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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傳習錄

第十二章,朝堂議辯

女王傳習錄 東廠督公 3156 2019-02-21 17:45:00

  微光破曉,朝陽升起,雖然朝議已經(jīng)過去不少時間了,但冬季的日出總是遲一些,現(xiàn)在時間還是非常早的。

  左青被帶來了金鑾殿,身為帝國郡主,她卻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禮遇。

  更像是被犯人對待一樣傳喚過來一樣,身邊是兩個披甲執(zhí)刀的禁衛(wèi)。

  從昨天晚上開始,左青就已經(jīng)被強制隔離,禁止與任何人接觸,連一直陪在身邊的食惡都被牽走了。

  她昨晚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今天只怕不會有什么好事等著自己,卻沒想到來的這么快,天還沒亮就被押來了金鑾殿。

  左青感覺蕭皇后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雖然她還不清楚對方究竟想做什么。

  見到來的地方是金鑾殿,左青還是很意外的。

  這里是朝廷議政的場所,殿中還有文武百官在場,不知道蕭皇后帶自己來這是什么意思。

  大臣們都帶著一些好奇的看著左青,這長寧郡主真的經(jīng)歷過死而復(fù)生這種事情嗎,實在是有些難以想象,至少目前看來,長寧郡主與常人一般無二,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左青并不慌張,什么樣的事情她都經(jīng)歷過,眼下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大場面。

  她平靜的環(huán)顧了四周,在場的絕大部分人,自己都不怎么認識,只有上面的蕭皇后和信王還有點模糊的印象。

  畢竟上次見到她們還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了。

  左青對著蕭皇后行禮道:“長寧見過皇后娘娘,信王殿下?!?p>  蕭皇后淡淡的點了點頭,只是心里有些驚訝,沒想到左青現(xiàn)在金鑾殿上,面對這么多人,居然一點生怯的情緒都沒有。

  雖然之前從周宮長的嘴里知道這個長寧郡主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但是左青的這份鎮(zhèn)定功夫還是出乎了蕭皇后的意料。

  其實不止蕭皇后,就連信王和文武大臣都有些訝異。

  要知道朝議是極其嚴肅的場所,天生就帶著一種威嚴鄭重的氣氛,加上四周文武百官的注視,這種壓迫感其實是很強烈的。

  以前殿試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都會在金鑾殿嚇到雙腿打顫大氣也不敢出的。

  甚至就連不少第一次來金鑾殿的官員都會感到緊張,更不要說長寧郡主只是一個十四歲的丫頭,而且還是久居?xùn)|宮從不與外人接觸的丫頭。

  他們看得出來,左青的這份鎮(zhèn)定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從容不迫,就好像來的不是金鑾殿,而是自家庭園一般。

  這份閑庭信步的氣度只怕連很多皇子皇孫都遠遠不如。

  蕭皇后微瞇著眼睛說道:“長寧,本宮說起來與你已有五年多未曾見過了,今天再看到,倒是與以前大大不同了,看來這些年你在東宮過的還不錯?!?p>  左青淡笑到:“有皇后娘娘掛懷,長寧甚感榮幸,說起來,長寧還要謝謝皇后娘娘的照拂,特意遣人前來東宮服侍長寧?!?p>  蕭皇后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了,左青這話分明就是在暗中諷刺自己派人軟禁她,至于其他人,自然聽不出話中意思了。

  “本宮乃后宮之主,心憐后輩是應(yīng)有之意,你不用放在心上。”蕭皇后平靜的說道:“本宮聽聞這幾日你的病情大有好轉(zhuǎn),倒是替你高興?!?p>  “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p>  左青當然知道這都是客套話,也懶得這樣磨嘴皮子了,直接問到:“不知道皇后娘娘今天叫長寧過來,是所為何事呢?”

  說完,左青的目光停留在信王的身上,而信王也在冷淡的看著她。

  雖然左青并不知道自己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樣子,自己這個二皇叔只怕是已經(jīng)達到目的封了儲君了。

  蕭皇后說道:“本宮今天叫你過來,是要問你些問題,你好好回答于我?!?p>  左青說道:“皇后請問?!?p>  蕭皇后:“本宮且問你,十天前的子時,經(jīng)過太醫(yī)診斷,你明明已經(jīng)生機盡散魂赴陰間了,后來又是怎么死而復(fù)生的?”

  左青眉頭一皺,說道:“皇后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命數(shù)無常,人之生死并非意愿所能決定,生也好,死也罷,上天自有定數(shù),能死而復(fù)生,是長寧的幸事,卻不是能解釋的出來的?!?p>  皇后淡淡說道:“倒是巧舌如簧,那你可知事出反常必有妖,死而復(fù)生這種事情匪夷所思,在場諸多大人也未曾有人聽聞過。

  這已然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皇宮不是尋常之地,發(fā)生這樣詭異的事情,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左青沉默下來,這種事情根本沒法說,難道跟他們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

  “此乃命數(shù),長寧無法解釋!”

  “好一個命數(shù)!”皇后突然站了起來,怒目而視:“你可知道太司丞觀天象所言,你乃妖星附體,亂我朝綱霍亂宮廷,就是因為你,皇上才會弊病日重,大涼國運不平,你就是我大涼的禍根!

  本宮雖憐你年歲尚輕,但卻不能罔顧社稷,如果太司丞所言屬實,本宮也留不住你!”

  蕭皇后在殿上言辭色厲,皇后的壓迫力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目光中蘊含的威嚴極盛,誰也不敢與之對視。

  唯獨左青不為所動,靜靜的看著她。

  左青看明白了,蕭皇后這種誅心之語,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一旦把皇上病危的責任坐實到自己頭上,那誰也救不了自己了。

  這老娘們夠狠。

  左青實在不明白,皇后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呢,她們之間并無恩怨,這么做對皇后又有什么好處呢?

  朝堂極其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左青,等待著她的答案。

  左青說道:“如此荒繆的言論,在長寧看來猶如幼童稚語,這種話我八歲時就不信了,倒是沒想到皇后娘娘會受其蒙蔽?!?p>  皇后頓時臉色一沉。

  百官也是心頭一寒,他們當然聽的出長寧郡主這話是在赤裸裸的罵蕭皇后啊,分明就是罵她連八歲孩童都不如。

  皇后還未及發(fā)作,左青已經(jīng)搶先一步說道:“既然這言論出自太司丞之口,那本郡主倒是想問問太司丞,你究竟是如何肯定我就是那宮廷禍亂呢?”

  太司丞說道:“微臣也不愿相信,但此乃天象所示,非人力所能決定!”

  左青嗤笑一聲:“天象所示?太司丞左一句天象,右一句天象,可是太司丞真的看得懂天象嗎?”

  太司丞不以為然的說:“下官鉆研天象幾十載,若論治世之道,自然是遠遠不及朝堂同僚,但是說道天象星辰,下官自信天下沒人比我更懂了?!?p>  “是嗎?”左青說道:“太司丞既然這么懂,那么長寧請問,這月亮為何有陰晴圓缺,天地又為何有一年四季,為何冬季夜長晝短,為何夏季又晝長夜短?這其中奧妙,太司丞可否為左青解惑?”

  太司丞頓時傻眼了,愣愣的看著左青。

  “太司丞說不上來嗎?”左青鄙夷道:“天象之學(xué)涉及宇宙奧秘,太司丞食君之祿身居如此要職,不去探索追尋真理,反而著眼如此虛無縹緲之事,終日荒廢度日尸位素餐,可對得起大涼社稷,可對得起天下百姓?”

  “我……我”太司丞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心里覺得委屈的很,這都是這什么問題,鬼才答的上來!

  左青厲喝一聲。

  “如此歪理邪說,太司丞竟敢拿到朝廷上蠱惑人心,這等無君無父亂我朝綱的行徑,你置皇后娘娘于何處,置滿朝文武于何處,太司丞究竟是什么用心,其心可誅??!”

  太司丞臉色一白,徹底慌了神,匆忙向著皇后娘娘跪了下來。

  “微臣不敢,微臣沒有,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微臣的用心天地可鑒??!”

  皇后娘娘額頭的青筋一跳。

  百官們都驚了,身為局外人,他們可看的清清楚楚,長寧郡主這三言兩語居然就把太司丞給完全帶偏了,徹底掌握了話語權(quán),這一頓呵斥下來,太司丞愣是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這長寧郡主不簡單??!所有人心里都如是想到。

  就連皇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丫頭啊。

  這份鎮(zhèn)定和對局勢把把控力,一點都不像個十四歲的女孩,能把一個老臣壓制的這么狼狽,這種不符合年齡和身份的能力著實讓人側(cè)目。

  “夠了,這里是朝議,不是給你們乘口舌之利的地方!”蕭皇后一聲厲喝。

  這一聲呵斥,也叫醒了太司丞。

  太司丞悚然一驚,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唬住了。

  他連忙爬起來,看了一眼四周沉默的大臣們,頓時感覺有些羞愧,老臉都發(fā)起燒來。

  今天這臉可丟大了。

  蕭皇后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家伙實在是太廢物了,到底是個清閑衙門,比其他久經(jīng)官場的大臣們還是遠遠不如,只怕在其他人里面隨便挑一個,都不是左青能對付的。

  雖然左青的確讓人出乎意料,但是這些手段在其他大臣眼里還是稚嫩了些。

  同時這證明了這太司丞有多草包了。

  左青說道:“皇后娘娘,像太司丞這般庸庸之輩,實在不適合為朝廷效力,食君之祿不盡君事,并且散布如此荒繆言論,長寧以為應(yīng)當治罪!”

  蕭皇后淡淡說道:“司天監(jiān)的工作內(nèi)容是朝廷早已確立的,觀測天象預(yù)示國運乃是大事,何來謬言一說?太司丞做好了本職,就是忠于了陛下,忠于了朝廷,這是你一個郡主能夠隨便妄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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