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顧淺耳根子又燙了些許。
從前只覺得這只是個簡單的稱呼,如今被他喚出來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怪癢癢的。
等云似瑾換好衣服后,顧淺也背過身子,別扭的穿上,他的衣服對她來說有些過于寬大,因此她還卷了好幾卷袖口。
“還沒好嗎?”
在云似瑾的催促聲中,顧淺扭扭捏捏的轉(zhuǎn)過身,小聲嘟囔道,“好了?!?p> 這套衣服很明顯不合顧淺的身,一襲錦衣被她穿的拖拖拉拉,歪扭得很,跟個唱戲的似的。
云似瑾轉(zhuǎn)頭見她還在不停的卷著袖口。
他憋著笑,側(cè)過頭,不讓她看見自己唇角的笑意。
外面的大雨還在稀稀落落的下著,并且有下的更大的趨勢。
顧淺靠著石墻坐下,看著陰暗的天,不斷嘆氣,“云似瑾,我餓了。”
云似瑾思索了下,認(rèn)真答道:“我也餓了?!?p> “如今我們身無分文,暗衛(wèi)也全都失蹤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顧淺扒著地上的雜草,一臉茫然。
她從出生起就還沒比現(xiàn)在過活的更慘過。
他看著顧淺,問:“那還去蘭州嗎?”
還好此行的速度不快,如果現(xiàn)在返程回京都以兩人的步伐只需走不到三日,去蘭州不眠不休息就得兩個多月,而且現(xiàn)在他和顧淺都還沒有經(jīng)濟來源。
他都怕兩人有一天會餓死或者累死在路上。
顧淺沮喪的垂著腦袋,手上拽著一根草,拔了丟,丟了拔。
她不厭其煩的,直到把面前的小草根堆成一座小山。
云似瑾也沒催她趕快做決定,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在開口。
空氣中一片靜謐,只有雨珠落地的嘀嗒聲。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顧淺肚子響起“咕?!钡墓纸写蚱葡楹?。
顧淺扔掉草根,把面前的小山推了,她掃了掃手,對云似瑾說道:“明天就回去吧,蘭州不去也罷?!?p> 顧淺的語氣過于平靜,跟之前突然沒聲一樣,云似瑾以為她還在為去不成蘭州傷心,他不懂她為何突然就想去蘭州。
“為什么突然想去蘭州?”他終于還是問道,事前一點征兆也沒有。
顧淺抬眸看他,“為了躲你。”
聽到答案,云似瑾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顧淺會是因為這個理由。
可是這個理由又是那么合理,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心口處悶悶的,說不上來什么感受,云似瑾吐出一口氣,“躲我也不用跑那么遠吧?!?p> “怕被你追到?!鳖櫆\笑了笑,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戲謔。
“還真是抱歉,你還沒來的及跑就被我追上了。”云似瑾想起在將軍府顧淺一臉不樂意但又對自己無可奈何不得不捎上自己的模樣,她一定很憋屈吧!好不容易想到法子遠離自己。
顧淺故作無奈的攤手,“是啊,所以決定不跑了?!闭f完顧淺縮了縮身子,搓著手臂,“真冷?!?p> 云似瑾忽然想起有一夜他在花園撞見顧淺,少女穿著淡薄的襦裙,執(zhí)著一把紙扇站在風(fēng)中跟感受不到夜晚的涼意一樣。
如今又見她瑟縮著身子靠在墻壁邊,反差不是一般大。
云似瑾這次沒忍住,笑得不是一般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