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褚是個十歲的孤兒,他在孤兒院長大,這次,孤兒院院長和老師們帶著院里的孩子們出來參觀海洋博物館,只是,還沒等他們的船只到達那個博物館所在的島,輪船就遭遇了大風(fēng)浪。
海水的溺斃感褪去,阿褚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一個長滿植被、地勢崎嶇的島上。
阿褚起身,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海風(fēng)吹來,有點涼颼颼的。他想叫孤兒院老師的名字,卻發(fā)不出聲來。
沒錯,阿褚不僅是孤兒,他還是個啞巴。
他此刻在島上的一個山峰上,四面八方,入目所及的都是樹木。他有點害怕,自己怎么會在這里,就算船翻了,也應(yīng)該是在海灘邊才對。院長,老師和孤兒院其他的小孩子又在哪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連阿褚身上的衣服都干了,孤兒院的老師和院長卻還沒出現(xiàn)過。
阿褚有些心慌,他這是被拋棄不要了嗎?孤兒院的人不要他了嗎?
但是阿褚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他撿起樹枝順著草低的地方走了下去。這個島上的草太深了,即使看著淺,也到了他的小腿處。
在落腳之前,他會用樹枝敲一敲地面,確定沒有蛇蟲才落腳。
因此,等他走了許久,才走到山下的一片樹林中,這時已經(jīng)是夕陽遍布了。
阿褚視力好,他看著前面的樹木背后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疑呐f襯衣,黑色的西裝褲,還有發(fā)白的頭發(fā)。
是院長!他絕對不會認錯!
阿褚興奮的跑了過去,他離院長只有百米遠,而且院長走得很慢,他可以追上院長的。
只是,沒等阿褚奔跑多遠,他就被一根繩子絆倒了。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個粗糲的麻繩大網(wǎng)隨之包裹住了他,騰空的感覺升起,他,就這么被吊到了樹枝上。
阿褚害怕的四顧,院長還在遠方站著,但是他又不能發(fā)出聲來喊院長。四周無人,他的力氣根本解不開這個粗糲又刮人手掌的網(wǎng)。
阿褚只能注視著院長佝僂的身影。院長爺爺,求求你快轉(zhuǎn)過頭來吧!
在阿褚的注視和掙扎下,院長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他緩緩轉(zhuǎn)身,似乎看到了阿褚,慢慢的朝著阿褚走來。
只是,院長沒有以往走路的輕快,整個人慢吞吞的。
阿褚顯然注意不到這些細節(jié),院長背光走來,阿褚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院長救下來了。
正在阿褚緩下心神的時候,一根鐵棍從院長腦袋后面狠狠插入,片刻后又猛地拔了出來,帶出無數(shù)鮮血!
等到院長的身體倏然倒地,阿褚才看見院長身后站了兩個男人!一個身材瘦弱,另一個魁梧些,一高一矮,手里還握著帶血的鐵棍!
阿褚被嚇住了,呆呆的縮在網(wǎng)里一動不動,如果這是夢,那就是他這十年里做過的最可怕的噩夢。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如果自己暴露了,必死無疑!
阿褚瑟縮著想要用樹干擋住自己,但是,他這么一動,原本吊在樹上的繩網(wǎng)反而晃了起來,樹葉和枝干都沙沙作響。
張力搜了搜這個老喪尸的衣物,除了一塊舊懷表,一部用了多年的老人手機,還有一個邊角污損的錢包。
“都是些沒啥用的東西!”張力有點生氣,他踢了踢這個老喪尸的身體,向周偉匯報道。
“那就算了,一個臟老頭子而已,能有啥東西在身上??禳c走,天黑了就不好了!”周偉甩了甩手,這只喪尸是新的,腦骨還十分堅硬,剛才那么一捅,讓他的整只手臂都麻了!
他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揉搓著,他臉上的粗長疤痕清晰可見,隨著他的動作而抖動著,無疑為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兇惡的意味。
正在他們轉(zhuǎn)身欲走的時候,向來精明的張力往四處看了看,這一看就有趣了,平時他們用來捉動物和喪尸的網(wǎng)里此刻正困了一個小男孩呢。
“嘿嘿,周哥,你看?!?p> 周偉朝著張力的手指看去,剛才他們忙著殺喪尸,還真沒有注意到那邊。
“還真是稀罕事。”周偉也冷笑一笑,和張力一起走了過去。
等到他們走近,才看見這個小孩子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那雙好看的眼睛不停的偷瞄著他們,身子卻在不停的哆嗦著。
“嘿嘿,島上竟然來了個小孩子,從來沒有過的事啊。”
周偉的心情顯然極好,他穿著破牛仔衣和一條寬大的褲子,張力則穿得更破爛了些,兩個人都不修邊幅,胡子也亂糟糟的,身上黝黑,不知道是曬的,還是因為沒洗臟的。
張力麻利的繞到另一棵樹后,解開繩結(jié),啪的一聲麻繩網(wǎng)瞬間落下,好在草深,阿褚沒有摔傷。
周偉一把揪住拔腿欲跑的阿褚的胳膊,“這小子,除了讓我發(fā)泄一頓再打死之外,有什么用呢?這么小,還要分東西給他吃?!?p> 張力湊了過來,細細打量阿褚。
“嘿嘿,以前那些有錢人,不是都喜歡玩小孩么?這個小孩子長得可真是秀氣,嘿嘿?!?p> “嗬,沒用的軟骨頭,喜歡玩這種?!敝軅ヒ话驼葡肱脑趶埩绨蛏希菑埩`活躲開,討好道“周哥,這不是在島上太久了么,嘿嘿。”
“之前的女人不好玩嗎?都讓你玩死了?!敝軅バ睦锊恍迹幌虿幌矚g小白臉,這種喜歡男人的癖好他也完全接受不了,看著就有點惡心。
“那哪能???那些女人只知道哭哭啼啼,一點味兒都沒有?!睆埩φf著就朝阿褚的臉上摸,沒等他那只骯脹的黑手摸到,他的手上就一陣麻痛,手縮了回去。
在這個島上呆了幾年,膽子再小也被鍛煉出來了,張力和周偉一把推開阿褚,撿起鐵棍,往四周看。
“你們兩個人嘴里都是這樣的骯臟話,真是無恥之極!”一道清冷的女聲從遠處傳來,這聲音有些飄渺的不真切,卻又實實在在的清脆好聽。
阿褚心下有一絲名為希望的東西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