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了那兩個治安管理員,王石頭停了下來,還有幾個人從別處跑來與王石頭回合。黎君安不解問到,“你們跑什么?”
王石頭問“我還問你們呢,你們干嘛跟上來?你們不是不怕治安管理員嗎?”
“治安管理員,為什么要怕他們,他們又不是豺狼虎豹?!本o靜說到。
“哼,真的是飽漢不知餓漢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還交的上人頭稅,當然不用怕治安管理員咯?!蹦莻€隊伍里唯一的女孩說到。
“看你們的資色,還有修為,不如嫁給有錢人家做小妾,到時候穿金戴銀,干什么撿垃圾搶我們的飯?實在不行去青樓,兩腿一張”一個身上最臟的男孩子說到。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何必這么說我們呢,其實你雖然身上最臟,但我估計這是你來遮擋自己容貌的吧,你只要洗干凈臉,一定是一個白白凈凈的小哥,正是有錢人家喜歡的欒童樣子,你又何不自薦枕席呢?”黎君安說到。
“你說的是什么東西,老子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做欒童。你是什么東西,就是個做奴隸做妾賣身的料子,能跟老子比?”那個男孩暴跳如雷道。
“好了,都是自己人了,她們不是給我們帶來了鍋嗎?就別吵了,以后大家說還要一起過日子呢?!蓖跏^說到?!澳憬欣杈玻憬芯o靜是吧,跟我們回住的地方等其他人好了,你們有地方住嗎?沒有的話也跟著我們住吧,我們在城外好歹有個破屋子?!?p> 然后,黎君安和君靜靜就跟著王石頭去了城外,那是一個真的很破破爛爛的房子,茅草做的屋頂已經(jīng)缺了一塊,四面的墻有著大大小小的洞,磚頭已經(jīng)掉下,還有一塊墻一副要倒的樣子。地上著稻草,還有一些破破爛爛的毯子之類的,大概是他們用來睡覺的地方。
幾個人在稻草上坐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話,黎君安問到,“你們是怎么組成了這個團體的啊,你們以前是怎么淪落到撿垃圾去的呢?”
王石頭說,“我以前不是瑯山人,我爸是個賭鬼,把家里的錢都輸光了,然后就沒了家產(chǎn),因為欠債被沒做,被逼債的人弄死了,然后他們還不死心,又把我媽賣給有錢人家做小妾,然后還看上了我,我逃了出來,然后就在這里落了腳。我們大家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交上人頭稅了,所以早就被從自由人的名單里劃掉了,現(xiàn)在的身份算是在逃奴隸?!?p> “我叫馬孝禮,我是老家鬧了旱災,官府非但不賑災,還逼著我們照常繳納稅收,那時候人能喝上水都很難,家揭不開鍋,我又是老二,老大要繼成家業(yè),老三又太小,我就做了流民,后來漂泊到了瑯山?!币粋€個子矮小的男孩子說到。
“諾,那個個子白凈的,他叫柴墨,一個好文鄒鄒的名字啊,還真被你說中了,他就是個欒童,哈哈哈?!瘪R孝禮又笑著說到。
“馬孝禮,你再說一遍試試?!辈衲R孝禮說到,黎君安還以為他們要打了起來,結果只見柴墨坐著紋絲未動,臉上也沒有倒是抓起了一把稻草向馬孝禮扔去。馬孝禮作勢抓起一大把稻草要朝柴墨扔去。
“好了,別扔稻草了,到睡覺的時候你們又一個個的懶得鋪。”王石頭說到,然后又問到“君靜靜,看樣子你們既比我們年長,修為又比我們高,快到了成家立業(yè)的時候了,你們是怎么開始撿垃圾的呢,看你們的樣子,似乎還能交的上人頭稅,大可以給別人家去做工,為什么也開始撿廢品了呢?”
“說來慚愧”君靜靜說到“我們倒不是有意要搶諸位的吃食,我們本來是來當兵的,只是出來此地,錢又都用光了,又找不到什么人招收短期工,也到了愁下頓的時候,所以實在是對不住各位兄弟,搶了你們的飯碗。”
誰想到君靜靜的話還沒說完,那幾個人已經(jīng)笑成了一片,“哈哈哈,我去,哈哈沒想到啊,我也有攀上大佬的時候,哈哈哈哈,這一攀還是兩個,兩位大佬好,以后發(fā)了軍餉多多接濟我們啊,哈哈哈哈,我們以后跟著大佬混了?!比缓竽俏鍌€人依舊是哄亂的一片,弄的黎君安都不知所措。
這時候,外面又有兩個人回來與他們五個人回合,看到五人這副樣子,不禁目瞪口呆,趕緊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黎君安也覺得五人的反應有些大了,不禁問到“不就是我們是兩個新參軍的小兵嗎,至于這樣興奮嗎?”
“不至于啊”,柴墨弄了一個花里胡哨的姿勢說到,“不過我們的日子過的這樣苦,總要弄點什么東西使自己開心一下吧。”余下的兩個人得知了情況后,也加入了哄鬧的隊伍,一時間破爛的茅草屋亂哄哄的。
黎君安和君靜靜坐在一旁,黎君安在思考著問題。過了一段時間,他們也鬧累了,便坐在一起休息起來,黎君安不解問到“你們?yōu)槭裁床蝗ジ苫钅???p> “哎呀,不是說了嗎,我們已經(jīng)在自由人的名單上除名了,現(xiàn)在官府追捕我們,一般的人不收留我們干活兒,會把我們報告給官府,就算有收留我們干活兒的,也不過是看中我們不是自由人,把我們當做奴隸,反正我們本來就是奴隸,在那些官員的眼里,我們交不上稅,就是奴隸。”王石頭說到。
“其實我們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意什么身份了,作奴隸也沒什么,只要有飯吃,有衣服穿,冬天不再凍死人,可是對自己家奴隸好一點的人家百里無一啊,大多數(shù)的,都是吸血蟲,被他們吸了血,沒幾年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晚上才敢出去撿廢品,白天人多,人們看到我們這些沒主的奴隸,就像看到大路上的金子一樣,都想撿回去,可是廢品被你們這么一撿,我們晚上能撿到什么?”柴墨有些不滿的說到。
不久之后,之前一起去堵黎君安和君靜靜的人都回來了,黎君安數(shù)了一數(shù),一共有十五個人。其中,只有一個女的,她的臉上還有一道疤,很好辨認。大家互相介紹了自己,在聽到黎君安二人是當兵的時候,也都有點驚訝。
大家開始說起了話,黎君安帶來的鍋也開始用了起來,煮的是他們撿來的別人家不要的老菜葉還有一些挖來的野菜。大家說的很開心,雖然語言比較粗俗,甚至還有很多污言穢語,甚至連那個唯一的女孩也不例外。只是黎君安覺得一口小小的鍋和不多的菜,實在滿足不了這么多人的伙食。
只是大家都吃的很開心的時候,黎君安發(fā)現(xiàn)君靜靜有些心不在焉,回去的路上,君靜靜對黎君安說,“終于結束了,真是一群混混,表妹,以后看到這批人就躲著點走,口無遮攔的東西?!?p> “表姐,我感覺他們還好吧,挺有活力的一群人啊,只是以前命運都不怎么好,才落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崩杈舱f到。
“你要跟他們在一起?他們不過是一群流民,奴隸一樣的人,我們是正經(jīng)人家的子弟,怎么能和這些人在一起?小心被他們帶壞了?!本o靜說到。
“我覺得他們真的沒什么啊,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挺,怎么說呢,既活的挺好的,又沒有做什么不法行當,只是撿垃圾來維持生計。而且,你以為別人現(xiàn)在像看正經(jīng)人家的人一樣看我們嗎,女子參軍,被人看的跟什么一樣。難道我們女的,就該什么都聽他們的嗎?”黎君安說到。
“那么,唉,隨你吧,你想和他們交往就交往吧,只是不要拉上我一起,我不想和一群奴隸一樣的,沒有正當職業(yè)的混混在一起”君靜靜說到。
黎君安不禁感慨,在平民中,人們也是如此在意等級了,貴族把不平等強加給了平民,平民又帶著這種觀點去看著非平民,真的是一層壓著一層,黎君安這才知道,抱有平等觀念的人是多么的少,自己的父親產(chǎn)生這樣的觀點又有多么的難得。黎君安暗自猜想,父親產(chǎn)生這樣的不是本來就有想法,應該也有一段信仰破碎的痛苦經(jīng)歷吧。
產(chǎn)生平等思想,一定是要打破原來的階級區(qū)別的思想的,黎君安心想,從貴族到平民的打擊,猶如從平民到奴隸,原本的高高在上,一切都灰飛煙滅,再回想起曾經(jīng)的榮華富貴,一切似乎顯得那么不合理,黎君安心想,自己的父親在經(jīng)歷了迷茫期后,才會破繭成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