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我已經(jīng)忘記昨晚的具體細節(jié)了,別人的議論也好,嘲笑也好,我都不想聽,也不想理會,我只想無所畏懼地做我自己的事,誰也不能阻擋我,撞了南墻,我也不想回頭。
我之所以想挨著他坐,并不是心血來潮,只是馬上要文理分科了,他學(xué)理,而我想學(xué)文,可能從此以后,就不會再有交集了,很多年以后,他就再也不會記得有我這么一個人,可我還是想勇敢一次,給他最后一段回憶,至少在遙遠的未來,他還會記得我。
我們在一個環(huán)境下,昨晚的所作所為,我覺得實在不妥,畢竟他對誰好,他想誰,是他的事,我沒有權(quán)利干涉,并且,我不能因為我的喜歡而剝奪他的權(quán)利,我決定跟林俊逸道個歉,畢竟,他再怎樣都是私下解決,我不應(yīng)該把它拿到面上來講,這是道德綁架。
“對不起,昨晚是我太激動,你不要生氣。”我寫好紙條,塞進他的課桌里。林俊逸看見了,我知道。
我馬上走過去,“要不跟我同桌。”我知道這樣說是自討沒趣,我也知道這樣沒意義,可我就是想勇敢一次,那是我最喜歡的林俊逸,無論他做什么,怎么想我,我只想給他留下點什么,一點點都好。
他看著手機,低著頭,沒有理我。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好不好?”。
他只是皺了皺眉,順便推開了我扯他的手。
那就這樣吧……
林俊逸……
我這樣求你,這樣卑微,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所以那句喜歡算什么?那次的牽手算什么?那次的吻又算什么……
林俊逸……算什么……
我的眼淚又不自覺地掉下來,林俊逸,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對誰這樣掏心過,從來沒有對誰這樣卑微過,可是一到你,我好像這輩子的眼淚,都已經(jīng)掉光了。
我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那些不愉快的,你的種種,我就忘了吧……
林俊逸、我此刻的心,就像被你攥在手中,那般脆弱而不堪一擊,你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這世界上,也只有我會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你不過是占著我的喜歡肆意任為……
我擦干臉,也擦干了眼淚。
理科并不適合我,我知道,所以林俊逸,這樣也好,我不用再為你傷半點心,不會再因為你和顧于的種種而擾心,所謂的眼不見為凈,大概如此。
這幾天我也沒跟家里商量選文選理的事,反正他們的態(tài)度都一樣,隨我。這樣也好,沒人替我選擇對我來說才是不阻擋。
聽說林俊逸的家人讓他選的理科,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和分道揚鑣,我笑笑。
我也不想考慮太多,沒用這東西,我只需好好想想我未來的方向,確定自己的目標,這樣極好,沒有林俊逸的生活,絕對是毫無牽掛的自由。
我們并不是像其他學(xué)校一樣高二文理分科,實際上,我們高一下冊就開始了,還有兩個月,把桌子往分到的班級一搬,基本上人生都像是定了型。
“學(xué)文學(xué)理?你想好沒?”我問唐琳。
“我從小學(xué)開始就沒想過這輩子要學(xué)理科,我是搞不來,看看我的試卷。”唐琳拿出她30分的卷子,我笑了笑。
“你呢?”唐琳問我。
“我應(yīng)該學(xué)文科吧,但是文科分數(shù)線太高了,大學(xué)考不上怎么辦?而且,你不覺得能把理科這東西學(xué)好的女孩子很酷嗎?”
“才高一呢就想著大學(xué),再說了,學(xué)文學(xué)理都一樣,文科得背,理科又難。差也差不多?!碧屏盏脑捠钦娴挠行┑览?,可是我并不想這樣,這些天我也糾結(jié)了很久,我知道我還是很有野心的一個人,文科對于我們學(xué)校的教學(xué)來說并不是優(yōu)勢,理科無論是師資還是學(xué)校的重視程度,那都不是文科能比的。
我轉(zhuǎn)過身去,盡管他傷我的心如此,我還是忍不住為下課睡著的林俊逸蓋上一件衣服,可笑的是,我拿的,是顧于的衣服。
林俊逸,如果我們?nèi)斡蓵r間慢慢磨合,只要我們在一起,每天能看到彼此,我們是不是,就能像當(dāng)初一樣美好,那段時光,我始終沒有忘記。
我對理科除了天然的興趣之外,我想我糾結(jié)的原因,大概就是林俊逸,我僥幸,抱著僥幸的心理,20個理科班,幻想能跟他分在一個班級??墒悄且仓皇桥d趣而已,理科不適合我,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林俊逸,我不想承認……
“學(xué)文學(xué)理,你們把表填一下啊,上次是初表,這一次,是確認的,你們想清楚再填,填了就不能改了啊~”班主任在上面說著,遞了一張表給我們,傳到我這兒的時候,我沒有填,只是看到從前面?zhèn)鱽砹挚∫莸哪且粰凇砜疲?p> 有種南墻,就是即使你撞了也沒打算回頭……
我是最后一個填表的,理科。
我想賭一把,不僅是自己,更是你,林俊逸,我總覺得,我們的緣分不應(yīng)該只是這樣,如果非要問為什么,大概就是與生俱來的直覺,我也不清楚。
“你要學(xué)理科?。俊碧屏湛匆娏?,大聲地說。
我抬頭,林俊逸稍稍側(cè)了頭以后又沒有了動作,倒是顧于轉(zhuǎn)過來——
“別呀,留在文科班,你不適合學(xué)理科。”顧于跟我說。
“我還是想試試?!蔽覕蒯斀罔F地告訴她。
“好吧,多保重,我估計你這種愛說話的性格,對于理科班那種只適合安靜思考問題的地方,不出三天,你應(yīng)該會被趕出來。”
“哈哈哈~~”我就無奈地聽著他們一陣陣的笑聲。
真是,學(xué)好理科給你看。我心想,笑著白了他們一眼。
出了具體的分班表那天,我緊張到不敢看,林俊逸~我默念著這個名字。我正要湊過去看,顧于跑回了我們組,“組長你在12班。”顧于對我說。
“哦好?!蔽艺胝f什么,就聽見顧于對林俊逸說“同桌,你在六班?!绷挚∫菀矐?yīng)了一聲好。
所以……
我苦笑著……我還是賭輸了,原來林俊逸,于我而言,是有緣無分。
我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滋味,總之就是陷入了無盡的低落……
我們還是這樣走散了,準確來說,我們應(yīng)該是這樣走散了……
我別過臉,擦干自己的眼淚……
柳詩怡……
說好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