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拂柳,有一雙黃鶯在窗前啼叫。
此時(shí)南小源剛醒過來,睡眼惺忪,看到自己正趴在尹伯徽的胸前,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幾分羞澀,幾分愧疚,于是便立馬坐了起來,這時(shí)候尹伯徽正好醒了過來,對南小源溫柔說道:“你醒了?”
南小源心中很亂,她雖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尹立章,但是從不認(rèn)為自己喜歡上了尹伯徽,因此,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便道:“陛下該上朝了?!?p> “娘娘,太后一早命人送來雞湯,奴婢已經(jīng)在小廳里背下了早膳。”冰雯聽到尹伯徽與南小源都已經(jīng)醒來,便推門站在屏風(fēng)后說道。
“看來昨夜那酒是母后有心賞賜的,朕就不喝這湯了,朕得準(zhǔn)備去早朝。梓童在此處實(shí)在距離紫乾殿太遠(yuǎn),還是搬回絳坤宮吧!”
“臣妾覺得這里挺好,就不搬回去了?!蹦闲≡吹皖^說道,不敢直視尹伯徽的眼睛。她心里想著:“我在這里不爭榮寵,便不會(huì)陷入名利場。在此處才能安心讀書彈琴?!?p> 尹伯徽推著南小源坐到鏡臺(tái)前,說道:“你不要怕面對我,你要面對的是你自己?!蹦闲≡绰犕旰筱读算渡瘛R沼掷^續(xù)說道:“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有一股憨勁。你瞧!鏡中有一位憨美人!”
南小源不自覺噗嗤笑了出來。
“好啦,朕要去上朝了,你喝完雞湯就搬回去吧。這是圣旨,沒得商量?!币照f完便離開了。隨后南小源還是沒有搬回絳坤宮,她實(shí)在是喜歡在攬秋宮這樣偏遠(yuǎn)的寢宮。
這時(shí)冰雯走過來說道:“娘娘,東方小姐求見?!?p> “如茗來了,讓她進(jìn)來!”南小源心中是非常喜歡這位真實(shí)不羈、桀驁不馴的相國小姐。
“娘娘竟然搬到這么偏遠(yuǎn)處,真是讓如茗好找呀!”東方如茗并沒有向南小源行禮,與上次一樣,還是穿了一身男裝。
“大膽,見到娘娘居然不行禮?!彪m然冰雯知道南小源不介意這些禮節(jié),并且非常喜歡這位相國千金,視之為朋友,但是拘于規(guī)矩,她這位皇后身邊的掌事宮女還是呵斥一聲。
“冰雯,傳話宮中上下。以后只要是如茗,見到本宮一切禮節(jié)皆免除。你們都下去吧?!蹦闲≡凑f完并屏退所有宮人,包括冰雯。
“是!”
“你這為了清靜搬到這里,可真是讓我好找,我問了幾個(gè)小太監(jiān),可惜他們見我穿得如此素凈,便給我?guī)讉€(gè)白眼,告訴我你在攬秋宮。還說,什么人就妄想見到皇后娘娘。哎!宮中就是只能養(yǎng)勢利客,你這菩薩心腸、不食人間煙火的,不適合這紅墻金瓦?!?p> “再不適合也都已經(jīng)嫁入皇家了。既來之則安之。攬秋宮的門一關(guān),便只有院中歲月,其他都不是我該關(guān)心的?!?p> “話說你這皇后不用管理后宮?”東方如茗走近了窗口,看著外面風(fēng)景道。
“后宮暫時(shí)由母后管理,她雖然是吃齋念佛,倒也非常愿意管理宮中之事,況且如今陛下的后宮只有我和蕭貴妃二人,而先帝留有在世的太妃,尚未成年封爵的王爺,還有尚未婚配的公主,這些由母后去管理比較合適。”
“你這是偷懶!遲早也要管的,陛下的后宮只會(huì)越來越多。以后也會(huì)有皇子公主,你終究還是要陷入這后宮雜事之中。”
“那你要是入宮來當(dāng)妃子,替我處理這些事情,我就永遠(yuǎn)可以讀我的書彈我的琴了。”南小源開玩笑道。
“我的娘娘,您饒了我吧,您是一株蓮花,雖然高潔不與他人一般,但好歹你還是可以以自己的方式立在這宮中的,而我是一枝梅花,生平傲慢,目空一切,我就適合孤獨(dú),在這個(gè)熱鬧的地方我怕是活不下去?!?p> “看你都不喜歡皇宮,那你屈尊來此處找我,所為何事?”南小源為她倒了一杯茶。
東方如茗把嘴巴附到南小源的耳:“我這次來是要帶你出宮玩幾天的?!?p> “你膽子也太大了!”南小源站了起來。雖然她知道東方如茗做出這么大膽地事情完全不覺得意外,但是她想著自己跟著出宮去玩,便覺得有些擔(dān)憂,畢竟上一次離開京城,趙媽媽便被太后捉拿。若是此時(shí)作為皇后的她私自出宮,免不得南府的人要受到連累,但是南小源心中還是很期待出宮游玩,畢竟一個(gè)十八歲女孩子玩心還是很重的,況且深居后宮。
“我們就出去玩幾天,我衣服都給你備好了,我知道怎么出去,也知道怎么偷偷回來,別怕,相信我?!睎|方如茗見南小源面有難色,便又說道:“我?guī)闳ヒ娢冶硇?,他可想見你呢!他最近剛好來到京都。?p> “那我堂堂正正去相國府見他不是更加方便?”
“你要是鑾駕到相國府,那就不是出去玩,那是陪我父親母親談及國家大事了,那多不自在呀!帶著皇后的身份出去玩,那多不好玩呀!”
最終,南小源還是抵不住東方如茗的誘惑,便女扮男裝跟隨東方如茗溜出了宮。這一幕又被尹伯徽的探子看見了,探子并未阻止,而是將事情報(bào)告給尹伯徽:“皇后娘娘女扮男裝隨同一名書生出宮去了,是位貴族公子,臣并不認(rèn)識(shí)?!?p> 尹伯徽非常生氣:“她不愿搬回絳坤宮,偏偏住在這么遠(yuǎn)的攬秋宮。怕是有什么事要瞞著朕?書生模樣?莫不是那道士又喬裝來帶她去見皇叔?”尹伯徽越想越氣,于是將手上的茶杯都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