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諾之心里是一直再打鼓的,你要說一個手拿半拉酒瓶子的小混混,嘴里不干不凈的站在面前,他底氣十足,有十成把握,能把那個小混混干翻在地,畢竟他可是沿襲傳統(tǒng)的二世主等于壞學(xué)生等于打架斗毆的模式,一路成長起來的,一身的腱子肉也不白泡健身房??勺罱囊淮紊鲜执蚣埽窃跂|北救表姐的時候,自己仗著人多勢眾,打的對方屁滾尿流。在秦嶺遇到吞噬靈魂的危命,他可沒敢動手,知道不是個。前幾天酒吧那次滋事,讓張野兩腳就解決了糾紛,自己沒派上啥用場。
此時此刻,在這島上,也算是開過了殺戒,可真面對這么一個,手拿長矛,明顯練家子的武林高手,雖然對方是個女的,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即便如此,牛是吹出去了,張野和克里斯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范圍之內(nèi)。巫諾之使勁攥了攥手里的開山刀,嘬了下牙花子,皺著眉問道:“妹子,咱們能不能用和平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你看你的任務(wù)不就是攔住我們嗎?現(xiàn)在你攔下我來了,已經(jīng)完成很大一半了,這么跟你說吧,我們?nèi)齻€人里面,屬我最能打?!?p> “哼,找死!”這女人要是能被巫諾之幾句話說的繳械投降,真算巫諾之能耐了,顰了下眉,手里的長矛畫了個弧線,甩在身后,擺開攻擊架勢,罵了一句。這句話音一落,單腿踏地騰空而起,長矛高高舉過頭頂,狠狠的向巫諾之砸了過來。
“哎呦我去!”巫諾之罵了一句,趕緊往旁邊躲了一下,心說這娘們太不地道了,這邊還沒開始叫陣呢,就揮舞兵器打了過來,她萬一要來個三十六路楊家槍法,自己是不是瞬間就成蜂窩煤了?
巫諾之躲開了這一擊,長矛舞動著風(fēng)聲,石頭制成的矛頭整拍在地面上,瞬間砸了個坑出來。沒等巫諾之站穩(wěn),女人就勢推著長矛向他的位置一捅。矛頭剮著巫諾之的衣服,擦傷了他的腰。傷口瞬間沁出血珠,疼的巫諾之咬牙切齒,倒吸冷氣,生生的往回倒退了三步。
開始的時候,巫諾之看對方手里拿個石頭的長矛,以為這玩意應(yīng)該歸類于鈍器之中,可惜他沒有張野的礦物學(xué)知識,張野在場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女人手里的武器,可不是簡單的一個石頭矛頭,那是實打?qū)嵉匿J器,一種叫做黑曜石的火山變質(zhì)巖,說的簡單一點,這黑曜石和玻璃的成分一模一樣,就是那種叫做二氧化硅的無機(jī)物,那銳利程度可想而知。原始人用黑曜石制成的刀具,可以直接切割野獸的骨肉,這么說吧,這玩意,比金屬槍頭還快,吹毛斷發(fā)雖說夸張,但也差不離。
長矛的槍桿也不是簡簡單單的喬木,是一種生長于熱帶、亞熱帶山區(qū)的珍惜木種,這種木材要過一百年才長的和人手腕一般粗細(xì),質(zhì)地之密,沉水不浮。現(xiàn)在這種木材也用做輪船的螺旋槳,結(jié)實牢靠還耐腐蝕。這種木材的學(xué)名叫做鐵力木,一套鐵力木的家具,一點不比紅木家具便宜,老輩子只有非富即貴的家主,才用的起鐵力木的家具,貧民是無福消受的。
一個用著鐵力木槍桿,黑曜石槍頭的女漢子,舞起來虎虎生風(fēng),哪里還有巫諾之什么事,挨打就行了。兩人纏斗了片刻,女人身上連汗珠都沒有,再看巫諾之,一張大花臉,汗水和血水和上土,就像畫了京劇臉譜一般,埋汰到家了。衣服也被劃的一道道的,破破爛爛,身上也是體無完膚,好在傷口都不深,但也疼的巫諾之呲牙咧嘴。
又是一擊之后,巫諾之手里的開山刀被長矛架飛,巫諾之郁悶極了,這根木頭桿子比鐵還硬,一刀砍上去,只蹭出一道白印,對方輕輕一抖,自己連人帶刀就得退兩步。失了武器,巫諾之還沒來得急做出反應(yīng),對方就一矛插過來,矛頭順著巫諾之的胳肢窩,穿過他的衣服,把他釘在了墻上。好在巫諾之急中生智的縮了一下胳膊,矛頭只穿過衣料,沒傷到身體,可這一矛也不是吃素的,巫諾之掙脫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還挺堅韌,竟活生生的被固定在了墻上。伸手奪矛,使勁往外拔,紋絲不動。這矛頭已經(jīng)深深的刺入石壁之中,一尺有余。不由得暗自吐了下舌頭,這女人,夯力之足,要是真扎到身上,絕對就成肉串了。
女人一擊得手之后,并不著急,看著巫諾之嘿嘿一笑,手松開槍桿,她看出來巫諾之是沒有力氣拔出這桿長矛,也就放松了警惕,盯著巫諾之哭笑不得的大花臉,說道:“因為你是大巫祭血親的同伴,我才沒有用盡全力,你不要覺得你有能勝過我的可能?!?p> 巫諾之也放棄了拔出長矛的念頭,聳了聳肩,擺了擺手,說道:“那種人你們居然也稱他為巫祭,你們要是早一點遇見我,憑我的魅力,你們還不尊我為天神?”
女人眉頭一擰,臉唰的變了色,帶著盛怒的表情,突然上前,湊到巫諾之面前,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巫諾之的兩頰,手上用力,把巫諾之捏成了章魚嘴,樣子狼狽滑稽極了。
“雖然因此不能殺你,但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可沒說不行。”女人捏著巫諾之的臉,瞇著眼戲謔道,同時另一只手從后腰抽出一柄綁在獸骨上的黑曜石刀。剛才的黑曜石長矛就已經(jīng)讓巫諾之難受夠嗆了,這石頭刀有多鋒利,巫諾之可不想體驗。
機(jī)會轉(zhuǎn)瞬即逝,巫諾之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興許是求生的本能,雙手向前猛伸環(huán)抱,一下?lián)ё∨说膬蓚€胳膊,啊了一聲,往前一撲。這長矛只是穿過他的衣服,讓他不能左右動而已,但前后位移是一點影響都不受。巫諾之大嚷大叫,抱著那女人玩命的往前奔跑,臉都扎進(jìn)了女人的胸懷之中。
這個時候可不是享受香艷的時候,稍稍留情,沒準(zhǔn)那把石刀可就砍過來了,巫諾之不想受這個罪,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女人按在了對面的石壁之上,這石壁好像紙糊的一樣,承受不住他的力氣,頂穿了過去。石壁之后,居然是一個大洞,倆人纏在一起,失足跌入洞中。半空中,巫諾之根本不敢撒手,結(jié)果就是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的巫諾之七葷八素的。但因為這女人墊在下面,她肌肉又厚又結(jié)實,可給巫諾之做了個好緩沖。但這女人摔的不輕,當(dāng)場昏死過去,翻著白眼,口吐白沫,腦袋一歪,失去了意識。
巫諾之揉著臉爬起來,定了定神情,低頭看看自己身下的敵人,見對方不在動彈,長吁了一口氣,抹了把臉,抬頭往前一看,這一看就嚇傻了。面前是手無寸鐵的張野,直面著兩個巨人,三人成犄角,誰都原地沒動,一起扭頭看著他。
巫諾之站直了,彈了彈身上的塵土,擺擺手,說聲:“嗨,打擾了。”轉(zhuǎn)身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