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云昨晚睡得遲,行李是陳長逝收拾的,他就那樣紅著臉,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裝進(jìn)去,裝完之后,還跑到沙發(fā)上一個人悶坐著。
應(yīng)云起來的時候,看了眼行李箱,也沒說什么,直接去了洗漱。
陳長逝咬咬牙,關(guān)了房門換衣服。
應(yīng)云出來的時候,陳長逝穿著西裝褲,白襯衫,手上拿著一條淺灰色的領(lǐng)帶,徑直朝她走來:“幫我系?!?p> 應(yīng)云沒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安靜了約摸一分鐘。
陳長逝先退步,氣勢節(jié)節(jié)降下來:“省藝術(shù)廳邀請我,本來推了,可如今……有空了?!?p> 他說得含蓄,卻是深藏多種意味。譬如說不輕不重的抱怨,譬如說應(yīng)云不懂的,有些狐疑又不太愿意揣測的——難道他要一直待在家里,家庭主夫?這念頭一出,應(yīng)云就唾棄,嗤,這算什么?他連個菜都不會煮。
“哦?!睉?yīng)云接過,“我不會?!?p> 陳長逝歡喜溢滿胸腔,那張看上去溫和,實則喜怒不形于色的臉竟隱隱有些繃不住。
“沒事。”應(yīng)云把領(lǐng)帶掛在陳長逝的脖子上,貼著他的衣領(lǐng)扯,“你教我。”
“哦……好。”
磕磕絆絆學(xué)了一會兒,算是系好,也并無太丑,勉強(qiáng)能出去見人的。
陳長逝心滿意足。
應(yīng)云還沒有走,陳長逝止不住一次又一次偷偷去看她——她在穿鞋,她鎖了門,她去跟早餐店的老板買早餐……
分別那會兒,陳長逝死死地抓著她的行李箱,直到司機(jī)喊應(yīng)云。她倒是不急,看著他,冷淡的眉眼中似乎還藏了溫情。
“你走吧。”陳長逝把行李箱推給應(yīng)云,別過臉,更是不堪地轉(zhuǎn)了身。
應(yīng)云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司機(jī)催得緊,她低頭看了眼手表,就走了。
走了。
陳長逝狠狠地踢了腳地面。
走了好。
誰稀罕她多留一會兒。
直到那車開遠(yuǎn)了,陳長逝都沒有回頭。就是傻愣傻愣地站在那兒,一直聽著那車把應(yīng)云送走的聲音。
陳長逝一整天都在藝術(shù)廳,中午吳籍過來請他吃飯,竟然約不到人,到看見陳長逝一個人在啃包子。
“不是吧?你真的被陳家流放了?”吳籍眨了幾回眼睛,再仔細(xì)瞅那白素包子,滿臉的不可置信。
陳長逝抬了抬眸,頗有些驕傲:“我老婆買的。”
“她不是去出差了嗎?”
“你怎么知道?”
“聽說的。”
陳長逝看了眼他,“她走之前給我買的。”
吳籍看了陳長逝好久,終究憋不?。骸澳闼麐尭x過仰是一個鼻孔出的氣吧?不就是個女人,炫耀什么?”
陳長逝蔑視過去:“單身狗。”
吳籍面無表情:“我聽說她和高子詹一起去的。”
“你他媽才說!”
吳籍沒想到陳長逝這么大反應(yīng),嚇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又輕咳一聲,好歹去拉住陳長逝。
“人家一起去工作而已?!?p> 陳長逝瞪著他。
吳籍縮了縮脖子,放開了陳長逝,心里不住罵自己嘴欠,臉上只尷尬地笑:“這我也是剛知道,聽別人亂說的,真不真還不一定。你別追過去啊,就這點事情追過去,多掉價。”
吳籍苦口婆心,可惜陳長逝愛理不理。
盡管陳長逝臉色依舊不好看,可是吳籍口里“掉價”那兩個字砸進(jìn)了他心里,多少有點不爽。
眼見勸不住陳長逝,吳籍心里急:“雖然你也許心急,可你們倆才新婚,又在一起不久,這樣過去也不太好。你想想,她會怎么看你?控制欲強(qiáng),還是心眼?。俊?p> “閉嘴?!标愰L逝看了看天。
晴空萬里,宜出行。
“今晚有沒有賽車?”他問。
“有。”吳籍笑得特狗腿。沒有也給你馬上組一個。
陳長逝看向吳籍,意味不明,“你怎么就這么不希望我去呢?”
吳籍心頭一跳,舉手保證:“我站你這邊的!”
陳長逝乜他。
“你要為我的名聲想一想,到時候我落了個嘴長的說頭不太好。”吳籍說:“而且人家路上也要討論討論新公司的事情,我看他們挺有錢途的,你不要總是橫插一腳,我這個投資人還要回本盈利呢?!?p> 陳長逝突然看向吳籍,瞇起眼,氣息驟然帶了壓迫感:“他們很有什么?”
“錢……咳?!眳羌ⅠR掌了自己幾個嘴巴。下了勁,聲音清脆。他夸張的歪著嘴喊:“陳哥,我說錯了!”
有人到了門口,見這陣勢,沒敢進(jìn)來。
估摸著是午休時間過了,陳長逝抬步走了出去。
華南希
陳長逝:我有甜甜的愛情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