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貴一怔,不解的抬目看去——王爺口中的有意思指什么?
但他到底沒有細(xì)問,只是請示道:“那相思那邊,要不要找人跟著?”
“不必。”侯君離聲音疏淡,修長的指腹摩挲著食盅瓷白的邊緣,“興許,本王可以期待一下?!?p> 云貴更加疑惑,還想細(xì)問,男人的聲音已經(jīng)落了下來,“下去吧?!?p> *
有了相思的歸來,米樂頓時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第二日早朝之上,朝野難得的太平,而昨日被她罰過的那位張承之立在人群里瑟瑟發(fā)抖,再不提納妃一事。
米樂樂個開懷,結(jié)果下朝才知道,那位張大人昨天在御書房外跪了一天。
“誰讓他跪的?”
“據(jù)說是攝政王!”旁邊的太監(jiān)躬身應(yīng)道。
米樂頓時就樂呵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放眼整個朝野,哪個不是他大魔王的人,懲罰自己人,做給誰看?。?p> “皇上,攝政王從后面跟上來了!”香蘭忽然小聲在耳邊提醒。
米樂身形一僵,頓覺腿軟:“朝朕這兒走來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壓根就不敢回頭,只是把步子邁得更大了些。
香蘭小心翼翼瞅了眼后面,頓時閉了眼睛:“……到跟前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身后果然傳來大魔王神清氣爽的聲音:“今兒的天瞧著不錯,不知皇上可有空與臣下盤棋?”
沒空沒空!一點空都沒有!
米樂偏過頭去看那個高過她一個頭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天兒的確是不錯,不過朕還得替攝政王挑選王妃呢,就不陪攝政王了!”
言罷,她就拉了香蘭加快了腳步。
“不急?!比欢竽醪贿^一個跨步就追上了她,沒辦法,她腿短??!
“王妃得細(xì)挑,但皇上與臣也許久未好好說說話了,正好趁這個機(jī)會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昨天不都聊崩了嗎?今兒居然還能假裝沒事人一樣,臉皮真厚??!
“香蘭,去拿棋子?!?p> 嗯?
米樂一抬頭,就看見香蘭在侯君離威懾的視線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離去,而她伸出的手就這么僵立在半空中。
回來!
真是該死!
“請吧,皇上?!笔滞蠛鋈灰恢?,居然是有人隔了衣袍扣住了她的手。
米樂順著那修長的手指朝上看去,便看到了一張完美精致到人神共憤的臉。
大魔王臉上保持的是一個恰到好處帶點威脅又假裝和氣的笑來。
米樂嘴角一僵,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朕自己走!”
侯君離也并不以為忤,只是看了一眼前頭后背僵直的小身影,隨后抬步跟了上去。
一陣風(fēng)來,空氣中送來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侯君離手持黑子,落到了棋盤中間,抬目看向米樂:“承讓?!?p> 第幾盤了?
第三盤了好不好!
“不玩了,不玩了!”米樂氣呼呼的把手里的白子往棋盤上一丟,攪亂了棋盤,“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來點別的!”
“哦?皇上想來什么?”侯君離長眉輕抬。
“不如,咱們互相出題做,誰要是沒做出來,算誰輸?”米樂靈機(jī)一動,想起了現(xiàn)代的數(shù)學(xué)題,心頭頓時激動了一把。
侯君離以手支頤,姿態(tài)閑適:“可以,皇上先?!?p> “三個金叫鑫,三個水叫淼,三個人叫眾,那么三個鬼應(yīng)該叫什么?”
“救命?!?p> 米樂咬牙,立刻又道:“有一個字,人人見了都會念錯。這是什么字?”
“錯?!?p> “已知豬八戒在天上是天蓬元帥,在人間是豬。如果說上句是:在上是天蓬元帥,那么下句是什么呢?”
這一次,侯君離沒有立刻答話,只是抬起目光陰惻惻地掃了米樂一眼。
而此刻的米樂兩眼發(fā)光,好像撿到了金子般閃亮,甚至還催促道:“攝政王這是答不上來了嗎?”
“在下是豬?”卻偏在這時,一道聲音從旁邊插了進(jìn)來。
聞言,米樂和侯君離同時朝旁邊那人看了過去。
云貴一怔,頓時有些尷尬:“屬下答錯了嗎?”
“噗呲!”
卻在這時,亭中不知是誰發(fā)出了一聲輕笑,眾人順著聲線看去,正是米樂身后的香蘭。
“對……對不起,云大人,奴婢沒有笑話您的意思!”香蘭急忙解釋道。
“笑話?為什么要笑話?”云貴一怔,待反應(yīng)過來什么,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簡直羞得要無地自容了。
在下是豬。
這是罵自己啊!
枉他還以為是他家王爺答不上來,卻原來……真是蠢啊!
他居然被小皇帝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