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煜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招,一直拉著南瀟月不放,像個孩子一樣,像個……相當可怕的孩子。
怎么說呢。
說的時髦點,就是……
奶萌奶萌的……
那小眼神,清澈無比,又帶著幾分傲嬌與小糾結,簡直讓人控制不住的心旌動搖。
南瀟月被他扯著,十分無奈,只得哄小孩一樣的哄道:“王……王爺,你這多半是喝多了啊,來來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趕緊先把衣服穿上,咱們回去醒醒酒再慢慢說……”
“不要……”軒轅煜眉頭輕蹙,竟然就地耍起了小脾氣,非但沒有放手,反而開始有意無意的扯南瀟月的衣服……
霍,瞧不出來,這還是個小流氓。
南瀟月掙扎了一下,下身隨意圍著的幾件破爛衣物應聲落地,她雙手被束,無可奈何,只得在心里狂喊救命,卻見軒轅煜十分干脆利落的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大步轉到了一扇月白色的屏風后,那屏風后是另一道門,軒轅煜一腳將門踹開,南瀟月登時嘴角一抽。
這浴室里居然TM的還安排了一間臥房!而且一看就是一間不可描述的臥房!紅彤彤的,粉撲撲的,曖昧之色撲面而來。
南瀟月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道:“老……老大,咱們……有話好說,能先離這地方遠點嗎……?”
軒轅煜似乎根本沒聽到南瀟月在說什么,雙手一揚就將南瀟月扔到了軟榻上,隨后自己也俯身上去,南瀟月心中不知有多少只草泥馬奔騰而過,而軒轅煜卻似乎并沒有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意思,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南瀟月纏滿布條的臉,冷冷清清的說:
“你看到我了,為什么不過來……”
南瀟月愣了一下,飛速的腦補之后似乎是想到了,她那日從順安府逃跑的時候,回頭正巧看到了提劍佇立在火光中的軒轅煜……
南瀟月敷衍的笑了一下,下意識的狡辯道:“那……是個意外,我當時……一心想要逃出那鬼地方來這,你是不知道,那牢里連最基本的伙食都沒有……”
南瀟月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一陣緊張之下,身不由己的開始瞎編。
而軒轅煜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似乎是完全相信了,他伸手輕柔的碰了一下南瀟月的頭,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順安府,我已經(jīng)燒了……所以你以后就別走了,好不好?”
南瀟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走,這大概有點困難。
她此刻只能是心虛無比的看著軒轅煜,之后沉默,一句話也不說,她怕她再說一句,這個混蛋就真的能讓她留下來了。
而軒轅煜似乎是混不在意南瀟月的沉默,他兀自將南瀟月抱在身下,繼續(xù)道:“你知道嗎,她死了,那個瘋子居然死了,我一直……一直都以為,我總有一天能夠……可她,就那么死了?”
南瀟月眼神微動,道:“誰……誰死了?”
軒轅煜道:“她……那個穿白衣服的,你見過的……她……她為什么會死呢……”
察覺到軒轅煜話語中的悲傷,南瀟月不由得心頭一緊。
呵,那個人啊……
那個傳說中,軒轅煜傾心最甚的一位側妃。
南瀟月苦澀的牽了牽嘴角。
原以為他醉酒失態(tài)是為了她,沒想到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說到底,那都是軒轅煜傾心已久的人,就這么死了,他傷心些也是在情理之中,可南瀟月不明白,她的心,為什么也會……如此的痛。
軒轅煜緊緊的抱著南瀟月,可南瀟月卻不知道,他抱著的究竟是誰。
南瀟月深吸了一口氣,輕笑了一聲,柔聲道:“王爺,起來換完衣服再睡吧,你這件衣服太濕了,容易著涼?!?p> 南瀟月輕輕的推了一下軒轅煜,見他沒有反應,已然是睡著了,雙手仍舊是緊緊的箍著她。
“軒轅煜,你這又是……何苦呢?她死了,所以只剩下我了是嗎?”
南瀟月愣了良久,終于攢夠了力氣,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軒轅煜從身上扒下來,又是一陣亂咬,將手上綁著的東西咬開。
回頭看了一眼濕淋淋的軒轅煜,十分好心的把他的衣服扒光了,換了一件,在幫他把被子蓋好,這才安心的走出了清漣宮。
在路過池邊之時撿起了哨子,回頭望了一眼之后,衣衫襤褸的走出了王府,她挑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出去,總算沒讓她的大長腿受到太多人的圍觀。
剛出去不久,就碰見了江昊,江昊自然是來接她的,見她這副模樣走出來,不免有些擔心,道:“姐大,你這是……和人打起來了?”
南瀟月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沒有……我TMD還一個禽獸打起來了!”
軒轅煜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習慣性的笑了笑,問道:“那……哨子和巧云?”
南瀟月道:“哨子我拿到了,但我們不能現(xiàn)在回去,我想……最后再幫軒轅煜一個忙……”
江昊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平淡無奇的笑了笑,道:“嗯,可以,聽你的,都聽你的?!?p> 二人回了破廟,江昊十分貼心的將這廟里最后能找到的幾塊布洗了,烤干了給南瀟月圍上,南瀟月則是一直目不轉睛的研究那些神像底下找出來的經(jīng)文。
那經(jīng)文里更重各樣的東西魚龍混雜,甚至還有一些低俗至極的小段子夾在里面,字體也是相當奇怪,有些字南瀟月根本就不認識,而江昊這個時候還是能派上點用場的,他讀的書多,幾乎什么東西他都“略知一二”。
南瀟月就這樣一直捧著那些經(jīng)書,從清晨看到了午夜,一步都沒有挪過,江昊將蠟燭換了一只又一支,說實話,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南瀟月如此用心看書的樣子……
子時已經(jīng)過了,江昊終于忍不住,在南瀟月身邊輕聲說道:“姐大,睡吧,小心累壞了身子……”
南瀟月有些懵然的抬了抬頭,臉上竟不知為何滑下了一行清淚,江昊見了,不由得收斂了笑容,有些擔心的抬手將那淚水輕輕的拭去,語意更為溫柔,道:“姐大……你……怎么了?”
南瀟月不說話,只是飛速的合上了書,極其牽強的扯出了一絲笑,道:“對……睡覺,我們該睡覺了,你看我……光顧著看了,都忘了時間了?!?p> 南瀟月剛一起身,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回去,好在江昊在一旁輕輕的扶了一把。
江昊急了,又問了一句:“姐大!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南瀟月微一蹙眉,道:“沒……沒什么,腳麻了而已,坐在這里太久了還真的是……挺難受的?!?p> 江昊神色漸漸變得嚴肅,他扶著南瀟月的那只手無聲的收緊,他灼灼的目光盯了南瀟月一會兒,隨后正色道:“你……見到軒轅煜了是不是?”
南瀟月一愣,已是勝過千言萬語,江昊當時就有些不悅了,以往掛在臉上的微笑統(tǒng)統(tǒng)消失無蹤,他十分嚴肅的盯著南瀟月,道:“他把你怎么了?他欺負你了嗎?!這龜孫子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
見他越說越激動,南瀟月不得不伸手攔了一下,道:“沒……沒什么,什么事都沒有,知道江少爺你能耐大,但眼下……還是算了吧……”
“你都這樣了怎么還說什么事都沒有呢!”江昊十分心疼的捧著南瀟月的臉,道:“姐大,我說過,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在任何地方放肆妄為,有恃無恐的人……在那邊,我很快就要做到了,在這邊,我也一定會做到,月兒,相信我……”
南瀟月相信,因為她此生唯一最相信的人,就是江昊。
哪怕他推她墜下高樓,她要的也僅僅是江昊的一句解釋,無論是真是假,她都信。
夏末逐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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