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我們百家中人的反復(fù)推算,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個墓靈的靈智并不高,智商頂多相當(dāng)于三四歲的小孩子?!饼R老頭見眾人低頭思索,輕輕敲了敲桌面,緩緩說道。
“您是在開玩笑吧,齊老先生?對手一直預(yù)先透露信息,但我們卻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分明就是一種藐視和挑釁,這是小孩子可以做到的事情?”亨利的一個助手聽完后直搖頭,忍不住插嘴道。
亨利疑惑地看向齊老頭,并沒有阻止手下的意思,顯然他也有同樣的疑問。
齊老頭吐了口煙,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有一套完善的推算方式,極少出錯,大家應(yīng)該有這樣的共識,人類才是最高智慧的生物,世界的主宰,萬物機緣之下形成的靈智,只能次之......有時候過于高估對手,只會給自己平添煩惱而已。
這個墓靈只是使用了我們不了解的方式,暗中驅(qū)動列車運行,我們覺得不可思議,并不代表這個過程很復(fù)雜?!?p> 眾人聽完后都紛紛點頭,齊老頭的話給了他們新的啟發(fā)。一直以來,大伙都被對手耍得團團轉(zhuǎn),很自然就將其想象成一名高智商的罪犯,反而越陷越深。如果他們重新?lián)Q一個角度去思考,說不定就能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線索。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小孩子都有哪些特征?”見到眾人逐漸認同自己,齊老頭打趣地問道。
大伙先是一愣,然后紛紛表態(tài),“調(diào)皮貪玩,耍小性子。”“還有,渴望長大變強?!?p> 廖悅從剛才起,得到齊老頭新的提示后,大腦飛快的運轉(zhuǎn)起來。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如同過電影一樣,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一些看似毫不相干的線索自發(fā)組織起來,讓他看到了以往想象不到的畫面......
“你們覺不覺得,有可能是這樣一個場景。一個被寵溺的小孩坐在高處,俯視地面上行駛中的列車玩具,然后隨性一指,像發(fā)號施令一樣,叫嚷著,這幾輛列車,通通給他拿過來。
然后,在旁服侍的仆人不敢違拗,就會將被點名的列車玩具拿給他,小孩接過來隨手將之往邊上一放,像疊積木一樣壘起一座玩具大廈?!绷螑傋屑毭枋龀瞿X海中的畫面。
眾人表情古怪地看向他,雖然聽起來有些荒謬,但竟沒有一人出言反駁,就連平時喜歡和他互懟的齊萱也默不作聲。因為這個比喻實在是太契合了,他們根本找不出半點反駁的理由,就連齊老頭也默默點頭表示認同。
“如此說來,我們的對手真有可能只是隨性發(fā)出指示,而真正詭異之處在于那些執(zhí)行命令的人?!焙嗬h(huán)顧了眾人一下,總結(jié)性地說道。
他們此刻好像在和一個未知的對手暗中博弈一樣,每一個決策都至關(guān)重要。
“你們覺不覺得,最近靈異事件出現(xiàn)頻率不斷增高,像極了某種場合?”沉默了一會,齊老頭繼續(xù)問道。
眾人一愣,馬上就有人不假思索地回答,“救災(zāi)?!?p> “還有一種情形?!饼R老頭搖了搖頭。
“戰(zhàn)爭。”這回,廖悅和亨利不約而同地回答。
齊老頭點點頭說道:“沒錯,戰(zhàn)前雖然軍備物資也在儲備狀態(tài),但戰(zhàn)爭一旦爆發(fā),需求量會急速增加。墓語者通靈的過程是相互的,墓靈也會察覺到危機,雖然靈智不高,但出于本能,也會采取緊急措施......那些失蹤的地鐵,或許被它當(dāng)作了戰(zhàn)略物資來囤積了?!?p> 廖悅聽完眉頭一皺,感覺齊老頭的話有些搞笑,好像墓靈在到處抓壯丁一樣,收集大批的車廂當(dāng)作武器,乘客則用來充軍,難道地下那座宏偉的鋼鐵大廈,是一個用來御敵的軍事要塞?
眾人議論著,很快就談到了明天行動之事,這個計劃已經(jīng)制定很久了。
齊老頭提議道,幽靈地鐵出現(xiàn)的時間都在凌晨之后,說不定墓靈也像野獸一樣,晝伏夜出。白天進入遺跡搜索看似安全,但通靈者無法感應(yīng)墓靈的存在,野獸既然要蟄伏,肯定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隱藏自己。要找出墓靈,還是要在夜晚行動,那時它才無處藏身。
“圣水已經(jīng)通過最后檢測,一小支的劑量,效果足以維持48小時。在那段時間內(nèi),務(wù)必要盡快完成任務(wù)?!焙嗬_始部署作戰(zhàn)方案:“一切準備就緒,明天我們兵分兩路,從離遺跡入口最近的兩處地鐵站分別進入。以前通往遺跡的道路早已封閉,我們必須根據(jù)人臉地圖重新探路?!?p> 廖悅有些擔(dān)心,光靠人臉地圖似乎有些勉強,因為靠近遺跡范圍時,老鼠都不敢接近了,那些區(qū)域的路線十分模糊,還有不少空缺,看來只能慢慢摸索過去,肯定又是一項耗時費力的工程。
這時,齊老頭指著其中一個地鐵站,對他說道:“小悅啊,你以后要執(zhí)行不少艱巨的任務(wù),要學(xué)會獨當(dāng)一面......不如現(xiàn)在開始鍛煉一下,我看,你就和丫頭兩個人一組,從這里出發(fā),我們大部隊去另一個站臺。”說完,還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他。
廖悅立即會意,這死老頭又在想方設(shè)法撮合他與齊萱的好事。這段時間,他和齊萱矛盾不小,兩人相處得甚是不悅,別說自己有些不愿,就是齊萱,肯定也是不贊成的。
可是他一轉(zhuǎn)頭,卻看見齊萱竟然欣然點頭同意,好像一點意見也沒有。她看見廖悅一臉愕然,揚了揚眉,嬌笑著說道,“怎么,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甭牭昧螑偝隽艘簧砝浜埂?p> 廖悅知道自己不好拒絕,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亨利,卻看到亨利,阿帕奇等人似笑非笑,不約而同脖子往后一縮,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好像在說,哥們,我們看好你!當(dāng)即心里好一陣絕望,心說這回完蛋了,可有得罪受了。
亨利看眾人都沒意見,當(dāng)即定下了計劃,明天廖悅和齊萱去往指定的地鐵站,從隧道進去一路往南搜尋,他們的裝備統(tǒng)一訂制好了,會有人派送到那里,都是最先進的洞穴探險裝備。其余大部隊則從另一個地鐵站進入,相約在遺跡入口前匯合,再做下一步定奪......
會議結(jié)束后,眾人紛紛著手準備,廖悅思索再三,將齊萱拉到一旁。別人都以為他們按奈不住開始打情罵俏了,都識趣地笑著避得遠遠的。
“出發(fā)之前,我想和你去一個地方看看,我覺得那里可能會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廖悅低聲對她說道。
“什么地方?”齊萱抬起頭,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唐人街36街72號。”