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陶只好硬著頭皮說:“是,此四人定射均是上甲?!?p> 堯帝見大羿神色有異,便向他詢問:“怎么?大羿有什么疑問嗎?”
祁螣埋怨道:“還不是想說,那個逢蒙是他的弟子,炫耀一番。選出四個人竟然有兩個是大羿弟子,也夠大羿你炫耀了??磥磉@觀射魁首我們是都不用擔心了?”
大羿無視祁螣,自己倒酒狐疑的喝起來。
堯帝確實爽朗的笑起來:“早聽說大羿收了三名弟子,不想都如此優(yōu)秀,果然不負我華夏戰(zhàn)神威名?!?p> 大羿回應:“慚愧,我這小徒弟平時疏于管教,一直不爭氣,險些要逐出去了,沒想到去了監(jiān)衛(wèi)軍反而出息了,還真要多謝左監(jiān)司和高督衛(wèi)調教的好?!?p> 奚仲連忙道:“不敢居功,還是大羿慧眼。奚仲以水代酒,敬各位,還有要事與鯀公商議,先行告辭?!?p> 鯀公也起身舉杯詢問堯帝,堯帝點頭,飲罷各自散去。
少頃,宴請也結束,常十業(yè)送堯帝離開。大羿出了殿門便叫住了高陶:“高督衛(wèi)?!?p> 高陶也是一驚,自己擅自做主,不知道大羿什么態(tài)度:“大羿有何吩咐?”
“逢蒙當真得了上甲入選庭嶽觀射?”
高陶拜首:“大羿恕罪,下官自做主張了,其實逢蒙這幾日身體不適,沒有參加預選。只是左監(jiān)司有言在先,凡是參加的都可以留在監(jiān)衛(wèi)軍,所以才出此下策?!?p> 大羿點頭,表示理解,畢竟自己向高陶開過口,只是沒想到逢蒙如此不堪才讓他這樣為難。
大羿輕拍高陶肩膀:“讓你為難了。也罷,是他自己不爭氣,人前出丑也怪不得他人了?!?p> 高陶見大羿沒有怪罪,想來是承自己的情了,得意起來:“大羿放心,我已經安排妥當。逢蒙現(xiàn)在仍然些發(fā)熱,我借故讓逢蒙稱病不必參加明天比賽,這樣即能入選,也不用人前顯示,丟不了臉面?!?p> 大羿本來平靜的臉上陰沉下來,眉目漸厲問道:“不參加明日觀射?”
高陶突然背后發(fā)冷,點頭應聲:“是,不必參加?!?p> “那與臨陣脫逃有什么分別?”
“這?不一樣吧?!备咛站o張起來。
大羿冷聲道:“不管他病的有多重,既然名單有他,就是爬也得讓他爬完?!?p> “這!”高陶心覺不妥,前些天逢蒙只是不再脫靶,若是這樣水平上了臺面不止丟大羿丟臉,華夏聯(lián)盟怕是也會被取笑啊。
大羿仿佛看出了高陶心思,壓低聲音告誡:“我理解你為了完成我的托付做此決定,只是我寧可他技短讓人嘲笑,也絕不允許我大羿收個拔劍不敢上陣的廢物,哪怕這劍是別人替他拔的,明白嗎?”
高陶慚愧拜首:“是,我這就去辦,明日一定讓逢蒙站著參加?!?p> 大羿再次輕拍高陶左肩,轉身離開。
………
占星閣三樓,鯀公與奚仲相對而坐,文命立在一旁添水。
鯀公嘆息:“這么說入冬前水勢就會有一次增長?”
奚仲抿口熱水,自信的說:“是,雖不及汛期來的兇猛,卻不會比先前的水量小。來年汛期也會來的格外兇。鯀公,這差事可不易啊。”
鯀公點頭行禮:“多謝監(jiān)司指點,我今日就打算啟程,留下犬子聽憑監(jiān)司使喚,還望監(jiān)司多費心照扶?!?p> 奚仲回禮:“鯀公放心,可惜奚仲不懂治水工事,只能大致推算汛期和水量?!?p> 鯀公笑到:“監(jiān)司相助良多,鯀心銘記,就此別過,水患不除,你我恐難再見了?!?p> 說完起身離開,奚仲也起身相送,隨意閑聊下樓。
行至閣外,奚仲拜別:“鯀公不與堯帝告別?”
鯀搖頭:“不必了。昨夜與堯帝相談甚晚,已經告過別。堯帝也撥給我人手和物資,今日就不再打擾他休息了。告辭了?!?p> 奚仲回禮,目送鯀公架車離去,文命忍不住問:“先生,這荊地水患時間與水量都能確定了,還有什么難以控制的因素嗎?”
奚仲冷漠的回答:“有?!?p> 文命鞠躬行禮:“弟子求教?!?p> 奚仲悵然道:“人……?!?p> 文命知道奚仲不是喜歡危言之人,不由擔心起父親。
奚仲扶了扶文命頭冠安慰:“放心,鯀公自有擔當,此去必能治理得當。我不擔心他工事有問題,只是人言可謂,而你父親卻不以為然?!?p> 城外,徒禁營仍在高強度訓練。雖然已經選出參加射禮的人,但其他人還是要爭奪那剩下的監(jiān)衛(wèi)軍評選名額。
凌迅正在訓斥幾個動作不規(guī)范的人,突然見高陶面色鐵青的走回軍營,見面就問:“逢蒙呢?”
凌迅不解:“我讓他休息了,反正不用參加觀射,也不用難為他了。”
高陶看周圍人多,卻也來不及掩飾:“由不得我們了,大羿有話,既然名單上有他,就是爬也要爬完觀射。叫他出來,我親自教他,別在其他屬國面前矢了顏面,我如何跟堯帝交代。”
說完便走向營帳,嘴里罵著:“這爛泥,有到哪都粘腳,給我滾出來?!?p> 高陶倒是痛快,卻苦了凌迅,這邊訓練的眾人瞬間炸了鍋,紛紛叫嚷不公平。
朱嚀也向明源陰陽怪氣的道:“瞧瞧人家大羿的徒弟,什么都沒干就進入庭嶽觀射了。這副德行也能壓過他們這些拼命比試的人,我都覺得不值?!?p> 有人附和著:“還不是想留在監(jiān)衛(wèi)軍,這倒好,去校場爬一圈回來就是督衛(wèi)了。少主,虧你還看得起他,他根本就是個攀附權勢的小人?!?p> 明源心知這安排逢蒙未必知道,只是大羿竟然為了他做這有損顏面的事情心里不是滋味。
吵鬧聲不斷升級,朱嚀等人叫的越來越歡。突然一響哼聲,眾人都安靜下來,只見監(jiān)衛(wèi)軍統(tǒng)領姚啟已經走了過來。
姚啟胖胖的身體卻健步如飛,一步就跨上高臺,沖著下面的毛頭小子們喝道:“吵什么?沒個規(guī)矩。誰不服?站出來,我給你們機會?!?p> 說著姚啟指向高陶去處:“在那邊,是逢蒙的營帳,你們不是不憤嗎?去營帳里殺了逢蒙,誰殺死逢蒙就可以參加庭嶽觀射,無論位次如何我保舉為督衛(wèi),決不追究責任?!?p> 下面的人互相看著,不知道說著什么,最終沒人敢行動。
姚啟輕蔑的看著那群吵得最兇的幾人:“怎么?不是有意見嗎?去啊,沒有多難吧?
不敢就給我好好訓練,別給我挑刺,再有吵鬧的領五十軍棍。我監(jiān)衛(wèi)軍用不到拿嘴當武器的人,都滾?!?p> 所有人都不甘心的散去,終究沒有敢試試姚啟所言真假的。
姚啟跟高陶一樣郁悶,這人情沒賣出去,反而把自己搭上,心里早咒罵逢蒙無數次了,要是真有人殺了逢蒙,自己還真輕松不少。
姚啟領著凌迅去營帳,正好看了高陶拽著逢蒙往出走。
高陶:“今天不把馬騎順當了,就別吃飯了,晚上就把你捆馬背上過夜,去拿弓牽馬,別磨磨蹭蹭的?!?p> 逢蒙不知道發(fā)生什么,驚恐又踉蹌的走向馬場。嘴里嘟囔著:“與我什么關系?我又沒要參加,是誰把我報上去的?”
高陶三人面紅耳赤,恨不得直接劈了這個讓人厭煩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