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東方寧玉睜眼,天色大亮,舒晚走進內(nèi)室為東方寧玉穿衣,看著裹著被子,靜坐在床頭的東方寧玉一言不發(fā),她立刻跪地說道:“屬下該死,沒能攔住皇上,樓主……您……”
舒晚自然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眼中滿是愧疚。
聽得舒晚的話,東方寧玉回過頭來,看著舒晚,說道:“你去備水,本宮要沐浴,再去給本宮熬一碗藥,你親自去。最后……”東方寧玉加重語氣,說道:“本宮與你說過,注意稱呼。”
舒晚悄悄摸去眼淚,應了句是,隨后退下。
東方寧玉沐浴在水中,清洗著自己的身體,她閉眼,回憶著過去種種。
從她決定進宮的那一日,她就想到會有這么一件事,但是她也想好了多種對策,卻沒想到慕容競會這么突然,趁著醉酒……
東方寧玉蹲下,任由水漫過鼻息,漫過頭頂,她要的計劃和報復,從來都不是以慕容競的死亡為結(jié)束,她要的,是讓慕容競一心追求的名利全都化為烏有,或者她東方寧玉,取而代之。
要殺一個人多容易,最難得,是誅心。
嘩啦一聲,東方寧玉被一陣外力拉扯出水面,還在驚訝究竟是何人所為,轉(zhuǎn)過臉看去,竟然是才下朝就過來的慕容競,他還穿著明黃色的龍袍,袖子入水,加上拉起東方寧玉的動作,水花打濕了他一般的衣服。
東方寧玉抬眼看去,正好撞上慕容競緊張的面色,下一刻,東方寧玉整個人凌空而起,被慕容競抱在懷中,隨后,用干凈的被子包裹起來。
“你在做什么?沉入水中做什么?”慕容競語氣似乎帶著質(zhì)問,又好像是緊張。
東方寧玉眨著眼,一副愧疚心虛的模樣:“讓皇上擔心實屬不該,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夜太累,所以才……”說到此處,東方寧玉低下了頭。
慕容競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他還以為……
“是我不好,沒顧及到你的身體。”慕容競說完這話,東方寧玉知道,他是信了。
慕容競?cè)Q了一件干凈的衣服,東方寧玉也穿戴整齊,他拉著東方寧玉的手,一起漫步在玉宇宮的庭院之中,旁人遠遠看去,甚是恩愛的一對璧人。
東方寧玉跟隨著慕容競,看著院中景色,聽著他一一的講解。確實全然不知道慕容競在說什么,一直一副神游狀態(tài)。
玉宇宮的布局景色,她已經(jīng)很熟悉了。就是不知道,慕容競是何意?
“鶯時,你說可好?”慕容競問。
東方寧玉抬頭,心中差異,但面上并未表漏出來,她輕笑點頭應下:“皇上說的,自然是好。”
“當真?”慕容競再次問了一遍。
東方寧玉點頭。隨后,她就聽著慕容競開口說道:“還怕你會有點兒不適應,如此,正好,封你為貴妃的詔書已經(jīng)擬好,明日,我就會宣布?!?p> 東方寧玉這才驚訝,知道剛才漏聽的究竟是什么,原來,是要封自己為貴妃的詔書,可是,為何?
東方寧玉認真問道,不僅是作為鶯時寧淑妃的身份,也是作為東方寧玉的身份。
她停下腳步,問道:“皇上,臣妾進宮不過月余,突然晉封貴妃,為何?”
慕容競笑的反問:“你不愿意?”
“并無此意,只是覺得太過突然?!?p> “哪里突然,不覺得,我還覺得,太慢了呢。”
東方寧玉看著慕容競的臉,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再被這個人騙了。
“可是皇上,為何對臣妾這么好?”東方寧玉還是開口。
“就想給你最好的,不可以么?”
這一次,東方寧玉終于沒有再開口了。
那天夜里,慕容競拿來了酒,與東方寧玉對飲,他抱著東方寧玉,東方寧玉坐在他的腿上,為他斟酒,慕容競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抱著東方寧玉,看著東方寧玉的臉,半醉半醒之間,他說道:“我說過,要許你禍國的資本的,決不食言的?!?p> 東方寧玉輕笑,對著慕容競點頭應和著。
下一刻,慕容競放下酒杯,突然帶著東方寧玉除了房間,施展輕功,站在了玉宇宮屋頂之上,依舊把東方寧玉抱在懷里,他指著黑暗之中,宮燈點的最少的那一處說道:“你知道,那是哪里么?”
東方寧玉看去,點點頭,上一次,慕容競飛奔著帶自己去過,現(xiàn)在,夏侯純兒就待在哪里。
“是冷宮?!睎|方寧玉答。
“嗯。”慕容競點頭:“我曾在哪里住過,你記得吧?!?p> “皇上說過?!?p> “那你知道為什么嗎?”
巫蠱之術(shù)。東方寧玉自然聽說過。
東方寧玉沒有回答,慕容競笑,他自己解說道:“說了要讓你好好了解我的,既然如此,就該坦誠?!?p> 東方寧玉以為慕容競瘋了,要在這屋頂之上做昨夜之事,下一刻,慕容競只是用不知何時拿著的披風裹緊了二人,緊貼著身子,東方寧玉不得不挨著慕容競。
他娓娓道來,聲音滿是誘惑力,訴說著那曾經(jīng)的過往,那段殘酷的,黑暗的,痛苦的過往,似乎,與他無關(guān),但東方寧玉知道,那又的確是他的親身經(jīng)歷。
“我十四歲那年,像往常一樣下學,卻未央宮,給母后請安,我的母后,是父皇的嫡妻,就是現(xiàn)在稱呼的賢孝敬敏皇后,我還記得那一天,原本肅穆華麗的未央宮,被翻的一片凌亂,我被阻擋在外,只能遠遠的看見,母后跪在殿中,聽著公公的宣旨,他說,母后對后宮有孕的宮妃施行巫蠱,害的對方小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