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
等顏絨回到寢室,手里的八喜已經(jīng)化成一灘水,搖一搖,黏膩膩的粘在杯壁上。
“喲,回來了?”吳夢瑤剛洗完澡,發(fā)尾沾著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段沂今天怎么你了?”
她沒搭理她,翻出自己的小勺子,用水稍微沖了沖,舀起一勺冰淇淋往嘴里塞。
冰冰的,甜膩膩的。
“瞧把你美的?!眳菈衄帉⒚韥G到她臉上,“我就說了你不下去絕對是損失吧?”
“你剛剛干嘛不接電話?”
她三兩口吃完了八喜,拍了張空空的包裝盒照片,這才意猶未盡一臉不舍的丟進垃圾桶。
“我跟你說過陳霧吧?”
吳夢瑤點頭。
“忽然發(fā)現(xiàn)她好像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鳖伣q垂了腦袋,舔舔嘴角,那邊還殘留著一點點的冰淇淋,抿一口還能體會到那種甜膩的滋味。
吳夢瑤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只聽顏絨說過高中有一個關(guān)系超級好的女孩子叫陳霧,別的也沒多說。
吳夢瑤拖了張椅子反轉(zhuǎn)坐下,撐著腦袋:“那,既然你知道了,你還要把她當(dāng)好朋友么?”
還要做好朋友嗎?
可是已經(jīng)沒有機會選擇了啊。
“我不知道。”
吳夢瑤戳戳她的腦瓜子:“不知道就不要想了,隨它去唄,我就不信你想不出來要不要繼續(xù),你的生活就不能繼續(xù)了?!?p> 這倒也是。
等李婷婷回到宿舍,剛好是宿舍封寢時間。
“喲,回來的夠遲的?!眳菈衄幇抢鴻跅U看她一眼,三下五除二上了床,拉開簾子八卦,“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大概是我以后要叫顏寶姐姐了?!?p> 顏絨:……
今天真是是非多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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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林森他要和我分手?!标愳F滿臉淚水沖進她的懷里,“我那么喜歡他,他要和我分手?!?p> 顏絨僵著手不知道說什么,只能輕拍著她的背,一聲一聲安慰她:“沒事,真的沒事,啊嗚我們可以不要他的。”
陳霧哭聲停了一會兒,緊接著近乎咬牙切齒:“憑什么他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她還是輕拍她,低聲輕哄:“他就是壞蛋,我們不要了不要了,你別哭?!?p> “你是不是喜歡他?”陳霧抬起頭來,眼角蓄滿了淚,小嘴巴卻是撅著的,越發(fā)的委屈,“是不是?”
“什么啊——”
“你就是喜歡他!”她一把將她推開,顏絨手肘磕在墻角上,蹭破了皮,泛著一絲絲的血。
“你們眉來眼去,你們就是一對狗男女!你就是喜歡他,你是不是還盤算著怎么從我身邊搶走他?”
“顏絨你這個人能不能再虛偽一些?你有本事你就搶過去??!”
“顏絨你就是個小三!”
顏絨的手肘原本只是蹭破了一塊皮,不知怎的,連皮帶肉,掉下了好大一塊,血怎么都止不住,一股一股的往下流。
“我沒有!”
顏絨猛地睜開眼。
身上黏膩的厲害,昨天晚上換上的睡衣已經(jīng)濕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寢室里安靜的可怕,她輕輕地掀開簾子,窗外還是黑漆漆的,大概時間還早,關(guān)玖發(fā)出小小的磨牙聲,走廊里的白色燈光透過門縫透了一些進來——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輕手輕腳的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因為做夢而出的汗,捏過耳邊放著的手機。
四點十五。
太早了。
卻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了。
她刷完了朋友圈,又去逛了會兒微博,一大早的熱搜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退出來去看關(guān)注人的信息。
暗戀男孩子發(fā)了幾條微博,密密麻麻的幾乎同一時間。
“誤會了。”
“解釋了?!?p> “笑了?!?p> “可愛?!?p> 顏絨:……
到底是美好的暗戀啊。
她又翻了好半天的微博,找了幾部小說,無一例外都是悲情小說,連續(xù)看了兩個小時,枕頭上沾滿了眼淚,濕噠噠的,人倒是沒那么潮濕了。
輕手輕腳起床,洗漱完畢換上運動裝,拿上手機塞上耳機就往外走。
空氣很新鮮,透著一股淡淡的濕意,是一晚上的露水沉淀下來的清涼。
等顏絨走到操場的時候,正巧接到段沂打來的電話。
“起床了?”
“不然?”
“在操場?”
“不然?”
“等我?!?p> 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已經(jīng)掛了。
顏絨先做了個伸展運動,活動完,切換了一首搖滾歌曲,就開始跑圈。
等她跑完兩個圈的時候,段沂才姍姍來遲。
“喲,今天挺特別的啊?!?p> 顏絨抓了把自己的馬尾,微微一笑:“偶爾還是要回光返照一下的唄?!?p> 段沂:……
還真是個好說法。
“那一起跑兩圈?”
“你帶我?”
“不敢?”
顏絨還真是不敢。
“來啊,誰怕誰啊?!?p> 她挺挺胸,抿著嘴晃晃頭,嘴角一勾,邪魅的笑。
兩人終于因為顏絨的一時意氣,同步跑了。
顏絨也深刻的認識到——
男女雙方的體力差距,不是一點兩點。就算她翻得了墻打得了架但是她實在是跑不了步,更別說跟上段沂的腳速了。
才跑了一圈多,就有些喘不上氣,哼哧哼哧的擺手示意段沂先跑。
“這么快就不行了?”他步子放緩,最后干脆走起來,慢悠悠的,遠比她這個跑步的要來的快得多。
顏絨:……
不過好在他開始慢慢的走了。
顏絨干脆也慢慢的走。
“昨天心情怎么不好了?”段沂抓過毛巾擦汗,“想不想稍微傾訴一下?”
“能不說嗎?”
“那就不說吧。”
顏絨瞇著眼看了會兒太陽,有些刺眼,啊了一聲,掏出手機忙活。
段沂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復(fù)制粘貼打電話。
嘟嘟聲響起。
鈴聲響起。
顏絨看他一眼。
他也看她。
“不會吧?”
“你不會看通話顯示?”
顏絨:……
一看屏幕。
果不其然。
“我的那個morning call 隊友就是你?”
段沂點頭,將毛巾搭在肩膀上,抬手箍上顏絨的脖子,邊往操場外走邊嘲笑:“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每天叫你起床就是我的任務(wù)?。 ?p> 顏絨:……
“把你的手給我放開!哎呀!”
周二沒什么課,段沂提議讓她去看看布偶,順便做飯吃。
那再好不過。
“你知道嗎,我弟跟我室友在一起了。”顏絨夾了塊魚豆腐塞進嘴里,憤憤不平,“我真怕我室友受委屈?!?p> 段沂:“你就不怕你弟?”
“他?”她抿了口段沂遞過來的白酒腌制的楊梅燒酒,砸吧幾聲,“男孩子還怕受委屈?受委屈談什么戀愛啊。”
段沂饒有興趣的看她:“你談過不少戀愛?好像很有經(jīng)驗?”
開玩笑!她可是寫言情的好嗎!
顏絨不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寫小說這件事,聳聳肩沒接話。
“顏絨,要不——”
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
是顏媽媽。
她咿咿呀呀的胡謅了一番,笑瞇瞇的打算掛電話,在掛電話前,顏媽媽還不忘教育她趁早找個男朋友。
顏絨:……
“我跟你說啊!你國慶沒回家,過兩天挑個日子回來,我這兒幫你看了個人,回來見見?!?p> 顏絨:……
這是傳說中的相親?
黑著臉掛了電話。
“你剛剛說什么?”
段沂搖頭,開了瓶酸奶擱在她左手邊,幫她解解酒。
“發(fā)生什么了?”
她往嘴里撥了筷子飯,一口一口咬著,等把嘴里的那股酒味兒壓下去,這才悠悠的回:“我媽,想當(dāng)媒婆?!?p> “?”
“當(dāng)媒婆得開個張你知道吧?!彼聪蛩Σ[瞇的,“拿我開個張?!?p> 段沂:……
“對了,你運動會報名了嗎?”
段沂搖搖頭,將筷子放在碗上:“不知道報名什么?!?p> “你不是長跑短跑都很厲害嗎?”
段沂嘴角微翹:“你知道的還挺多?”
“科普的不錯。”
他靠回椅背,盯著書架。
“你真不報名???”
段沂:“報名有什么好處?”
這個需要什么好處?你自己得了一等獎二等獎什么的不是說出去都面上有光?
顏絨聳聳肩,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沒接話。
“怎么不說話?”
“這你讓我說啥啊,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處啊?!?p> 段沂睨她兩眼,沒再多說,起身收了碗筷。
顏絨逗了會兒布偶,久久不見段沂從廚房走出來,貓著身子過去看。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下面穿了一條黑色的八分褲,褲腿剛到小腿肚偏下一些,腳上蹬了雙棉麻拖鞋,干干凈凈的,袖子挽到手肘處,正站在水池前,不知道撥弄些什么。
“你在干嘛?”
段沂沒回,倒是騰出一只手來招呼她過去。
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水池里是一個小小的魚缸,里面游著一尾魚,尾部像個扇子似的撐開,淺淺的淡藍色飄在水面上。
“這是,金魚?”
“斗魚?!倍我拾褤Q好水的小魚缸放到茶幾上,“漂亮嗎?”
“超級好看的?!?p> “他在求偶的時候,體色就非常艷麗,很漂亮,那個時候的魚鰭顏色才是最好看的?!?p> 顏絨托腮看著小東西躲到石頭后面,笑:“他這么害羞還求偶?”
“再害羞也不想自己一條魚孤零零啊?!?p> “那就得給他找個伴。”
微觀經(jīng)濟學(xué)
姍姍來遲的一更 卡文了,好討厭…… 早點睡各位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