼續(xù)說道。
“七寶短刀?我們家有這玩意嗎?”巫諾琪頭一歪,仔細思索了一番,她小時候見過她爺爺?shù)氖詹仄罚菜茮]有什么刀具符合七寶短刀這個詞。
“你們家也在找,這么多年以來,先是你的爺爺,再是你的二伯,現(xiàn)在這任務,快要落在你大哥身上了。”張野回了下頭,看看遠方的巫諾之和楊丹妮,緩緩說道。
“那如果找不到這把刀,我們家是不是有危險?”小姑娘心思細膩,什么東西,居然可以發(fā)動祖孫三代,代代相尋,如果是不相干的物件,早就該放棄了。
張野愣了一下,心說好聰明的女孩,但又不敢明說,皺著眉尋找合適的字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巫諾琪見狀,心里明白了半截,笑了笑,說道:“張哥不用顧慮我,我身為巫家人,有一定的自覺的,該我知道的,我會知道,不該我知道的,我也不會去問。而且身邊有那么多可靠的人,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幫巫家化險為夷的。而且,張哥,你是不是也是爺爺請來的幫手?”
張野呃了一聲,只得點點頭。
巫諾琪看著張野,好感度再次提升,此刻的她只覺的心跳速度再加快。一個富家女孩,不會對另一個富家男孩心動,因為對方能提供的,她都能輕松得到。唯獨這個救其姓命一事,有的時候,再多的錢也換不來。加上前幾次張野的表現(xiàn),巫諾琪原本騷動的心,難以平靜下來,抬起頭,看著張野,笑著說道:“真的麻煩張哥了?!?p> 張野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擺擺手讓她不要多想。這個時候,巫諾之領(lǐng)著楊丹妮走了過來,看樣子楊丹妮也算是恢復了情緒,雖然還再抽泣。
巫諾之率先發(fā)話:“餓死了,吃啥?”
張野沒好氣的回到:“便攜咖喱。”
“又吃這個?”巫諾之皺著眉說道。
“先把咱們帶來的食物吃一吃,也減輕一下負擔。留一些備用,再做打獵的準備?!睆堃皣@了口氣說道。
“好吧,聽你的。”巫諾之無奈的說道。
楊丹妮扭捏著走到水盆邊,洗了把臉。巫諾琪小心翼翼的遞過毛巾來,關(guān)切的問道:“沒事吧?!?p> 楊丹妮接過毛巾,小聲的說聲謝謝,擦干臉,將毛巾遞回去,面向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巫諾琪離的近,趕忙伸手將她扶起來,說聲沒事的,不要這樣。
楊丹妮帶著哭腔說道:“謝謝大家,剛才是我有些失態(tài)了。我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見到我的小叔?!?p> “我們也沒想到的,世上真有靈魂分離和靈魂附體一說啊,太神奇了?!蔽字Z琪嘆道。
巫諾之瞪了她一眼,這個時候怎么能用神奇這個破詞?轉(zhuǎn)而嘆了口氣,說道:“現(xiàn)在先不要亂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