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衡姑娘完全不想搭理這個男人。
首先是性格使然,她對與她無關(guān)的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沒有多大好奇心,甚至而言,作為她妓/女身份的最大金主,七皇子唐凈也不在她關(guān)心范圍之內(nèi)。
她自清醒時便沒有了以往的記憶,這里面是否有什么貓膩,有誰的手筆,誰在乎呢?反正她不在乎。
再,書衡微斂了下眸,為什么會有這么濃烈甚至是燃燒自己的愛呢?無緣無故……甚至是不求回報,甘之如飴。
腦子里不由得回想起男人沾滿了血漬了臉,那是一種……虔誠。
唐凈是么,我想,我記住你了呢。
“喂!”不應(yīng)景的聲音忽的響起,“本尊問你話呢!你叫什么名字?!?p> 書衡站起身,轉(zhuǎn)頭。
腳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荊衙靠在矮塌的枕頭上,充滿興味看向走到他身前的女人。
“怎么?想要討好本尊?”
“啪……”扇出去的手臂被拽住。
荊衙瞇了瞇眸子,“女人,想打本尊的人很多,但有這個膽量付出行動的你還是第一個!”
書衡朝自己被抓住的手臂看去,對方的手掌寬大,指節(jié)纖長,透著力量感。
“你話很多,很煩。”
即使是抱怨的話衡姑娘的語氣依舊是沒有什么起伏。
荊衙忽的感覺到一種荒誕感,往日里因為嫌那些老東西的話很多,他動手修理的人不計其數(shù),這也是他仇家的大部分來源,可今天?他荊衙,居然被一個女人指著說煩?
荊衙的眸子里透露出一股危險,“女人,你知道規(guī)則是什么嗎?”
沒等書衡回答,或者說他也沒想著書衡能夠回答,荊衙自顧自道:“規(guī)則是由力量書寫的!是由力量的持有者書寫的!”
說出這句話時的荊衙,身上的壓制的野性一瞬間完全爆發(fā)!如同獸群中的雄獅,囂張的踩著其他野獸的腦袋!接受著他們的跪倒!伏拜!
而下一刻,荊衙忽的放開了書衡的手臂,恢復(fù)了他一直保持的慵懶模樣。
“本尊可定你的生死?!?p> 多么狂妄的一句話,被人以懶洋洋的語氣的說出來,甚至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然而只要你看到了這個人,你就會莫名的覺得,他的話,并沒有作偽!
“那又如何呢?”女聲里帶著漠然。
“哈哈……哈哈哈哈……”荊衙大笑,下一刻他忽的湊近,幾乎與書衡鼻子貼鼻子的對視,
“你不懼死……”
荊衙的眼神極黑,極亮,眼眸轉(zhuǎn)動之間是眾生皆踩在腳底的霸氣,而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的眸子極冷,淡色的瞳孔里是凡事皆不在意的涼薄,這個涼薄,包括了生死。
荊衙從來都是一個活在規(guī)則外的人,甚至,只要他想,他可以把控規(guī)則!制定規(guī)則!
然而現(xiàn)在,他卻忽的發(fā)現(xiàn)了另一種人,任規(guī)則如何擺布,她連性命都不放在眼中,誰可奈她何?
書衡后退,她并沒有很喜歡這樣同人貼著臉。
荊衙回到矮塌上,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