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五米遠,兩個解手的女孩,一瞬間沒了。張野氣血攻頭,覺得眼前有點黑,穩(wěn)了穩(wěn),扯著嗓子喊道:“巫諾琪,楊丹妮,你們在哪?”
聽到張野的喊聲,巫諾之愣了一下,健步?jīng)_了過來,看著張野著急忙慌的在河邊邊喊邊到處尋摸,吃了一驚,走近了問道:“發(fā)生了什么?!?p> 張野聽到巫諾之發(fā)問,扭過頭來,一臉的懊惱,咬牙抽了自己三個大嘴巴,巫諾之忙上前阻止。張野嘆了口氣,說道:“人沒了?!?p> “人沒了?就這么會功夫,人沒了?是不是藏起來逗你呢?!蔽字Z之一愣,問道,看張野搖了搖頭。巫諾之四下里看了一圈,意識到事情不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先別著急,看看周圍環(huán)境?!?p> 張野點了下頭,也回復(fù)了冷靜。俯下身子,搜尋地上的腳印痕跡。這里是河邊,土壤潮濕松軟,很明顯的就能找到兩個女孩的足跡??粗阚E,到河邊戛然而止。
張野站起身來,看了看河水的情況,水很淺,又很緩,不存在落水被沖到下游的可能,又看對岸隱隱約約又有些腳印,知道兩個女孩應(yīng)該是過河了,拉起巫諾之,一步跨過小河,沿對岸的腳印繼續(xù)搜索。
這腳印方向,是進到了樹林之中。張野拔開茂密的樹杈,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塊白色的針織物品。巫諾之撿起來,是一塊手絹,上面繡了個一串英文:“Sherry”
“雪莉?!睆堃白x了出來,兩人瞬間明了,這是楊丹妮的手絹,看看地面,張野頭一下就大了,兩人高腰運動靴的小腳印上,印了一大片凌亂無章的大腳印,張野尋了個清晰的,比劃了一下,說道:“差不多四十四號的靴子,應(yīng)該是男性。還不止一個?!?p> 巫諾之不解,張野解釋道:“悄無聲息的弄走兩個女孩,一個人可能辦不到,這手絹應(yīng)該是她們被擄走的時候,楊丹妮丟下的?!?p> 巫諾之明白了,追問道:“能看出那群人往那個方向走了嗎?”
張野恨不得化身為警犬,聞聞氣味就能知道大概方向,可這腳印凌亂,而且再往前面,是一塊塊的巖石,這種地面,留不下足跡,一時間沒了線索。
轉(zhuǎn)了兩圈,懊惱的蹲下來,臉恨不得貼到地上,仔細的察看所有可能的痕跡。巫諾之嘆了口氣,勸道:“咱倆都是不是刑偵專業(yè),別費力氣了,對方既然能從你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估計用了氯仿之類的藥物,這說明對方是有組織的部隊,不像是本地原住民?!?p> 張野聽巫諾之一分析,一個詞冒出腦海,脫口而出:“海盜嗎?”
巫諾之搖搖頭:“海盜沒有這么專業(yè),你在那邊站著那么顯眼,他們要擄,肯定是連你一起,而且海盜這群無組織無紀(jì)律的家伙們,只會端著槍瞎叫喚,不像這么有紀(jì)律組織的人??词址?,倒像是一群殺手。那咱們冒然追上去,恐怕白白丟了性命?!?p> 張野著急的說:“那她們倆被擄走,也有生命危險啊?!?p> 巫諾之回道:“如果對方真為殺人,剛才在河邊,你們仨早就全軍覆沒了??礃幼?,對方應(yīng)該是用什么手法,將她們倆引到樹林那邊,然后弄暈了帶走的。說明她們倆至少現(xiàn)階段來說,是安全的?!?p> 張野皺著眉說道:“對女孩們來說,危險的多了,比如……”
巫諾之知道張野想說的是啥,不為圖財害命,只為劫色。嘆了口氣,說道:“性命無虞就已經(jīng)萬幸中的不幸了,至少現(xiàn)階段來說。不管怎么說,先找到她們倆,不過要小心,別讓對方狗急跳墻?!?p> 張野重重的點了下頭,撥開樹叢,放眼尋找兩人的痕跡。巫諾之的分析合情合理,如果真大喊大叫的來找,萬一驚動了對方,威脅了兩個女孩的生命,就得不償失了。
沿著石頭地面,走了一個多小時,居然發(fā)現(xiàn)一個斷崖。張野招呼巫諾之湊過來,拔開斷崖邊上的樹杈向下面望去,竟是一大片開伐過的空地??盏匾锌恐粋€山洞,洞口附近,還有幾間茅草房屋,屋前屋后,零零散散站了數(shù)人。
巫諾之定睛看了一會,冷哼一聲:“還特么是混成旅,這群人,有穿著軍裝防彈衣的大頭兵,還有打扮的跟混混一樣的嬉皮士。手里的家伙也是搞笑,M4和AK47混搭啊,子彈都不通用,居然這么和諧的在一起共事?”
張野也看到對方手里的家伙了,吸了口冷氣,刀槍劍戟斧鉞勾叉,這些都不怕,就怕這熱兵器,你武功再高,也怕手槍啊。再者說,他們哥倆手里就張野有一把開山刀,小混混打群架嚇唬人可以,真拿著這和鐮刀性質(zhì)差不多的農(nóng)具去對抗全副武裝、真槍實彈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張野這正嘬牙花子呢,巫諾之用肩膀拱了他一下,示意他一個方向,張野順著望過去,見兩人一組,一個抬肩膀,一個抬小腿,抬著兩個人,慢慢的進了山洞。抬的不是別人,正是巫諾琪和楊丹妮。兩人毫無掙扎,像個麻袋一樣,被抬進洞內(nèi),看樣子,應(yīng)是被迷暈了。
見兩個姑娘已經(jīng)脫離了視野范圍,張野和巫諾之對視一番,至少人在哪,算是知道了。張野示意巫諾之沿著山崖邊移動,找個視野更好的地方,觀察這個基地的情況。巫諾之點點頭,哥倆貓腰蹭步,向邊上挪動。剛走了兩步,巫諾之踩到了一堆樹葉上,腳下一滑,差一點跌落下去。
他原本是要喊出聲來的,但口鼻突然被一雙大手捂住,身子也瞬間被穩(wěn)住。張野一驚,刀就比劃到了面前。對方擺擺手,掩這巫諾之的口鼻,慢慢的退離了山崖邊。張野愣了下神,收起刀,跟著對方身后,一起離開了這里。
差不多走了十分鐘,這人拽著巫諾之,領(lǐng)著張野,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后面,嘆了口氣,用英語說道:“你們兩個小鬼,不要命了嗎?”
張野打量了對方一下,這人渾身上下,不是血就是泥,臉上胡子拉碴,不過金發(fā)碧眼,明顯的歐洲人,倒不是之前那個被楊智化附身的外國人,至少胡子頭發(fā)沒那么茂盛。
對方嘆了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繼續(xù)用英語問道:“剛才抬進去的兩個女孩,是你們的同伴?”
張野聽得懂,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誰?”
這句Who are you,巫諾之也聽懂了,也重復(fù)了一遍。
對方撇了下嘴:“克里斯,克里斯·巴伯,隨便你們叫什么,你們是日本人,韓國人,還是中國人?”
張野回中國人,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是張野,這位是巫諾之。”
“巫諾之?你叫巫諾之?巫金奎你認不認識?”克里斯勉勉強強的用漢語問道。
巫諾之眉毛一挑,回道:“那是我二伯。二伯,我爸爸的哥哥?!?p> “原來如此?!笨死锼箍粗字Z之,漏出一個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