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劉病已和許君平撐著油紙傘從監(jiān)獄大門外走了進來,就看到眾獄吏前面有一坨像人一樣的泥土,還以為他們又在欺負囚犯呢。
“???許小姐…………………………”
典獄長一看是許君平,暗叫不好:許小姐、劉詢跟茍棟關(guān)系極好,要是許小姐問起來,該怎么辦喲!
待劉病已和許君平走到那坨泥人跟前后,典獄長湊到許君平和劉病已二人中間,小聲將此事告知了他們二人。
“什么?還有這樣的事?那小東方人呢?”
劉病已瞪著眼睛質(zhì)問道,隨即不顧茍棟身上的泥水污穢,伸手就要去將茍棟扶起,誰知茍棟直接甩開了劉病已伸來的善意之手。
“劉詢,我很痛苦…………我很難受…………沒有小東方,我也不活了………………”
茍棟有氣無力地回道。
“君平,這事你也不知道么?”
劉病已知道茍棟的心思,不過也沒有想到茍棟居然如此癡情,倒也令劉病已刮目相看,隨即焦急的問向了許君平。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早早就被我爹叫回家了,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們說是不說?恩?”
許君平被茍棟癡情所感動,身為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男人多有錢,多有權(quán)勢,而是多愛自己,這才憤怒地看向了裝聾作啞的典獄長以及獄吏們。
“這………………………………”
“哎呦,不好說啊這…………………………”
“大小姐,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眾獄吏皺著眉頭為難道。
“好你們不說是吧,我去找我爹!”
許君平說完氣憤地要往長劍監(jiān)獄外長安城自己家走去,典獄長趕緊拉住了許君平。
“我的小祖宗喲,我們真的不能說……………………”
典獄長拉住許君平求道。
“你們不說我就去找我爹,松開我!”
許君平怒斥道。
“典獄長,你看那個牢房的徐坤坤醒來了…………………………”
一名獄吏在典獄長和許君平拉扯的時候,看到之前茍棟所在的牢房,也就是東方儷所在牢房的斜對面旁邊牢房,里面的囚犯徐坤坤正趴在牢門觀看,一下就想到辦法。
“都這會了,你還關(guān)心別的囚……………”
典獄長聽到這有的沒有的,剛要開口大罵,忽然心領(lǐng)神會,會心一笑,松開許君平的手后,裝模作樣地沖著許君平和劉詢喊道:“哎呀,對面牢房的徐坤坤昨晚和人賭博,好像一晚沒睡,今天早上辰時(八點到十點)才睡著的,大小姐要不你去問問?”
典獄長一言,許君平和劉病已還沒邁出腳步,茍棟不知道身體哪里來的力氣,瘋狂地爬向徐坤坤的牢房門口,吐出一口泥水,求道:“徐坤坤,你告訴我,小東方到底是怎么沒有的?”
那徐坤坤本是行走江湖的伶人,長的本就一般,可涂抹上女人的胭脂水粉后,倒也像極了女人,成為一名男優(yōu),名噪一時,有幸進入皇宮表演,可他一個鄉(xiāng)野小民,如何見過這般陣勢。
不僅表演失誤,而且得罪了皇帝、皇后等后宮眾嬪妃,皇帝大怒,施腐刑(宮刑),打入監(jiān)獄,不得放出,雖在監(jiān)獄里,通過獄吏買來胭脂水粉,整日涂抹,不男不女,不陰不陽,乃是監(jiān)獄囚犯中的怪胎,據(jù)說還有龍陽之癖。
“茍老大,你說的是斜對面牢房的那對母女么?”
徐坤坤尖著嗓子歪著腦袋伸出蘭花指摸著自己光滑的臉蛋臭美道。
“正是!正是!”
茍棟期待著急道。
“喔,昨晚我剛好看見了,不過茍老大你要是想知道,須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才能告訴你!”
徐坤坤先是捂著嘴調(diào)笑,隨后伸出蘭花指在茍棟的鼻子上點了一點,風騷無比。
“錢么?我有的是錢,你要多少吧?”
茍棟一向吝嗇,可為了小東方,他愿意付出所有的錢。
“不,人家才不要錢呢,我就希望能將后邊牢房里的范亦無以后和我關(guān)在一起,那范亦無長的油頭粉面、四肢纖細,模樣那個俊兒啊,如果以后讓他能天天抱著人家,人家也就不奢求什么了,我呢,得罪了皇上,這輩子是出不去了,要是能跟范亦無能在這牢房里待一輩子,倒也不枉為了一回男人,噢不!是女人!”
徐坤坤咬著嘴唇說完,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貼在墻上的銅鏡,拿起胭脂水粉涂抹了起來。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君平,劉詢,替我答應(yīng)他!”
茍棟沖著惡心至極令人作嘔的徐坤坤后背喊道。
“好!我們答應(yīng)他!”
劉病已和許君平齊聲回道。
“行,一會我就把范亦無押到你的監(jiān)獄,任…………你處置!”
典獄長捋著胡子壞笑道。
“好!那我就告訴你,茍老大!”
徐坤坤倏地轉(zhuǎn)身,一邊回想一邊將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的訴說一遍。
“昨晚,我正和前面牢房的囚犯魯管漢等人賭博,誰知人家賭輸了,他們幾個居然要讓人家脫光衣服,真的是羞死人家了………………………………”
徐坤坤說著兩個手擋住了羞紅的臉蛋。
“你他娘的說重點,要不然我殺了你!”
茍棟雙眼如炬,身上陡生的殺氣伴隨著一陣風刮過徐坤坤的身體,這才讓徐坤坤徹底怕了,趕緊繼續(xù)道:“
我們幾個賭了一晚上,玩了一晚上,累死人家了……………………”
“…………………………………………”
茍棟沒有罵人,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傳到了徐坤坤的身邊,令他不寒而栗。
“估摸著也就是凌晨寅時(四點到六點)左右,我就看到牢頭大人和一伙騎著馬的家奴將那對母女裝進囚車,帶出監(jiān)獄,之后就再沒看見過了…………………………”
“家奴?牢頭?”
茍棟臉聚成一團:這是哪跟哪???
“對啊,其中一個為首的家奴衣服胸口繡了一個字!”
“什么字?”
“代!”
“代?什么代?什么意思?”
茍棟不明所以,繼續(xù)追問。
“我也不知道?。 ?p> “莫非是代王?”
劉病已突然開口道。
“沒錯!沒錯!是代王,之前小東方給我說過,她們一家女眷包括她娘倆都被判到代郡王府中為奴,之前沒有去,是因為代王的新府邸沒有修好,難不成………………………………”
茍棟受到劉病已指點,這才想起剛認識小東方時,小東方告訴過她為何遲遲沒有去代郡代王那里為奴。
“不行!我要把小東方搶回來!”
茍棟激動起來,說著就要上馬去往代郡的方向騎去,去被劉病已攔了下來。
“茍棟你瘋了嗎?那可是代王!按大漢律,你要是搶了朝廷派給代王的奴隸,相當于造反,夷三族,腰斬棄市啊!”
劉病已撕扯住茍棟,死活不讓他上馬。
“為了小東方,我命都可以不要,難道你以為我怕死么?讓開!”
茍棟咬著牙一把推開劉病已,兩三下上了馬,準備把小東方搶來。
“好!你去!你去!我記得你說過你在隴縣還有個老娘,你不要命,不怕死是吧!好!你去逞你的英雄,沒人攔你,可你娘呢?你有沒有問過他老人家?有沒有?
你一個人去,會害死你娘的!即便你娘不死,難道讓你娘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孤獨終老?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你為了情,做個不孝的人,天下人會怎么說你?恩?你告訴我?”
劉病已紅著眼睛吼道,雨水擊打在他的眼睛上,可他一眨不眨,眼下形勢非常清楚,一個毫無背景的囚犯跟一個王爺手里搶人,還是朝廷判的,這不是找死這是什么?
“我…………我…………我氣死我了!都怪那貪財?shù)睦晤^許廣漢,看我不殺了他!他之前可是答應(yīng)我,代王的人要是來要人,他第一時間告訴我,可如今呢?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劉病已下了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典獄長腰間奪過配劍,舉起長劍就要去牢頭許廣漢家殺了牢頭,都怪他,如果他要是提前告訴茍棟,隨便找個辦法就能糊弄過去,造成如今這個局面,就是牢頭許廣漢失信在先,茍棟腦子一熱,也顧不得許多了,總不能殺一個牢頭也要夷三族吧?
“茍棟,你瘋了嗎?那可是我爹啊!”
許君平哭喊道。
“君平,你爹先對不起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了他我自當自裁謝罪!駕!”
茍棟用漢劍拍打一下馬屁股,準備騎出長安監(jiān)獄。
“且慢!”
牢頭許廣漢打著油紙傘突然出現(xiàn)在監(jiān)獄大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牢頭,許君平和劉病已這才跑到牢頭許廣漢跟前,將他護住。
“你還有臉來見我?恩?看我不殺了你!你這個貪財忘義、不受諾言的老騙子!”
茍棟挺劍而去,許君平到底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平易近人的奇女子,并沒有仗著親爹是牢頭,自己是牢頭的女兒來威脅嚇唬茍棟,而是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愧對茍棟,往前幾步閉上眼睛,泣道:“茍棟!我知道這事我爹對不起你!你要殺就殺我吧!”
大腸刺身
古代男優(yōu)指男戲子,并非日本那種演員。腐刑就是宮刑,割蛋蛋。小東方MISS(丟失),請不要給我寄刀片,謝謝。有興趣或者喜歡本書的可以加書友群537095056,共譜英雄曲,或者喜歡的名字加入小說當中,同時可以跟帥氣的寫手大大近距離接觸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