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柳,月色撩人。
南小源坐在窗邊發(fā)呆著。這時冰雯帶著兩個宮女走了過來,冰雯說道:“娘娘,夜深了,陛下興許是在勤政殿忙著,娘娘先安寢吧!”
“陛下不會過來的,天子一怒,可是要很多天的吧?!蹦闲≡雌鋵嵰膊黄诖眨瑢λ齺碚f,她只追求天下太平,現(xiàn)世安穩(wěn)。兩個宮女給南小源寬衣梳發(fā)后,南小源便懶懶道:“你們都下去吧。”說完獨自又坐在窗邊望月發(fā)呆。南小源心想:“也不知道向王現(xiàn)下怎樣了?陛下已經(jīng)派人去接他,但愿一路平安,我是不能再見你了,唯當玄度月,千里與君同?!蓖蝗婚g又想起尹伯徽對自己說過會救向王。心中突然難過起來,自言自語道:“南小源,你總是辜負他人!他對你這么好,也是一片赤誠,不管如何,你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他是一國之君,你是一國之后,所以你一定要為他祈福,為天下的子民祈福,但愿天下太平,現(xiàn)下安穩(wěn)。”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這時尹伯徽從身后抱起了南小源,嚇得南小源突然掙脫他。
“陛下,臣妾失禮了!陛下怎么沒讓人通報一聲?”南小源立馬轉(zhuǎn)身行禮。
尹伯徽見南小源掙脫他,并且如此見外地行禮說話,臉色又沉了起來:“你還是不能接受我?為什么?因為他還活著,你又有了念想了?是嗎?你告訴我!”
“臣妾的確對向王有愧,但并沒有其他念想。臣妾是陛下的妻子,臣妾與陛下新婚不逾數(shù)月,不愿與陛下鬧脾氣。”南小源見尹伯徽如此喜怒無常,心里也有些生氣。說完,便轉(zhuǎn)過身去。
“你也知道與朕大婚已逾兩月!平常百姓家也總有新婚燕爾,朕貴為一國之君,如今宮中皆知朕政事繁忙,不曾與皇后新婚燕爾,日子長了若無所出,母后那邊也說不過去?!闭f完便抱起南小源,南小源嚇得掙脫了下來,說了一句:“陛下,我……我……”南小源說不出此時心中的感覺,又驚又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想著如何找個借口搪塞掉尹伯徽。
“怎么?朕早就該與皇后圓了這周公之禮,難道梓童不愿意?還是梓童心中另有他念?”尹伯徽見南小源羞紅了臉,心中不禁大悅,又見南小源拒絕自己,心中又生一絲醋意。
“我……我……臣、臣妾……”南小源一時間心中特別忐忑,說不出話來。
“告訴我,我做了這么多,你難道沒有感動過嗎?”
“我知道為人妻子應該……只是……只是……我……害怕……”南小源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么?”雖然南小源含糊地說出來,但是尹伯徽還是聽見了,他探著頭到南小源的臉龐,明知故問。
“我說、臣妾惶恐!”
尹伯徽看著南小源難為情的樣子,不自覺親了南小源的臉頰。然后哈哈大笑道:“逗你玩呢!今晚放過你。我說過不會勉強你。我遲早要打動你的心,只屬于我的心?!?p> 南小源心中想著:“現(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是他的皇后,已經(jīng)嫁與他,我不該如此對他。況且他對我一片癡心,我實在不該如此待他。如若我打算一輩子不事于他,那我便不該嫁給他?!毙闹屑m結(jié)一番后,南小源抬起頭對尹伯徽說道:“陛下,臣妾想喝酒?!?p> “好,朕陪你喝?!币辗愿缹m人上酒。
“這第一杯酒,我要敬上蒼,賜予我知己,雖然我今天無法與她同醉?!闭f完,便飲了一杯酒。
“朕聽說你今日見了上官如茗,你的面子可真大,還和她成了知己了!這丫頭的架子比母后還大。李白尚且天子呼來不上船,這丫頭是真有李白之狂。”
“這第二杯酒,我要敬向王,他尚在人間,我卻違約另嫁。實為不義,愿以此酒,聊表歉意。”
“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朕的錯,朕錯了也便就錯了。你與他終究無緣。”說完尹伯徽也飲了一杯酒。
“這第三杯酒,我要敬陛下。陛下君王之謀,有愛才愛民之心,向王將才,陛下令向王遠離京都,當真是為國而思忖。向王如今兵權(quán)已失,又奉旨遠離京都。陛下寬懷,憐其舊功,臣妾知道陛下一定會讓向王安全抵達封地?!币章牫瞿闲≡催@番話是在請求自己不要暗殺尹立章。
“你既為他求我,為何非要飲酒才說?”
“酒后壯膽,我……”南小源原本要走到椅子邊坐下來,由于酒意已生,不小心絆到了尹伯徽的腳。一個踉蹌,正要摔倒。尹伯徽反應過來,一手將南小源抱住,看著南小源泛紅的臉,說道:“真教人恨不起來!”于是便將她抱至床榻上。將南小源安頓好,自己便躺在南小源身邊。南小源半醉半醒,迷糊中她又叨念:“人生的選擇都是無悔的,我到底選擇了皇宮,選擇了你,便必須放棄自由??尚κ?,醒時煩惱,酒后卻想得通透?!?p> 尹伯徽轉(zhuǎn)過身抱了抱南小源,滿眼憐愛說道:“你我此生,終將要糾纏不休。原來要聽你的心聲,需要在你的酒后?!?p> 南小源迷迷糊糊便睡著了。尹伯徽也慢慢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