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一出,文官皆是沉默,而在場武將紛紛是你看我我看你,私下議論,卻無人感應(yīng)。江恂看著曹自鈺,也終是閉了嘴,退回了自己的位子。
慕容競起身,理了理袖子,做出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看來今日是爭不出個所以然了,大家都是朝廷命官,誰會這般不顧同僚情誼,以身試法,買兇殺人呢?想必就是沈不言西北賑災(zāi)一事真的沾了污點,招惹江湖正義人士的記恨,所以痛下殺手吧?!?p> 江恂聽聞,察覺此言似乎不妥,這與昨日聽聞沈不言被殺之事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急忙開口,道:“皇上,您的意思,莫非是……”
“江愛卿也辛苦了,好好安葬沈不言一家,此事,就不必在追查了。退朝吧?!?p> “皇上……”江恂還想說些什么,但慕容競身旁大太監(jiān)已經(jīng)高呼退朝,朝臣跪拜,江恂站在朝堂中間,有些失神,他不明白,他的臣子被殺,為何不追查環(huán)塔清白,還說他的死,或是死有余辜。
他將期望的視線投向三朝元老相國大人,卻見滿是花白胡子的他對著江恂擺擺手,道:“皇上自有皇上的意思,江大人,照做就是?!?p> 江恂終于泄了氣,他一人走在最后,走至宮門,只有他一人的馬車在等待了,還未上馬,就聽得身后傳來一聲聲音,道:“江大人莫非就此放棄了?”
江恂回頭,看著來人,是皇上親封左翼統(tǒng)領(lǐng)閑乘風(fēng),他是慕容競還不是皇帝時候就追隨的人了,一度和皇上親如手足,但在深的感情又如何?身份有別,尊卑有別。
“閑大人這是何意?莫非想唆使本官違抗圣命不成?”江恂面色不快,顯然是在生氣。
閑乘風(fēng)笑了笑,負手而立,對著江大人說道:“江大人怎么會這么以為呢?只不過是本官也很欽佩沈大人的清廉和正直,如今蒙難,也很想知道其中原因究竟為何?想要幫江大人破案罷了?”
江恂聽聞,激動了一瞬,隨后再次泄氣,道:“皇上已經(jīng)下令不用再查,否則就是抗旨,閑大人……”
“算是給死者一個公道,告慰沈大人在天之靈,若江大人還是覺得不妥,就由我來查,暗著來,只是希望江大人能夠?qū)⒋罄硭碌木碜诳诠┳屛乙婚?。?p> 江恂想了想,笑道:“請恕下官冒昧一問,閑大人與沈侍郎似乎并不熟稔,為何……”
閑乘風(fēng)道:“閑某說了,欽佩沈大人的為官之清廉和正直,難道非要有過多交流才叫知己?”
江恂看了看四周,各個大臣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這才放低了聲音說道:“實不相瞞,下官也是覺得此事蹊蹺,更是看不懂皇上的意思,但今日閑大人都這般說了,下官也是希望的一個真相,哪怕他日靈前祭奠,也可告知。閑大人需要做什么,下官一定協(xié)力相助?!?p> “如此,多謝?!遍e乘風(fēng)拱手言謝。
此時,兵部侍郎府。
女子身著紅衣,帶著金色鬼面站在院中,此人正是東方寧玉。她手中把玩著佛珠,看著侍郎夫人親自端著茶水慢慢靠近。她低著頭,顯然是不敢看東方寧玉的臉,更或者是害怕。
正是那日前去大理寺天牢看望櫻娘的美婦人,她顫顫巍巍的倒下茶水,都用的雙手端著茶壺,倒下的茶水濺到桌面,雙手舉杯,拱手而言:“大人,請喝茶?!?p> 東方寧玉沒有接杯,依舊把玩著佛珠,她轉(zhuǎn)過身子看著美婦人,檀口輕開,聲音裊裊,道:“怎么?害怕?”
“妙妙不敢?!泵缷D人微微收回了手臂,東方寧玉笑:“孟夏死了,你去見過她,怕受牽連,更甚者,心中在怨恨我為何搭上你,是嗎?”
美婦人立刻跪地,惶恐說道:“大人誤會,妙妙怎敢?那櫻娘背叛大人,是死有余辜。只是妙妙沒想到,大人會親自出手?!?p> 東方寧玉莞爾,她接過妙妙手中茶水,卻并沒有馬上飲下,道:“本座帶你去,就是讓你也看看,既然當(dāng)初選擇尋求我耀月樓的幫助,就要想清楚后果,那孟夏,就是下場?!?p> 妙妙抿了抿嘴,低頭道:“妙妙明白,那櫻娘……不,妙妙卻對不會下一個孟夏?!?p> “如此甚好。此杯便以茶代酒,祭她了吧?!闭f完,東方寧玉將杯中茶水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